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白色纱帘中照耀进来,床上的人悠悠醒来。
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昨晚的疯狂。
江可欢慢慢坐起身,夜时彦早已不知去向。
她下床来到浴室,看到镜子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交错的痕迹,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夜时彦在情、事上向来十分温柔,即使偶尔控制不住,也会顾及她的感受。
像昨晚的疯狂是已经很久没有的。
她整理完后出了卧室,自己的行李箱还在门外,客厅内也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看来人已经出去了。
她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离开的心依旧没有改变。
她已经决定好回蓉城,好好陪在父母身边。
夜时彦带来的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即使他已经派人去保护,但谁也保证不了万无一失。
江可欢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多的时间。
里面承载着她和夜时彦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争吵。
更多的是两人之间的甜蜜。
她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的场景,那时候明明知道来这里会发生什么,可是对于夜时彦的威胁,自己还是来了。
她记得当时自己在包里藏了一把刀,想着如果夜时彦敢对自己用强,就跟他同归于尽。
哪曾想到,自己一进屋就被他钳制住,那把刀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江可欢低笑,如果当时她有足够的机会对夜时彦动手,想必他们现在又是另外一种结局。
记忆收回,她拿好背包,拉行李出了门。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心也跟着微微颤抖。鼻头一阵发酸,眼眶中瞬间被蓄满泪水。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几秒,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蓉城的票已经买好,路上她跟邢总监提出了辞职,辞职报告会以邮件的方式发给他。
消息发出去后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直到她坐上高铁,对方才回了消息。
邢总监说:如果有事情要处理,可以给你放个无期限长假,公司的岗位会一直给你留着。
江可欢看到消息后,知道这一定是裴恒安的意思。
只有裴恒安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没有回,转头看向车外,看着快速倒退的景色,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夜时彦,应该已经知道她离开了吧!
裴恒安听完电话那头的话,锋利的眉峰差点被皱平。
“你的意思是江可欢知道了m国的事,所以马不停蹄的要跟你分手?”
裴恒安一脸凝重,在印象中,江可欢一定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夜时彦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冷峻的面容上寒意四起。
昨晚知道她的心思后,他实在压制不住心里的怒气。
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是因为阮子沫的几句话,她就要跟自己分手。
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留恋吗?
裴恒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确定她是这个想法?你们已经聊过了?”
夜时彦下颌线绷紧:“人已经在回蓉城的路上,你觉得我说的会有假?”
刚刚阿诚已经把她的行踪告诉自己。
本以为她会如昨天说的那样,找到房子搬出去,没想到她会直接回蓉城。
在江可欢的心里,她的父母永远是最重要的。
他永远都是那个可以被随意舍弃的。
“夜时彦,你是不是傻?她要走你就同意?你不会想办法把人留下来?”
夜时彦修长的手指抚上额头。
昨晚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当知道江可欢要跟自己分手的时候,他确实想过强行把人留在身边。
可是昨晚看到她布满泪痕的小脸,他的胸口像被一只手狠狠扼住,痛感袭满全身。
他试图用情欲遮掩住自己的心软,可是到最后他却不得不妥协。
“欢欢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如果我强行把人留下,她只会越来越恨我。”
所以他可以放她离开,给她时间好好去想。只是她想分手,自己绝对不会答应。
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会放手。
裴恒安叹息一声,“夜时彦,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好女怕缠郎,你要是不想失去她,千万不要冷着。可欢她应该只是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定就是要跟你分手,毕竟没有人面对自己父母的安危,会做到毫不在乎。”
裴恒安说的情真意切,都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两人的事情。
夜时彦又岂会不明白,江可欢需要时间,自己可以给。但这个时间有多久,他说了算!
江可欢忽然回来,实在给了张贺兰和江怀义一个惊喜。
她下车后直接来到学校,打电话告诉他们二人自己回来了。
起初张贺兰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下课后见到门外等着的人才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张贺兰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她和江可欢直接回了家。
看着一直喋喋不休的人,江可欢只觉得心口发闷。
见她一直不说话,从厨房忙碌的人探出头看她:“你是不是和小夜吵架了?”
江可欢怔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笑容:“没有,我们吵什么架啊!”
张贺兰看她脸色不对,放下手中的菜,擦了擦手来到客厅。
“欢欢,你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情能瞒的住妈妈,你告诉妈妈,是不是小夜欺负你了?”
欺负吗?
应该不算。
只是事情的真相肯定是不能说出来。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想到女儿谈个男朋友,自己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江可欢放大脸上的笑容,拉过张贺兰的手:“他怎么可能会欺负我?他疼我还来不及呢。”
“是吗?”张贺兰坐在她旁边:“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现在不是周末又不是假期,工作不要了?”
面对她的疑问,江可欢弯起眉眼:“哎呀!跟你实话说吧,昨天晚上我梦到你和爸爸说想我,半夜我醒了,想你们想的睡不着,哭的眼睛都肿了,这不是才迫不及待的回来看你们。”
张贺兰看着她的眼睛确实有些红肿,像是哭过的痕迹。
“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想家想到哭,说出去都不嫌丢人!”
话虽这样说,但是脸上的笑容确实十分宠溺。
这时房门被打开,江怀义一脸兴奋的走进来,看到客厅中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怔了一下问道:“小夜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