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的绿色光芒好耀眼。
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璀璨的，让人心碎的绿色。
邓布利多的身体就好像是个脆弱的布娃娃，他从天文塔坠落，看起来像折翼的鸟。
那一瞬间之前的恩怨艾斯觉得都可以暂时放一放了。
邓布利多是不知道艾斯手里有复活石的。
他这一死，他是真的知道自己会死，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
他谋划好了自己的死亡，并且如此坦然。
换位思考一下，艾斯自付自己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邓布利多从高处坠落。
那一瞬间似乎是慢动作的镜头一样，艾斯不知道自己当时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瞬间，就是瞬间，他艾斯甚至都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实在是太高了。
邓布利多坠落下去。
他在下一刻听到了哈利的响动，于是他立刻给了哈利再叠加的一个无声的石化咒，然后一把把自己身边儿的德拉科推进了斯内普教授的怀里，弄出了好大的动静，让人无暇顾及刚刚哈利的方向发出的声音。
“说，”艾斯厉声说，“你们今晚的任务是什么？”
他沉下脸的时候真的很吓人，更何况他还是里德尔心尖儿上的角色，他这一开口，阿莱克托立刻有些紧张的唯唯诺诺的开了口，女人的嗓音尖细，似乎还因为紧张而有点儿走调。
“我们是来辅助德拉科的，帮德拉科杀死，杀死邓布利多---”阿莱克托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邓布利多死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曾经从阿瓦达之下逃脱，”艾斯是声音冷硬，“我认为邓布利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他的目光愣愣的从面前的几个人身上扫过去，表情冷漠。
“任务完成了，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艾斯冷声说，“还不快走，再晚点儿凤凰社的成员也许就赶来了。”
“来就来啊！”贝拉特里克斯扬起了声音，“我们又不怕！”
“我们的人是应该用来折损在这里的吗？”艾斯扭头，神色冰冷，“里德尔没有让你在这里和凤凰社的人交火，为什么不走。”
艾斯的目光在其他几个人的身上又一次扫过：“芬里尔，带着他们离开----斯内普你带着德拉科回他的休息室去，今晚不要让我看到他。”
“但是我想我们还来得及做点儿什么，”芬里尔搓着手，“现在傲罗和凤凰社都没反应过来，而他们想过来还要一点儿时间，外面都是手无寸铁的学生---先生，先生，我只要一次机会---”
他试图和艾斯求情，但在艾斯开口之前，外面忽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接着是有人扯着嗓子开始喊，不太清晰，艾斯没有听清，但是芬里尔显然是听清了，狼人的耳朵这个时候相当好用。
“凤凰社的人赶过来了---”芬里尔说的飞快，“我们得去把克拉布他们弄出来。”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是落在艾斯身上的，是一个很明显的征询的意思。
“速战速决，”艾斯沉默了几秒之后，吸了口气，握紧了自己的魔杖，“重点是撤退，不要恋战。”
几个食死徒都点点头，贝拉特里克斯显得非常兴奋，她在原地蹦蹦跳跳，然后第一个冲下了台阶。
芬里尔紧随其后，接着是阿莱克托和她哥哥，德拉科被斯内普教授拎着领子，他们站在原地，没动。
“带他回宿舍去，教授，”艾斯的语速飞快，“回头我再和你算账德拉科---然后想办法，教授，把姨妈他们弄出来。”
斯内普教授给了艾斯一个征询的目光：“你要做什么？”
“开战了，”艾斯又一次吸了口气，“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会不再受控，我不能让姨妈他们继续在马尔福庄园里留下了，那里太不安全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又一次深呼吸。
“带来，带到---带到霍格沃兹来，先带到霍格沃兹来，这里还没放假，暂时是安全的，邓布利多一定给自己留了后手，他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那他肯定就会把霍格沃兹交给一个他觉得可靠的人---”
他喃喃的说，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斯内普他们听。
“带德拉科回休息室，然后把我姨妈他们，还有我爹接过来，告诉他东西先别要了，命最重要。”艾斯又一次吸了口气。
“我下去看看情况，不能让他们在学校里乱窜。”艾斯摆了摆手，“你们先走。”
斯内普教授沉默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德拉科看起来想说点儿什么，他一直都想说点儿什么，但是艾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德拉科的嘴张开却没发出声响，估计是斯内普教授给他施了无声咒。
斯内普教授卷着德拉科迅速消失在楼梯拐角，而艾斯这个时候下意识的往地上蹲了一下。
他也没亲手杀过人啊。
这是头一回。
手都还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