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仓口被白泽吹散的硝烟表明了他的态度,剑眉微挑。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何书桓。
“杜飞,我们走!”
何书桓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白泽身后的陆依萍。
他和杜飞雨夜救了她,可自己和杜飞遇到了麻烦,这个女人连一句话都不说。
更不要说,自己和杜飞还是为了她。
何书桓像极了受到屈辱的言情男主,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陆依萍。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毒,这么绝情,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
枉自己还以为她是走投无路,她是有苦衷,她是被逼无奈才会沦落风尘。
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追求,她自己想的而已。
出了大上海舞厅,夜里的冷风打在他们两人的脸上。
终于让他们清醒不少。
“完了完了,书桓我的相机落在舞厅里了。”
“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
“哎,书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的相机落在舞厅里了,采访秦五爷的事情搞砸了,明天主编指不定要怎么骂我们呢。”
看着何书桓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杜飞什么也没说。
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台阶上。
这是这个月他弄坏的第三个相机了,他是安徽人,家里不算太穷,但也富裕不到哪里去。
比起好兄弟尔豪和书桓,他们家只能算普通人家。
陆耳号是有钱的大少爷,何书桓又是外交官的独生子。
工作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可有可无,但他不一样。
好不容易有一份可以在上海站住脚的工作,他当初不知道高兴了多久。
本以为自己可以像小说里的大侠那样,以笔杆子为武器,以文字为力量。
给当今这个社会带来一些微薄的力量。
可事实就是,他一个月弄坏了三个相机,被扣了两次工资。
差点就活不下去了,还是依靠父母给他寄钱过来为生。
看着何书桓失魂落魄的模样,杜飞有些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还这样跟在书桓身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他的选择是错误的。
“杜飞,我不相信她会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一个女人,她肯定有苦衷,我们再进去找她!”
“够了书桓!你找白玫瑰小姐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可以等她下班?为什么一定要进入别人换衣服的地方呢?”
“不,杜飞你怎么能这样恶意的揣测我?我只是被她的故事打动了,她需要我!而我也只是想第一时间看到她!”
何书桓眼含热泪,他看着好兄弟杜飞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需要你吗?她有正眼看过你吗?她连你的名字都不清楚!”
“不,我不想听,你别说了,住嘴!”
“我偏要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月已经废了三部相机,明明我们一开始说好的,要做出最好的新闻。
可是你呢?先是为了救猫,后又是打流氓,还有今天你闯进人家女生换衣服的后台!”
借着这会儿功夫,杜飞干脆把内心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
哪怕明天何书桓不再把他当朋友,当兄弟了,他也还是要说。
反正他明天去了报社,这份工作还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你们没事吧……”
就在二人郁闷的时候,身后传来陆依萍的声音。
“那个,你的相机,放心它还好好的,没有受伤,就是里面的底片没有了,还有这是赔偿,如果相机有哪里坏掉了……”
白泽去后门开车了,她就想着出来透透气。
没想到在门口看到了这两个人。
“我的相机!”
杜飞赶紧从陆依萍手里接过相机,他仔细的检查,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
只是底片没有了。
“这些钱你也拿着吧,是舞厅的老板赔偿你的。还有你们以后要是采访的话,记得预约,去办公室聊,可别又走错了。”
“我们哪还有机会,明天那个大少爷不是说了要去报社告我们的状嘛,到时候我们肯定要被炒鱿鱼的。”
“你放心,我劝过他了,因为化妆室的门上有闲人勿进的牌子,阿泽以为你们想进去偷拍,所以才那么生气的。”
这两个人到底收留过自己,她就算再狠毒,也不能因此让他们丢了饭碗。
“那就好,我还以为明天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不用你劝,有本事就让……”
“白玫瑰小姐,我这个同事脑子不好,时常会犯病,我们就先走了啊。”
杜飞眼疾手快,一巴掌堵住何书桓的嘴制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关系,你们早点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额,方便问一下你和那个大上海的少东家……”
“我喜欢他,但他还不喜欢我,不过我相信只要坚持,他一定会喜欢我。”
在何书桓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杜飞笑着祝福陆依萍成功牵手白泽。
顺便拖着仿佛失去灵魂的何书桓离开了大上海舞厅。
汽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下摇露出白泽英俊的脸庞。
“上车吧,我的玫瑰~”
“嗯!”
等陆依萍走近,白泽早已经从善如流的下车,走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
看着她上了车,随即自己关门走到另一边。
“出发咯。”
“阿泽你明天真要让人去报社找他们的麻烦吗?”
“怎么啦?你不愿意?”
白泽看着前面的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他们当初在暴雨夜里帮助了我,多少是我欠他们的,所以……”
“好说,既然他们帮了你,今天就算了,也算是还了人情。”
“谢谢你……”
男人认真起来格外帅气,白泽开着车,她总会时不时的偷偷看他一眼。
刚才白泽拿着木仓,她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他格外的帅气。
“在看什么?”
“……看你好看,也不知道今天的宴会上,你白少爷有多受欢迎。”
“那不如下次你陪着我一起去看看?”
他的声音温润,像极了冬日的暖玉,沁人心脾。
陆依萍被白泽的话吓得还以为他是在向自己告白呢。
“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我可没那个能耐陪着白大少一起出席宴会。”
“怎么?你害怕?真是没看出来,白玫瑰小姐也有害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