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白的及时救治下,定安侯夫人转危为安。
宋司摇牺牲的消息传回京城,是真正的亲者痛仇者快。
只是,那些高兴的人高兴得太早,他们不知道宋司摇已经死而复生。
正月过半,边塞积雪融化。
在那些仇人夜夜笙歌庆祝宋司摇终于死了的时候,风沙渡的捷报被吹到了京城,送到了昌隆帝手中。
早朝。
“皇上,风沙渡八百里加急!”
“宣!”
捷报落到昌隆帝手上,昌隆帝迫不及待地打开。
凌王带着援军赶到,宁安郡主死而复生,燕国战败,投降。
昌隆帝捧着捷报,龙颜大悦,“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佑我大周啊!”
他说完看向群臣,“众爱卿,你们知道朕的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苏太傅带着疑惑问,“皇上,莫不是援军赶到,解了风沙渡的急,夺回了风沙渡?”
昌隆帝故意吊他们胃口,“先生只说对了一半。”
“皇上,难不成我们赢了大周?”姜丞相这话问得底气都不足,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姜相说得对,此次和燕国一战,我们大获全胜,打得燕国投了降!”
昌隆帝龙心甚悦,享受着揭开谜底的畅快。
他目光落到苏太傅身上,继续说,“不仅如此,我们宁安郡主死而复生了!”
他吩咐王福,“王福,把捷报传下去,让大家都看看,都高兴高兴!”
“是,皇上。”
王福捧着捷报率先来到苏太傅面前,笑道,“太傅大人,请。”
之前听到宋司摇死的消息,他背着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
现在听到宋司摇又活过来了,他当然要在苏太傅面前炫耀一番。
苏太傅拿过捷报,落在那白纸黑字上,两只手微微颤抖。
怎么会呢?
人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他从来不相信人死了可以重新活过来,除非,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死。
尽管他努力克制,可他眼中稍纵即逝的寒意还是落入了王福眼中。
王福一脸冷意,从苏太傅手中夺过捷报,“太傅大人,看够了吧?让大家都看看,不能只让你一个人高兴。”
他把捷报递到下一个人手中。
苏太傅哪里有高兴?他恨不得撕了那捷报。
但是,他不能当众这么做。
朝中或许有人和他一样希望宋司摇死,但是,看到前方战士打了胜仗,护住了大周的疆土和百姓,他们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而他即使不高兴,他也要演出高兴的样子。
“公公说得对,大周把燕国打得投降,这真是普天同庆的大好消息,从此以后,九州再无人敢轻视我大周。”
苏太傅的一番言论说得慷慨激昂,群臣脸上洋溢着激动。
随着捷报从众人手中传过,殿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真是太好了!我们打赢了燕国!”
“燕国直接投降了,以后看他们还嚣不嚣张!”
“我大周的将士都是好男儿!”
“之前不是说宁安郡主牺牲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兴许是老天要保住大周这个福将。”
“你们真信这个?我觉得宁安郡主的身份有些诡异,之前太傅大人不是说她的真实身份是宋司砚,可宋司砚两年前就应该死了。”
“两年前就应该死了的人,后来又活着出现在大家视线里,前不久说死了的人,现在又活过来了,那岂不是说宁安郡主不会死,世间什么东西不会死?”
“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但,一定不会是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等她有朝一日**起来,我大周必定会遭殃!”
……
昌隆帝听见他们议论得越来越离谱,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直至变得阴沉。
“住口!”
昌隆帝厉声打断,“朕是让你们分享喜悦,不是让你们诋毁!”
那些议论的人连忙闭嘴,上一次诋毁宋司摇的人可是被昌隆帝打得很惨。
但,总有人是不怕的。
苏太傅站了出来,“皇上,大家是有疑惑才会议论,如今边疆战事已经结束,臣认为应该立即召回宁安郡主,查清她的身份。”
他满脸严肃,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
“若宁安郡主清清白白,大家皆大欢喜,可若宁安郡主当真犯下欺君大罪,也绝不能姑息,天威不可犯!”
昌隆帝眯了眯眼睛,他清楚苏太傅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漫不经心地问,“先生认为该如何?”
“臣认为应该立刻召回宁安郡主,在她进京以后,以欺君之罪拿下,其余诸事,等查证以后再定夺。”苏太傅道。
昌隆帝的目光落到御桌上,那是和捷报一起送来的信。
信是宋司摇亲笔所写,上面有一句话是,无论苏太傅提什么要求,让昌隆帝都答应他。
他将计就计,“就按照先生说得办。”
苏太傅心里微微一跳,今天的事进行得太顺利,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转念一想,君无戏言,只要宋司摇回京是戴罪之身,他再暗箱操作,宋司摇必死无疑。
一月底,圣旨从京城传到风沙渡。
众人大怒。
“皇上这是何意?郡主死里逃生,打得燕国投了降,这是比天还大的功劳,竟然让宋姐姐以戴罪之身回京!”
江禾夏一脸不满,她永远站在宋司摇这边。
即使对方是昌隆帝,她也坚决维护宋司摇。
“对,郡主,我们都可以为你做证,谁敢定你的罪,我们就跟谁翻脸!”霍野气势汹汹,一脸不平。
宋司摇看着二人不知如何解释,她还没有告诉他们她就是宋司砚。
尤其是江禾夏,她心心念念的宋司砚变成了一个女子,她该如何面对自己曾经的一往情深?
“你们淡定,此事我自有计划,你们记住,不可乱来。”宋司摇叮嘱。
“宋姐姐,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江禾夏什么都没有问。
她绝对信任宋司摇。
面对江禾夏的赤诚,勇敢,坚毅,宋司摇觉得自己但凡有一丝的隐瞒都是有罪。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和夏夏说。”宋司摇道。
其余人离开,江禾夏离开。
“宋姐姐,你要和我说什么?”江禾夏笑着问宋司摇,一脸狡黠,“是不是只有我们女孩子才能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