“芳娘,你们也是勤快的。这么两亩地都是你们自己开垦的啊……”
“是啊,先前日子没现在这么宽松。”
幸好地已经提前让许大柱翻过,李婆婆种起来才没那么费劲。
沈芳草不能弯腰,只是帮着撒些种子;李婆婆再埋土上去,最后再浇水。
饶是如此,两人还是干了老半天。
沈芳草把手头的手帕递给李婆婆,“婆婆,擦擦汗吧。”
两人坐在院子边的木凳上,歇脚。
走了地的鞋子沾满了泥巴,李婆婆朝里边喊了两声,李勇把李婆婆的鞋还有沈芳草的鞋拿了一双过来。
“谢谢勇哥儿。”沈芳草笑道。
李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问道:“芳姨要把小果送去村里上学吗?”
“是啊,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还没开学,要过些日子去看看。”
“我看学堂的修文老师挺好的,小果去肯定不会挨骂。”
“修文老师?你说的是村里的老师吗?”
“是啊,芳姨,过年前我们去村里学堂看过几回。毕竟我和小松去镇上读书,小果虽然只是启蒙,要是村里的学堂太差劲,我们也不好意思……”
不知道李勇说的修文是不是许修文,或许生活得太安逸了,沈芳草一直觉得总有人在暗中窥探。
许修武自去流放,就一直不见人影。他们两兄弟对他们有恨,想来是不会轻易放下的。
“知道了,芳姨会好好去看看的。”
过了几天,桃花书院开学,许大柱又开始了每天早晚接送的生活。
许大柱还去村里的学堂暗中打听了一下,这个修文和许修文倒是八竿子打不着,但为了安全起见,在镇上找了一个女学,让许小果每日跟着哥哥们一块上学咯。
许大花坐满月子以后,周贤在村里大摆宴席。镇上的官差都来了不少,就连县令大人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除了上下级关系,还有就是周贤和许大柱这层亲戚关系在里面。县令也是爱才之人,周贤有才能又肯苦干,想来日后升迁是少不了的。
沈芳草就没去酒席上了,她带着孩子在家吃。许大柱在席上被人劝着喝了几杯酒,整个人醉醺醺地回家了。
李婆婆看到他脸色红通通的,赶紧扶着他去房间的贵妃椅坐下。
“许官人,怎的吃酒吃这么醉?”
“婆婆,你去午歇吧,我吃些茶水醒醒就好了。”
沈芳草跟着进来说道:“婆婆你歇着去吧,不妨事。”
李婆婆这才帮他们关上门,出去了。
沈芳草打了温水给他擦脸,“怎么?别人添大胖小子,倒把你喝醉了。”
“芳草,我是高兴。”
“高兴什么?”
“我一想到再过不久,就有人拿着酒杯像敬周贤一样敬我,我心里头就高兴。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要带她看世上最美的风景……”
“傻样,再高兴也不能不顾身体。醉酒最伤身……”
“省得了,以后我得留着孩子满月酒喝。其实我一直亏欠你一个结婚仪式,之前我们太仓促了……”
“现在孩子都有了,说那些干什么。再说了,不是你不愿意办,是我嫌麻烦。
我一想着自己戴着那么重的发冠,独自坐在新房等着,心里就一顿激灵。”
许大柱喝了几口茶水,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
“芳草,往后余生,我定不负你。”
沈芳草捧着他认真的脸,柔声笑了。“醉鬼,睡你的大觉去。”
日子平平淡淡来到沈芳草快9个月的时候,此时沈芳草走路已经很费劲了。所以她现在没事就拿着丝线给小宝勾衣服。
沈芳草现在已经没去铺子里头了,铺子里请了个掌柜的打理,是沈老爷介绍的,人老实厚道信得过。
去年的油菜榨的油还有库存,新的要等收割了才有油出来。
许大柱偶尔会去铺子里看看。
这天,许小花着急忙慌地跑进院子里,“大哥,大哥,不好了。大旺被人打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许大柱把手头的活一放,便跟着许小花往许大旺租的房子那跑去了。
事情的起因是许大旺买了一头牛车,现在他卖鱼生意挺稳定的,进账不少。
许小花和他商量着,为了早上能多歇会。买个牛车,去哪都方便,还省力气。
谁成想这就让许大旺的大嫂看红了眼,本来他们就对许大旺卖鱼的生意也有所觊觎。
还没走到屋子前,就听见许大旺的二哥在维护大旺。
“大哥大嫂,往日我只当你们被猪油蒙了面。没想到为了一丁点银子,殴打手足的事情你们都做得出来。
既然爹娘已然分家,那我们三兄弟就是不同的小家。你们要银子,只管自个赚去,我管不着。但断没有打主意到大旺头上的份。”
许大旺二哥是实在忍无可忍,他做缩头乌龟已经够窝烂了……
许大旺先前被他大哥大嫂联手制住,打倒在地,额头都渗了血来。
许大柱当即跑到院子中间把许大旺扶起来,又看着他大哥大嫂说道:“你们想银子想疯了?大旺的银子可以孝敬父母,绝没有你们的份。”
许大旺大嫂不甘示弱:“我们今儿个来就是为爹娘讨个公平,许大旺赚银子不少,爹娘一年到头连他的福都没享到。
这厮竟然连牛车都买上了,都不想着拿钱来孝敬孝敬爹娘。我可不得提醒他几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