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初徒手拿起一根蜡烛,慢慢地走向裴昕阳,蜡烛照亮了裴昕阳的整张脸。
陈柔初缓缓说道,“可本宫不会成为你的棋,为你裴家报仇。你裴家落败,可没有本宫的手笔,算起来你还要感谢本宫。
可你杀了范敬,还想推给别人。裴昕阳,这就是你一贯的做派?
你知道什么是棋子吗,就是要了解你的棋,是完全的了解,还要会用,而不是了解,浅用。你杀了本宫的人,本宫今日就要杀了你。”
陈柔初嘴角带笑,看猎物一样看着裴昕阳,真是有趣,也有点可惜了,这么聪明的人,就要死了,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无聊了。
裴昕阳冷哼一声,慢慢地露出笑容,接着笑声越来越大。
她将脸缓缓靠近蜡烛,眼睛直直地盯着陈柔初的眼睛,“你可知道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把玩自己的猎物,看着自己的猎物得逞后的沾沾自喜,然后猎人趁其不备,封喉致命。
还有啊,贱婢的命不值一提,你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找你,你的人不是我杀的,至于死与谁手,我也不知道。
今日你是杀不了我的,我若是不能安全回家,你的两个儿子就死了,一个八岁,一个五岁,真是可爱。”
裴昕阳满脸皆是惋惜之色。
然而,她也只能强装淡定,这些话其实不过是她随口胡说罢了。
她怎么可能去绑架皇子呢!
而且还是两位皇子。
她甚至连端妃的宫殿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更不用说那两位皇子的住处了。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赌一把了,赌人性的多疑。
陈柔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原本平静的眼神此刻如波澜乍起的湖水,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你休想诈本宫。”
裴昕阳无所谓地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道,“你可以试一试,反正我是从地狱回来的人,并不在意再死一次。你的好妹妹可真是愚蠢至极,而且目光短浅,让你如此聪明的人都这般失态。”
陈柔初想到了皇后送来的那两位新宫女,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你今日必死无疑。”
陈柔初将手里的蜡烛随意地丢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裴昕阳,“这屋子里都是火油,这可是在地底下五十尺,本宫会堵死所有的门,你就永远地埋在这里吧,不被烧死,也会窒息而亡。
本宫的儿子死了就死了,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是本宫亲生的。大不了本宫重新找美人,为本宫生子,本宫依旧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你倒是提醒了本宫,冷宫里还有一位皇子呢,哈哈哈。
本宫怎会给一个不爱的人生子,简直是妄想。”
说完,陈柔初转身离去,门被重重地关死了。
裴昕阳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望着陈柔初的背影,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看来帝后之间必定是真爱无疑了,不然这后宫早就成为陈柔初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