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
屏幕上浮现一串后续介绍,「万叶之猫」与粉丝看着剧情,心情很不美妙。
小牢镜人气还挺高,真不敢相信哈米游竟然舍得。
简直丧心病狂——
画面一转。
屋内昏暗,烛火已然微黄,穹坐在床边,睫毛下,眼神弥漫着阴影。
幻胧离开,十王消失不见,景元身负重伤,暂时谁也不见,列车组暂时留下,休养生息。
被窝中,厌蜷缩成一团,安静地沉睡,就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猫。
好几天了,还不醒。
仙舟的人来检查…说是处于「活死人」的状态,完全没了意识。
穹神情麻木,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厌的尾巴,嘴里低语,“他们都说你不会醒了,厌,他们一定是诊断错了。”
“你只是太累了而已…再睡一会,我就带你去买冰糖葫芦。”
门外,瓦尔特与三月七侧身倾听,叹息摇头,别说将军不见人,自从那些人诊断后,穹也几日不见人。
“杨叔,这什么时候是个头,看穹的状态,我怀疑他要毁灭一切一样。”
“小三月…我们可以将厌带回列车,星海广阔,或有一线生机,停在原地,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瓦尔特摸着三月七的头,露出些许笑容。
这番话不仅是宽慰三月七,更是故意让穹听见。
别忘了他们这些一直守在身后的伙伴,他们同样担忧。
“这话说的不错。”
一声轻笑回荡在空中,卡芙卡从暗影中走出,吓了三月七一跳。
“你,你来做什么?”,三月七身躯一颤,警惕地举起手中的冰弓。
“来这…看看我那位从来只单独行动的同事。”
“内部的探望,很合理吧。”
卡芙卡神情慵懒,声音略含笑意,优雅地抬脚,径直走向门口,转动把手。
瓦尔特眉心一蹙,拐杖搭在卡芙卡的手背,“你要干什么?”
“都说了,探望同事。”
“或许…再安慰一下某个宝宝。”
“放心,合作还未结束。”
为示好,卡芙卡从容地扔下枪支与剑。
瓦尔特依然没有放下警惕,跟在其后,卡芙卡无所谓地耸肩,走了进去。
关上门,穹没有回眸,声调黯哑,“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厌——星核猎手成员本就少,对我来说,每一个都很重要。”
卡芙卡瞧着穹颓废的样子,轻笑,“当然,你也很重要,大于一切。”
“他现在不是星核猎手的成员,是我的,仅此而已。”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一直当谜语人,真的没有意思。”,穹低着头,狭长的眸子微垂,金色的眸底渗出一抹冷意。
“声音小点,你会吵到厌的休息。”
他现在需要安静。
安静到能听见厌的心跳,才是唯一的慰藉。
“好吧。”
卡芙卡没有气恼,顺应地压低声线。
“厌沉眠的意识是因为受到了幻胧的精神碾压——或许此刻让其归为持明卵,重新降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又或者…天才俱乐部的成员没准有办法,别忘了那些天才。”
“穹,一直停在原地,不在泥潭中挣扎,是无法将根扎进黑暗,向上生长,从而看见希望。”,卡芙卡手搭在穹的肩膀上,在看见少年脸色松动,微微一笑,转过身。
“等等。”,穹起身。
“什么事?”
“有个东西,转交给刃。”
穹从背包中拿出枯木簪。
枯木簪上的花已凋谢完,呈现出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轻轻一捏便可碎成灰。
——怎么会。
穹眼底浮现诧异,明明之前厌给他的时候,状况还没有这么糟糕,难不成离开了驭老的身体,就会迅速枯萎。
“枯木…与阿刃有何联系?”,卡芙卡眼眸微眯,拿起簪,称不上是饰品,更像是某人随手一折,极为普通。
【余墨指尖的火:大师兄,我的大师兄,你怎么了?可别撑不到与刃见面(暴风式哭泣)】
“我不知道,是一位前辈的嘱托。”
“厌对我说的。”
穹坐回原位,抚摸厌破碎的角,不再言语。
卡芙卡沉思一瞬,离开房间。
由于刃的状态不佳,卡芙卡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守着刃。
视角转向卡芙卡,界面提示卡芙卡为可操控角色。
「万叶之猫」跟着路标,穿梭在小巷之中,来到一处偏僻的屋,微风吹过,屋檐下灯笼摇晃,窗户上隐约可见有青年盘腿坐在床上,胸口轻轻起伏。
卡芙卡倚着墙,界面上出现两个选项。
选项一、给刃。
选项二、暂时保留这未知的物品。
评论区中玩家们激烈的讨论,尤其是刃玩家,一直纠结选哪个,反倒是景元玩家没了声。
刃玩家邪魅一笑,故意@几个景元厨,来一波小小嘲笑,“景元厨怎么不浪了,再高声赞扬「羁绊」啊——不是说好长长久久的嘛。”
“tmd,风水轮流转,爽了!”
