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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大巴车司机或者路人看出异样,文心如让村民们戴上帽子围巾和口罩。

好在本来就是冬天,所以即便这样装扮,看起来也很正常。

人与人之间有社交距离,又不可能贴近去看。

但是当村民们都下了大巴车,谈敬东和马晖几人过去看的时候,那就没什么社交距离可言了。

“停下,别走了。”谈敬东抬手示意道。

但村民们就像看不见、听不见似的,四肢僵硬地拉着行李箱继续往他们各自的家走去。

这样的行为在谈敬东几人看来,无异于是挑衅。

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想要,那就来硬的。

谈敬东率先动手,李耀祖离他最近,他也顺其自然地抓住李耀祖的胳膊。

可刚上手,即便还有衣服作为隔离,但谈敬东也发现手感很不对劲。

太硬了。

而再看李耀祖。

正常人被抓住以后,不说会立马停下来,至少会有个停顿的动作。

然而李耀祖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径直往前走,就好像不是人,而是一个设置好程序的机器。

其他人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

原本光靠他们几人的威压,就能控制住所有村民。

但按照眼下的情况,他们只能抓住几个人。

剩下的村民一意孤行往前走,完全不在乎他们是谁,他们有什么本事。

谈敬东感觉很不妙,他以手成刀砍向李耀祖的后背,想先弄晕李耀祖,这样就能腾出手去对付别人。

可是手刀砍到后脖颈的穴位上,李耀祖完全不受影响,依旧在谈敬东的手里挣扎。

谈敬东狠狠皱眉感到惊奇,手上力道加重,可李耀祖还是清醒。

非常不正常,甚至都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谈敬东抬头看,发现队友们手里的村民也是这样。

这时,他才想起来去摘掉李耀祖的帽子、围巾和口罩。

那一霎,看见的便是死人般青灰的脸。

对于谈敬东这种见惯生死的退役雇佣兵来说,活人和死人他绝对能分得清楚不会混淆。

可眼前的李耀祖却是第一次让他产生迷茫。

这……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看起来死了,但死人怎么可能活动自如?

纪芝组织其他女人一起找到结实的麻绳送来,谈敬东几人很快便将村民们捆绑住。

这样他们总算动弹不得。

可就算他们被捆绑住,他们的四肢还在不断动弹。

看一段时间就会毛骨悚然地发现,他们的动作竟然是在模拟往前走。

这么诡异的情况,谈敬东知道自己搞不定,一个电话打给宁惜。

宁惜从楼房走出来,看见这些村民的异样时,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

但这种明显不正常的情况反而让她很快回过神,结合之前的顺心符事件,她心里清楚,这肯定又是出自文心如的手笔。

而这些村民会死亡的结局,她也早就想到。

毕竟五毒丹不是白吃的。

这不怪她,她从一开始就说清楚五毒丹的药效,告诉他们这是毒药。

也一直履行自己的诺言,给他们送解药。

是他们自己想当然地认为她在说谎,自己跑出平照村让她找不到他们。

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宁惜说:“放开他们,看他们回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村民们被解开束缚行动的麻绳后,一个个重新站起来,往他们各自的家中走去。

宁惜选择跟在李耀祖身后。

她走出楼房的时候看见刘玉坐在地上,此时李耀祖经过大门,她确定刘玉看见李耀祖,但是刘玉一反常态,没有任何反应。

宁惜挑眉,不再看刘玉。

李耀祖一家三口动作僵硬地走回家。

他们将行李放下来,要是不看脸的话,确实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但一张张青灰的脸也确实无法忽略。

