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酒好喝吗？\"苏怡笙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郝友其条件反射点头：\"好喝......\" 话刚出口，猛然对上苏怡笙凉飕飕的目光，立刻改口：\"啊不！难喝！特别难喝！\"
\"是吗？\" 苏怡笙指尖轻轻敲着门框，声音温柔得瘆人，\"那......有没有什么'姐姐'，特意来找你们乔指啊？\"
\"姐姐？！\" 三人瞬间绷直了背，眼神不自觉地往乔楚覃那边飘。
\"没、没有吧......\" 郝友其声音越说越小。
\"没有吗？\" 苏怡笙眯了眯眼，\"看他干什么？看我！\"
\"是！苏指！\" 三人立刻挺胸抬头，站得比军训还标准。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李指导的声音：\"你们仨拿双鞋拿这么久？\" 他走近看清状况，脚步一顿，目光在苏怡笙和乔楚覃之间扫了个来回，瞬间了然。
\"昨天......华京和桥南一起聚餐了？\" 苏怡笙慢悠悠地问。
\"没有啊！\" 李指导脱口而出，但多年的带队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战术性咳嗽两声，\"不过......隔壁包间好像确实是桥南的？\"
\"好像？\" 苏怡笙尾音上扬。
\"呃......可能是吧？\" 李指导干笑两声，假装看了眼手表，\"哎哟！车到了！\" 他一把拽过郝友其，\"你们仨赶紧的，下午还有训练总结会！\" 说完又瞥了眼乔楚覃，语速飞快：\"楚覃啊，你......你假期还有两天，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话音未落，李指导已经拽着三人火速撤离现场，背影写满了\"自求多福\"。
走廊上，只剩下乔楚覃一个人，面对着苏怡笙似笑非笑的眼神。
乔楚覃像只做错事的大金毛，手指不安地绞着羽绒服拉链：\"宝宝......\"
\"离我三米远！\"苏怡笙一个眼刀甩过去。
\"我冷嘛~\"一米八八的男人硬是缩成委委屈屈的一团。
\"冷就抱着你的古董外套找白月光取暖去！\"苏怡笙叉腰站在沙发上，小嘴叭叭地输出，\"人家能把衣服当传家宝供着，你怎么不把人也供起来？要不要我帮你订个神龛？\"
下午停车场边，北西队全员目睹了奇观——向来雷厉风行的乔指亦步亦趋黏在苏怡笙身后，活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新买的白色羽绒服把他裹成糯米团子，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湿漉漉的。
\"站好！\"苏怡笙突然转身，\"贴我这么近干什么？\"
乔楚覃立刻原地站成标准军姿，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苗念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苏指，乔指这是？\"
几个队员在车上偷瞄着正在训话的苏怡笙——小姑娘抱着平板电脑，发梢随着说话节奏一跳一跳，嘴里还叼着根草莓味棒棒糖。
“负荆请罪！”
“啊~”苗念眨巴眨巴眼睛，“乔指家教这么严啊！”
苏怡笙弹了弹她脑袋，“这几天在北西别懈怠了，把这几个问题练好了。下月初，封训我检查！”
“好的！”
北西队的大巴刚驶离，训练基地外就只剩下苏怡笙和乔楚覃两人。
\"你走吧。\"苏怡笙抱着手臂，语气冷淡。
\"我去哪儿？\"乔楚覃凑近一步，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袖口晃了晃，\"咱们回家？\"
\"嗯，我回家。\"她面无表情地点头。
乔楚覃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拉车门.
\"我叫的网约车还有两分钟到。\"苏怡笙低头看了眼手机，\"我坐高铁回去。\"
男人的笑容瞬间凝固，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连头发丝都耷拉下来。
他也顾不得还在公共场合，直接从身后环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蹭着，声音闷闷的：\"别生气了......我以后真的不喝了，昨天完全断片了......\"
说着，他隔着口罩，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尖，压低声音：\"回家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嗯？\"
苏怡笙挑眉：\"你说的？\"
\"嗯！我说的！\"他立刻点头，眼神诚恳。
\"行。\"她终于勾起嘴角。
三小时后，乔家客厅——
乔涪和王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苏怡笙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啃苹果，而他们那个在外雷厉风行的儿子，此刻正跪坐在她脚边的地毯上，一手举着果盘，一手捧着垃圾桶，活像个殷勤的小太监。
\"囡囡这是怎么了？\"乔涪小声问王于。
王于看着儿子那副\"求饶\"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还能怎么？肯定是又惹他媳妇生气了呗！\"
乔楚覃闻言，幽怨地抬头看了眼父母，又可怜巴巴地转向苏怡笙：\"宝宝......咱们冰淇淋吃完这个就不吃了吧？\"
苏怡笙斜睨他一眼，“哼！”
乔楚覃小心翼翼地蹭到沙发边，像只做错事的大狗般蹲在苏怡笙面前：\"在看拍立得？\"见她不搭理，又讨好地凑近几分：\"昨天和妹妹们拍得很开心？\"
\"哼~\"苏怡笙故意把手机往反方向偏了偏。
\"我错了嘛～\"乔楚覃立刻掏出手机划开购物App，\"这款新出的限定樱花粉，配你上周买的皮卡丘手机壳刚好。\"见她还板着脸，又补充道：\"再买个相册收纳本？我看你昨天拍的都塞在钱包里了。\"
苏怡笙嘴角微微松动：\"那...你买相机，我买相纸。\"
\"不行！\"乔楚覃斩钉截铁，\"相纸要买全套限定款，还有这个迪士尼联名...这拍出来还有小公仔的？\"突然压低声音：\"就当给我个赔罪的机会？\"说着偷亲了下她气鼓鼓的脸颊。
\"我看念念给了你一张单人照？一会儿拿来我瞧瞧？\"乔楚覃凑近，手指勾了勾苏怡笙的衣角。
苏怡笙头也不抬，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连自己鞋都找不到的人——\"她突然转身，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配看吗？\"
乔楚覃喉结动了动，默默退出聊天界面，在购物软件上狠狠戳下\"加急配送\"。谁还不会拍了？
等新拍立得到了，他一天拍三张！不，五张！
还要买个透明亚克力手机壳，专门在背面开个展示位，每天轮换着塞——看谁还敢拿单人照说事。
不远处，乔涪和王于端着茶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啧，言传身教啊。\"王于摇头晃脑地抿了口茶。
\"啥？\"乔涪一脸茫然，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
王于抬抬下巴，指向正对着手机屏较劲的乔楚覃：\"这醋劲儿，跟你一模一样。\"
乔涪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肚皮，眉头皱成川字：\"媳妇，你这话听着怎么像骂人呢？\"
灯光正好，照得某人下单的加急订单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