刃玩家一顿输出,嘚瑟地翘起尾巴,过了许久,一名景元厨发了一个神君竖中指的梗图。
“嘚瑟啥,我的基友只是失踪,又不是死了,还有牢景与牢镜可是青梅竹马,伴了几百年,是目前相处最长的基友,什么含金量我不说了好吧。”
“啧啧,可是大师兄嘛,我觉得还是选二吧,没准选一,大师兄就——”
“景元玩家闭嘴。”,刃玩家怒吼。
两方又开始争吵,疯狂斗图。
刃玩家搬上了镜年的黑白照,景元玩家立刻回击余墨的黑白照,互相痛击对方的伤口。
没有痛,只有更痛,玩家们逐渐以此为乐。
其余玩家围观,看个乐子,唯独穹\/星的玩家擦了擦浣年、舒言、李素云的黑白照,然后蹲在厌的半黑白照前,深沉祈祷。
“保佑保佑,厌一定要早点醒来。”
对于两个选项,「万叶之猫」没有很纠结,选择了一。
明知有刀为何不避?
因为好奇。
卡芙卡轻轻推开门,将木簪放在桌上。
刃闭着眼眸,“是什么?”
“有人托我转交给你,常见的树枝,平平无奇。”
咔嚓,卡芙卡关门离开,刃的脸色毫无波动,依然在调息自己的精神状态 ,让自己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夜深,浅携一抹淡然,让人微醺。
一片还有点微光的火红羽毛从刃的胸口滑落而出,飘至枯木上,让其重新长出鲜艳的花,花瓣脱离簪,落在刃的发间。
刃的睫毛一颤,思绪忽然便沉,不知为何…有一种要死去的感觉。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感觉。
死亡…降临。
不对,他不会死,是谁在让他短暂的沉眠,是镜流吗?
只有她。
刃睁开眼,人影幢幢,他站在一个角落,彼此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扑鼻的香味让人分不清真假。
好多人,但是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里是哪?
“年轮中又见草木深,檐下雨落无故人,回忆斑驳,我却还在等归人。”
哀婉的唱腔划过耳边,是如此的熟悉与眷念,刃眼眸颤动,推开人,往声音的源头跑。
路边的镜面倒映着白发紫眸的青年,仿佛一切从未发生,时光倒流,切断离别的分叉口,只留下美好的结局。
路的尽头,刃停下,孤冷的月光黯淡似水,树下,已白发的青年坐在河边,披着衣裳,低吟着戏曲,身后,两只小狐人静静地站着。
“大师兄。”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刃走上前,可每前进一步,那人便更远。
似乎两人隔着不可跨越的距离。
“余墨大师兄!”,刃下意识地呼喊,记忆宛如潮水般涌来,跑的跌跌撞撞,心中的渴求呼啸而过。
河面上浮现他略显苍老的面容,是没受倏忽赐福的样子,承载着一段沧桑的故事。
“余墨!”
青年仿佛听到了呼唤,微微回眸,白色的发丝飞扬,脸是如此的模糊。
“小应星…你。”
“回家了吗?”
声音断断续续,刃胸口难受,伸手想抓住青年,可再度回神时,却是屋中的床上。
“发生了什么?”,刃捂着脸,怎么也想不起那张脸。
“那张脸,那张脸,为什么看不清!”
刃语气压抑。
望向桌上,那儿没有卡芙卡说的东西,只有一直贴身带着的羽毛,不知何时飞到了那里。
光芒似乎有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