他们一家三口都往厨房走。

李母坐在土灶台后面开始生火,李父则是拿起灶台上的菜籽油,随意地往四周倾倒。

李耀祖打开柜子,将榨好囤攒的菜籽油都拿出来,一个个拧开瓶盖,拿出去到堂屋、房间倒。

等他们倒完了油,又去后院抱稻草回来,分批次洒在家里。

宁惜看懂了。

看来文心如给他们的命令是自焚。

宁惜退出李家,看见同样从其他家走出来的谈敬东几人。

大家分享见闻,发现其他村民回家以后也都是这么做的。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大规模纵火,就现在的时间而言,完全可以把火苗星子掐灭,这场火烧不起来。

但宁惜只思考十秒,便果断道:“走,不要管。”

他们回到楼房,让女人和孩子们都到院子里来,以确保绝对的安全。

待会儿火势要是太大,跑起来也很方便。

平照村外的公路上有摄像头,但是进入平照村后就没了。

宁惜跟大家说好,所有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突然起了大火,那些村民们都没有逃出来。

所有女人都没有意见,甚至还热泪盈眶到说不出话来。

她们都是曾经受过巨大欺辱和压迫的人,虽然被宁惜解救出来,可她们的人生已经被毁,再也回不到过去。

她们当然恨,当然怨,但是她们也只能就此作罢。

生活还要继续,她们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可是现在,这些人渣的报应终于来了。

不需要她们动手,跟她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但她们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人渣们去死。

被火烧死,想想都是很痛快的“刑罚”。

虽然不足以抹平她们心中的痛楚,但也至少能让她们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跟女人们说完后,宁惜看向依旧坐在地上的刘玉。

据谈敬东所说,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自打宁惜认识刘玉后,她对刘玉就没什么好印象。

刘玉和纪芝仿佛一个对照组,差距非常明显。

但要说本质,宁惜并不讨厌刘玉。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宁惜不想对女性抱以绝对的恶意,乃至动手。

“你想明白了吗?如果还没想明白,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骂你一句,直到把你骂醒。”宁惜轻声说。

这话其实还透着一种揶揄的意味。

如果刘玉能笑出来,那她们的关系就能得到破冰,后面不管是认错还是痛苦,那都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可是刘玉依旧面无表情。

她转过脸来看向宁惜,又看了看纪芝。

她张嘴,还没说话,就有两行泪流下来。

“对不起……”她呢喃。

不知道是说对不起宁惜和纪芝,还是对不起李招娣,又或者是对不起曾经那么激烈反抗过的自己。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刘玉飞快起身往外冲去。

她跑得很快,没一会儿便跑回李家。

而火光也是在这个时候冲天而起,她没有再出来。

她和李耀祖一家,都丧命于火海。

其实按照宁惜和谈敬东几人的速度,他们是可以把刘玉拦下来的。

可是宁惜没动,谈敬东几人便也不动。

宁惜站在院门口,看着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火焰,忍不住摇头叹息。

纪芝和其他女人都默默地哭了。

这么多年,她们也见过很多受不了折磨和屈辱自杀的女人,她们能理解为什么要赴死。

刘玉从曾经的奋力反抗,到已经和平照村融为一体,那是她为了活下来而自己进行的洗脑。

但是自从宁惜出现后,她的洗脑被渐渐减淡,她逐渐看清如今的自己。

彻底清醒后,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所以选择死了干净。

她临走前说的“对不起”,是道歉,也是逃避。

李招娣在纪芝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惜告诉纪芝,帮扶李招娣这样的孩子,是晨曦慈善基金会最应该做的事情。

等火势减小后,纪芝她们才报警,消防车很快赶来。

但即便来得再快也没办法,村民们已经被烧成黑炭。

这是一场极为庞大的失火事件,警方自然也介入调查。

但是不管怎么取证,都只能得出失火的结论。

平照村一下死了这么多村民,房子毁了但地还在。

好在村民的老婆或者儿媳妇还在,作为根的孩子也在。

不论土地还是田地也都能传承下去。

至此,平照村的产权大洗牌。

一直被欺辱没有人权的女人们,凭着在平照村生活这么多年的证明,以及上了户口的亲生孩子,在这块曾经流出血泪和汗水的土地上,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财产。

