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木子敲了敲脑袋,“就是不知道她会找什么地方?”
江随洲道:“现在到处贴了她的画像,城内怕是没她们可以躲藏的地方。城郊农庄?那也不好找......”
“拿画像去城北码头问问。”陈澈开口道,“汪家商船的日子应该是她最痛苦的记忆吧。”
赤身裸体,浑身是伤的汪莲君感觉自己在噩梦中醒不过来,她尖叫,挣扎,却毫无用处。
她昏了过去,又在寒冷中醒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躺在岸边的草丛中,她看着自己的手脚都没了束缚。
巨大的惊喜让她猛地站了起来,跑,赶紧跑!
忽然胸口剧痛,她低头看去,一支长箭没入胸口。她抬头看去,姚燕站在船上远远看着她。
汪莲君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她想着,这样也好,总算是结束了。
阿菊端来汤水,“要不要上去看一下,万一留了一口气岂不是便宜她了?”
“嗯,放心,等下就靠过去。尸首沉入湖底喂鱼。”
——
五月中旬的日子,已经有些夏天的味道。
白岭从城北骑马赶回刑部,水也没喝一口,匆匆来和陈澈汇报道,“大人,三天前姚燕确实雇了一艘船南下。按着现在脚程,她们应该已经到淮水一带了。我们要追的话......”
陈澈叹了口气,“不用追了。三日了,应该是折磨够了。她们这会儿弃船上岸,我们也无从下手。行吧,我想一想怎么和孟尚书说。”
李木子回家洗漱了一番,还想和道微说说案子,见他对着一堆符咒认真研究着,也就没再打扰。
第二日一早,她自己去城里走了一圈,直到下午才溜溜达达去了刑部,还在门口遇着白岭和江随洲。
白岭拉着她叽里呱啦讲了一通,李木子听明白了,凶手跑了,陈澈这活儿干的不漂亮,估计要挨训了。
白岭又支吾了两句,“你要么和陈大人聊一聊,让他开心开心?”
“嗯?我这录事还有这活计?”李木子指着自己道,“才多少月钱,我这又熬夜,又动脑子的,还要逗他开心?”
用现在的话讲,既要有业绩,又要给上司提供情绪价值。李木子嘀咕了两句进了刑部。
江随洲眼睛一转,“白郎中,什么情况?”
白岭呵呵了一声,“我又不是那种嚼舌根的妇人。你自己不会看么?”
李木子进了屋子,看陈澈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正打算轻轻退出去,陈澈开口道:“出去干嘛?”
“看你休息呢。不想叨扰你。”李木子恭敬地说道。
“算了,你进来吧。”陈澈坐直了身子。
看着陈澈疲惫的面孔,李木子叹了口气,“这案子如今的样子是不是让你很为难?全京城都知道了,动用了这么多人手,花了不少银子,可是凶手却跑了。”
陈澈眨了眨眼睛,嗯?她的语气有些温柔?
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木子又道:“其实还有个线索。”
陈澈顾不得刚刚旖旎的心思,赶紧问道:“还有线索?”
“算是吧。”李木子看陈澈有些期待的眼神,继续说道:“但不保证一定能捉到姚燕和阿菊。”
“没事,你说。”
“老樊前面不是在核对当年失踪的女子和黎江南经手的女子么。”
“不是都查的清楚了吗?”
“黎江南那里是对清楚了。可你别忘了,埠头下面是两具尸体,一具是阿福,另一具没人来认领。”
“那具孩童的尸骨没人认领?”
李木子点点头,“嗯。”
“所以呢?”
她斟酌了一下语句:“你有没有发现汪莲君喜欢的女子其实样子都很像?就是那种身子比较,嗯,圆润,或者说体格比较大的。”
李木子形容了一会,不知道怎么说,其实就是性感,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转换语言,也不知道陈澈明白没有。
显然陈澈不是很明白,“体格很大?但是其他女子个子也不高,只有姚燕高挑了些。”
李木子忍不住在胸口比划了一下,轻声道:“这儿大。懂了吗?”
陈澈噌的一下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你哪里知道这些?”
“我特意问的。”李木子不以为然,“这种变态迷恋的东西肯定有一致性。我特意问了秦府的丫鬟,又核对了几个受害者,差不多都是胸大屁股大。”
“你问这个干吗?”陈澈觉得头痛,叶子川到底怎么教的徒弟,到底女孩还得母亲来带。
“所以你不觉得那具儿童的骸骨就有些问题吗?”
陈澈这才反应改过来,“你的意思是那可能不是汪莲君的目标?”
“对。我们一厢情愿的认为那是被汪莲君瞧上的小女童。可是后来老张头和我说了,那具骸骨他没法确定男女,太小了,骨骼纤细,可能是女孩,也可能是八九岁的男童,他没法确定。”
“我再细想,哪怕女童,也不该是汪莲君的目标。所以那具骸骨的出现就很奇怪。”
“但他们放在一个竹笼里,应该也和汪家兄妹有关。”李木子继续道,“我让老樊查了十三年前丢失的男童。”
“查到了?”
“真有一个。”李木子坐在陈澈的书桌边上,得意地一笑,“也是十三年前的冬天,吉兆营口的蔡家去报案,家中幼子蔡果儿丢失。”
“根据记录,蔡果儿和姐姐蔡叶儿一同出去玩耍,结果晚上回来的就只有蔡叶儿。家中父母怎么询问,蔡叶儿都说不出所以然来,蔡家父母赶去报官,但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条线索又能说明什么?”
李木子晃着腿,“我刚刚就去了蔡家一趟。蔡叶儿因为弄丢了弟弟,被爹娘毒打,一人离开了蔡家再无音讯。”
“所以这个蔡叶儿?”陈澈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阿菊。年纪对得上,外貌的话就很难说了。”李木子拍了拍手。
“那这个捉拿阿菊和姚燕又有什么关系?阿菊自卖为奴,就是和家人断了,也不会回家看父母,这些年她也没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