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侦探的提议，两人自然表示了拒绝。
“你尽管说，我们洗耳恭听。”
侦探点了根香烟，似乎已经不在乎现场被烟灰破坏：
“还好琼斯是死在床上，否则这案子没办法查了。
你们看这片褶皱，血液渗透凝固后虽然有些形变，但也将痕迹定型留下了线索。
一般人睡觉枕头向内凹陷，床单也同样受力形成褶皱纹理，但这里不同。”
说着，她让开位置给两人观察，同时解惑道：
“从下方观察，可以发现纹理有些扭曲，同时有一部分褶皱的方向向外。
这应该是受到了其他力的影响，譬如有人将枕头拿起，床垫回弹后再次受到压迫，但由于受力点不同才导致褶皱的异常。
检验方法也很简单。”
说着，她掀起了枕头，下方有一片区域几乎没有什么褶皱。
“喏，你如果放一本书在这里，同样也会影响褶皱的形成，这说明菜刀原本就在这儿。”
圣焰了然：
“所以你是说对方在琼斯死之前把他提了起来拿走了灵刀，然后才把他击杀的？”
灰鸦摇了摇头：
“不可能，要是这样，灵刀应该会发现凶手从而出手，那琼斯就处于保护期内。
除非那家伙瞬间在灵刀从枕头下面钻出来前就干碎它，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侦探叹了口气：
“正是如此，所以对方在出现之前，琼斯就已经在被某种力拽起来后死了。”
说着，她的目光扫向了天花板，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点不算线索的线索，很可能和那家伙的能力有关。”
两人同样向天花板看去，那线索比想象中要明显一些：
天花板上少了一片灰尘，似乎被什么东西触碰过。
“如果那家伙能飞，那没道理不留下鞋印，却在天花板留下痕迹。
这片区域的大小比人头要大一圈，也不太可能是琼斯脑袋触碰过的区域。
从血迹喷溅范围来看，琼斯脑袋断裂的高度要远低于天花板，甚至整个身子都没有完全悬空。”
侦探指着床脚到中段的床单拖痕，拖拽距离并不算特别长。
“所以说，我们只能发现对方的能力有可能在这种狭小空间里不可控？”
“很遗憾，但确实是这样。”
至此，三人陷入了沉默。
没过多久，屋外就闯来了一个血十字成员：
“涂鸦找到了！三个！
山羊、蛇，还有小丑！三个全都有！”
几人眼神凝重，虽然不清楚三个涂鸦代表了什么，但一次全垒打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
“地点在哪？”
“在……在我们昨天的会议室。”
几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侦探眼神惆怅地在手背划了个十字：
“看来这下甚至都没法确定琼斯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或许下一个就是我们？
如果死亡是必然，那希望大家死得有价值一点吧。”
说着她看向两人：
“希望两位今天能抽空陪我去趟银行，我得把账户的钱转移出来留给我的孩子。”
两人点了点头，侦探这才笑得轻松了一点：
“天途不朽。”
“天途不朽。”
……
当地据点密室内，梦境中。
墨纣随手扔掉了手里的一本书，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与其说是书，倒不如说是一些学术论文装订出的合集。
内容大多涉及心理学和精神病，其中又大多倾向于“多重人格”一类的病症。
“墨一，墨二，墨三。”
“在。”
“又怎么了？”
“午饭什么时候开始？”
话音落下，墨纣眼前瞬间凝聚出三道人影，各自的表情和语气都各有不同。
唯一相似的就是和墨纣本人别无二致的容貌。
这是他折腾出来的不知道第几批意识分身。
只见他随手变出了一个稻草人，同时凝神感受梦境的变化：
“打它。”
“是。”
“傻逼。”
“不要。”
话罢，一人老老实实地攻击稻草人，另一人反而抬手打飞了墨纣的本体。
最后一人则是懒散地靠坐在椅子上，手里具现了一碗牛肉面。
踏。
墨纣被击飞后并不恼怒，只是轻点脚尖稳住了身形，沉吟两秒后捏碎了三名分身。
“看来意识不管怎么扭曲，归根结底都是一个人……难不成意识海的潮汐就必须要不同个体？”
他对此有些无奈。
基地那边还在从生物侧寻找突破口，自己则是试图用个体实现精神力的改变。
期间他甚至有想过让自己患上多重人格，以此尝试制造意识海。
做到这件事对他来说不难，不过这种行为风险很大。
首先他就无法确保梦魇和剥离之手是否会根据人格的不同发生转移。
倒不是说意识海是刚需，毕竟本质上这东西就是放大精神力功率的一种手段。
但问题在于，精神力的增强目前除了“熟能生巧”这一种提升办法，什么冥想之类修身养性的办法都屁用没有。
而格异会折腾出来的东西偏偏是目前已知的唯一手段。
不过正所谓饭要一口一口吃，暂时研究不出来也没办法，总不能是气一气就可以突破的事。
从梦境回归现实，他才终于走出了密室，习惯性看了眼终端。
除了一些日常汇报外，大黄的一条消息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主人，有一家酒店里今天血腥味很重，但没有其他火药或者吸血鬼的气息，位置我已经标出来了。」
消息下面是一幅电子地图，而那酒店的位置也很微妙。
正好是一处被拆除过多个摄像头和探测器的区域附近，离那片真空区只有两公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