宅基地是她们的,田地也是她们的。

以后只要重新建起房子,平照村将是属于她们的世外桃源。

宁惜也趁机申请在平照村设立农业基地,规范化种菜,科学化种菜。

不需要她们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菜,合理利用科学和机器,形成大规模种植和生产。

光明化肥厂也在紧急生产新的化肥,第一批化肥送过来,蔬菜的种植又能步入正轨。

宁惜看着平照村内一片欣欣向荣的和谐美好景象,不免想要感谢文心如。

从这方面来说,文心如帮她解决掉那帮村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相比较宁惜的好心情,文心如则是心情忐忑又复杂。

她不知道父亲要带她去见谁,都好几天了也没个信,她感觉每天都活在一种未知的恐惧中。

不过她又认为,不管父亲怎么做,出发点肯定是好的。

她毕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啊。

又等了几天,文父终于抽出空来见文心如。

这些天,文父一直都很忙,文心如也已经好久没见到他。

这次一见,她很吃惊。

“爸爸,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没有好好吃饭休息吗?”文心如想上前摸一摸文父的脸,却被文父挡住。

文父的态度能看出不耐烦,和以前对待文心如的态度很不一样。

“你脸上的疤……”

他话还没说完,文心如便捂着脸,十分抗拒,“爸,不管你要带我去见谁,如果他看见我的疤就讨厌我的话,那他就是个肤浅的男人。

“你愿意让我嫁给那么肤浅的男人吗?”

文父想说什么,但明显又咽了下去,“算了,你跟我来。”

他带文心如进书房,又拿出锦囊。

文父对锦囊的态度,从第一次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随意甚至隐隐有点厌恶,态度转变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文心如还没看清文父从锦囊中拿出一张什么符,就见文父居然直接将这张符贴到她的脸上!

“爸……”文心如吓得连连后退,却被文父一把抓住。

下一秒,他口中念念有词,但是文心如听不懂。

文心如只觉得脸颊上的伤疤有点烫有点痒,但是这个过程很快,快到她几乎认为刚才的感觉是错觉。

“行了。”文父说完,文心如睁开眼。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脸,在原本的伤疤处,摸不到略微凸起的手感。

非常光滑,就跟从来都没有受伤过一样。

“所以刚才那张符,是修复脸的吗?”文心如惊讶。

那么厉害的符箓,明明可以用在其他大事上,却用来给她恢复容貌。

有种杀鸡用牛刀的荒唐感。

可是文心如很快就想到,父亲曾经说过,锦囊里符纸上的鬼画符一开始看不懂,自然也就不知道各个符箓是什么作用。

只有等到需要使用的时候,才会显现出它的效果字样来。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修复她的脸,也是锦囊早就预料到要发生的事?

细思极恐啊!

文心如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努力笑得和平常无异,撒娇道:“爸爸,你看我现在的脸是不是很漂亮?

“果然还是没有疤痕好啊,谢谢爸爸浪费一张符箓帮我恢复美貌~”

文父对文心如的撒娇无动于衷,冷着脸道:“换身礼服,跟我去见他。”

文心如心中的恐慌感蔓延,她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爸爸,我能不能知道是哪家的儿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文父含糊其辞。

没办法,文心如只能回房间换礼服。

即便她有意拖延,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出来。

她选的礼服中规中矩,文父向来不在乎她穿什么,这次竟然让她回去重换一件。

文心如换了四五次,最后破罐子破摔的一件礼服,才勉强让文父点头。

文心如不敢置信地低头看。

这件深V礼服是她某次突然上头买的,当时文父还说大家闺秀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让人缝了大半才允许她留下。

今天居然特意让她穿这个?

父亲到底要带她去见谁?

她仿佛成了一件礼物,要被送给谁讨好谁。

忽然,文心如眼睛一亮,惊喜地想:难不成对方是京圈太子爷白陆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