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夫站在训练场的一角,观察着一群士兵进行对抗训练。
他试图让自己专注于工作,但心底的某种不安却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思绪。陆聿擎匆匆跑了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斯洛夫,艾斯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斯洛夫猛地抬起头,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他可能要分化了,而且情况看起来很剧烈。”陆聿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他现在被带去了隔离室,但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斯洛夫听到这话,心脏骤然一紧。他没有多问,径直向隔离室的方向跑去。
隔离室外,医生护士拦住了斯洛夫。
“他现在很危险,最好不要进去。”医生语气严肃。
斯洛夫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声音低沉而有力:“让我进去。”
医生护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让他进去,“你可以去旁边的观察室看,但是你不能进去,无论患者最后分化成alpha还是omega。”
毕竟斯洛夫是alpha,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斯洛夫推开观察室的门,斯洛夫看到艾斯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散发着不稳定的信息素气息,额头上满是冷汗。
分化是有风险的,尤其是越早分化的人,风险越大。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不足月的早产儿,身体内脏都还没发育完成就要离开母体。
提早分化的人也是一样。
“斯洛夫......”
隔着玻璃,按道理来说艾斯应该看不到才对。
艾斯的额头靠在玻璃上,眼角噙着泪,嘴里念叨着是他的名字。
艾斯......无论你是alpha还是omega,你都会是我的。
斯洛夫很确定,无论结果是什么样,他都放不开艾斯。
抬手从储物项链里掏出几支预防剂,都给自己注射进去。
这个和抑制剂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只是为了防止信息素紊乱。
注射完后,斯洛夫将观察室的门锁上,又用重物挡住。
砰!
远离艾斯的另一侧玻璃被他用衣服包裹的拳头打破。
隔离室的艾斯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跳进来的斯洛夫。
片刻才开口,声音冷淡:“你去哪了?”
斯洛夫却隐隐听到一丝委屈。
他用衣服扫开地上的玻璃,又拉着艾斯检查有没有被玻璃伤到的地方。
确认没有伤口,斯洛夫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将脸颊靠在艾斯的腹部,“抱歉来晚,你可以原谅我吗?”
艾斯抱住他,心底的烦躁才慢慢褪去。
抬起他的手,低头轻吻手臂上细小的伤口,这些是被玻璃划伤的。
问他:“痛不痛?”
斯洛夫摇摇头,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连续三天,艾斯都在发热,甚至已经意识不清楚。
斯洛夫无奈只能让医疗机器人送来退烧药。
正常来说在分化过程中最好不要服用药物。
斯洛夫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甜甜的,像是各种莓果混在一起,还掺杂了些什么别的。
原来这是他的信息素吗?
斯洛夫忍着腺体带来的刺痛感,幸亏自己这三天都注射了预防剂,这会才没有一丝信息素溢出。
不然艾斯承受不住的。
医生看着病房里横七八竖的仪器,蹙眉道:“体征没问题,已经分化完毕,是个alpha。”
然后看了眼斯洛夫,“还有你,再多打一支信息素预防针,你就给自己准备好碑吧。”
真服了,第一次见有人狂打信息素预防针的。
信息素预防针虽然没有抑制剂副作用那么大,但是超过量对腺体也是有害的。
“我舍不得。”斯洛夫低声说道。
他舍不得死了。
突然,斯洛夫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拂了他手臂一下。
“看来是只小兔子呢。”医生挑了挑眉。
艾斯的脑袋上冒出两只白里透粉的耳朵,长长的,毛茸茸的。
原来是只小兔子吗?
斯洛夫有些好奇用手碰了碰耳朵尖。
耳朵一下子躲开,还拍了他一下,不痛不痒的。
果然是随了主人,契兽也很可爱。
斯洛夫真的不在意他分化成什么,还不如知道艾斯的契兽是兔子来得吸引他。
艾斯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斯洛夫,我是alpha。”
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
就像是知道一个既定的事实,没有办法改变。
“是啊,我们多配,都是alpha。”斯洛夫回应他。
也淡淡的,只不过说得是自己的决心。
艾斯几乎是在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是莫名想哭,想发泄。
斯洛夫抱紧他,壮实的手臂将他环住。
一种踏实感和安全感,铺天盖地的将艾斯包围。
窗帘被风带起,微凉的风吹散房间内让人窒息的烦闷。
那时候的艾斯小,只知道两个alpha不能在一起。
也想象不到,自己终有一天会被信息素互斥冲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变成野兽。
甚至伤害了斯洛夫。
*
在艾斯高中的时候,白家刚出事,所有人都在盯着白家,自然包括斯洛夫和艾斯。
晴朗的下午,天边的云卷舒适得仿佛所有危险都消失在日光之下。
斯洛夫靠在车边,单手插兜,斜靠着车身,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他的目光在学校门口懒散地扫了一圈,却没发现那个总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小兔子。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任务,每天接艾斯回家成了他生活中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光。
“又迟到。” 斯洛夫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瞥见校门内的人群骚动了起来。
下一秒,艾斯飞奔而出,发丝在空中跳动,像是在回应他的气急败坏。
“斯洛夫!”艾斯老远就喊了一声,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等久了吧?”
没大没小的。
不过斯洛夫懒得和他计较,一个称呼而已,“小兔子,说吧,想吃什么,哥请你。”
车子平稳地驶上回家的路,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艾斯靠在座椅上,兴致勃勃地跟斯洛夫聊着学校里的趣事。
“我跟你说,我今天帮了同桌一个忙,她还说要请我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