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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所有事情都没有按照她预想的轨迹发展。

她百思不得其解,姜怀虞只是一个女子,接二连三地遭受不幸,无论是被恶徒劫掠,还是深陷流言的漩涡,却始终坚韧不拔,为何无论遭受何种打击,她都能挺身而出,毫不动摇?

在精心策划、无懈可击的计划中,姜怀虞却屡屡遭遇挫折,这其中的奥秘究竟何在?

她究竟凭借何种神奇力量,得以屡次突破困境?

“若想让人不知,除非自己不为之。”

姜怀虞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与嫌恶,“谢雯茵,我曾以为你只是因为爱而盲目,才会铸成上次那般的错误。考虑到你年幼失亲的遭遇,我并未对你进行责罚,反而让婆母为你安排了一个美满的姻缘,期待你婚后能放下对玉京的迷恋,我们仍能像亲戚一样和睦相处。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会如此心狠手辣!”

“还不是因为你!”谢雯茵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白玉京和姜怀虞的面色同样冷若冰霜,杨氏脸上满是震惊与惊恐,就连一直宠爱自己的白戚氏,目光中也闪过一丝惊惶与疑虑。

他们仿佛都在以陌生的目光审视着她。

谢雯茵的脸上缓缓滑落一滴泪水,她低声喃喃:“我狠毒?”

她转向白戚氏,“姑姑,你不是总夸我孝顺、体贴吗?”

白戚氏匆匆避开她的视线。

谢雯茵又望向杨氏,“大表嫂,我们以往关系最为亲近,家里的琐事都是我在帮你处理,难道你忘了吗?”

杨氏表情复杂,轻声回答:“我们从未忘记,雯茵。但是,你仅仅因为不能嫁给二弟,就对弟妹怀恨在心,设计出如此狠辣的阴谋来陷害她。如果我们有一天也违背了你的意愿,让你不悦,你是否也会对我们采取同样的手段?”

谢雯茵一愣,急忙摇头,“不会的!你们是我的亲人……”

然而,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话了。

“亲人?”杨氏失望地摇头,“弟妹难道不是你的亲人吗?自从她入门,她何曾对你有半分不敬,而你却对她做了什么?还有我,唉……雯茵,只不过没有帮助你对付弟妹,你上次在娘面前是如何诋毁我的?”

上一次,谢雯茵煸动白戚氏,试图夺走姜怀虞赠予杨氏的私密积蓄。

“雯茵,你真是让我们大失所望。”

杨氏冷淡的语气在空气中回荡,谢雯茵身心俱疲,瘫软在地,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白戚氏仿佛也被谢雯茵的所作所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晚上都保持着沉默。

杨氏目光轻轻掠过她,无声地叹息了片刻,又将视线转向了姜怀虞与白玉京。

“二弟,弟妹,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自家的二弟与弟妹素来有主见,如今既然事实已经水落石出,他们必定会对谢雯茵有所裁决,即便是自家婆婆想要阻拦,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姜怀虞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落在白玉京身上,“玉京,这事宜由你定夺。”

她深信他会给出一个令她心悦的结果。

白玉京微微颔首,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的谢雯茵,“雯茵,你犯下此等罪行,你我兄妹之情已断,白家再无你容身之地。”

谢雯茵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惊慌。

“玉京表哥,你要将我逐出家门?然而在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你们了……”

她泪眼婆娑地扑向白玉京,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哭诉道:“我错了,玉京表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白玉京对她视而不见,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在这世上再无其他亲人,所以我并非要将你逐出家门。”

谢雯茵尚未松一口气,便听他话,心头顿时如被雷霆击中。

“我回程时,特意去了镇上的媒妁之家,以母亲的名义,为你与彭家定下了婚事,月底便完婚。”

“彭家?哪个彭家?”谢雯茵瞪大了眼睛追问。

她的脑海一片混乱,对彭家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具体细节。

“母亲为你挑选的对象中,有镇上的纪公子,县城经营绸缎庄的赵家,隔壁村的富裕人家祁家,而彭家……是滦州的彭家!”

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滦州距离此地千里之遥,这门亲事早已被母亲否决,玉京表哥,你竟然要让我远嫁他乡?”

白戚氏仿佛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摇头叹息道:“彭家不妥,实在太远了!”

白玉京却只是凝视着谢雯茵,“原来你清楚,母亲对你的婚事是如何上心,她为你挑选的对象家家世清白,家境殷实,为的就是让你嫁出去后不受委屈,不受苦。然而你呢?媒妁说你不满意这个,不喜欢那个,拖延婚事,赖在家中,目的就是要陷害我的妻子?”

“你当初有机会选择,但你没有珍惜,现在想要反悔,已然太迟。”

白玉京语气冷冽,“彭家虽然地处偏远,但在滦州也算是名门望族,求婚者是家中的幼子,你若嫁过去安分守己,也能保证一生吃香的喝辣的。”

谢雯茵的哭泣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她哀怨地叫喊起来:“滦州的气候严寒刺骨,半年时间都沉浸在飘雪的梦境中,你怎能忍心让我踏足那片荒凉之地,遭受无尽的折磨?”

“并非没有其他的出路,但你不是一一拒绝了它们吗?”

面对他的冷漠无情,谢雯茵的心仿佛被冰封,冻结在寒风中。

泪眼婆娑中,她瞥了白玉京一眼,突然站起身,疾步向白戚氏冲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脚下。

“姑姑,姑姑,我错了,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实在不想前往那遥远的地方,更不想离开姑姑的庇护……”

尽管白戚氏对她充满了愤怒,但听到她如此悲痛欲绝的哭泣,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软化了。

“玉京,滦州实在太过遥远,雯茵一旦嫁过去,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与家人团聚,你能否为她重新安排一段姻缘?”

“团聚?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还有何面目再与我们相见?”

白戚氏愣住了,“这么说,你确实是故意要将雯茵远远地打发走的?”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