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跟在苏瑾的身后,急匆匆地自龙虎山的大殿穿过。
虽说,龙虎山的一众建筑,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可徐平安此时却跟本无心观赏。
他步伐沉重而急促。
目光也不断在大厅内搜寻着。
此时只见一身着红衣的单薄身影,正静立在自己的身前。
“火舞?”徐平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轻地唤了一声。
火舞闻言,娇躯微微一颤,随即缓缓转过身来。
她的双眼红肿,满是泪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痛哭。
当她看到徐平安的那一刻,突然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
“殿下……”火舞的声音哽咽,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徐平安看着火舞那痛苦的表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疑惑:“我让你留在京城,你为什么会过来?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还是……出什么事了?”
火舞环视四周,见大厅内人来人往,喧嚣不已,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徐平安顿时心领神会,当即将其领到了旁边的一间幽静厢房之中。
厢房内,烛光摇曳,两人的身影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火舞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而后直接坦白言明:
“殿下,出大事了。我在京城听到风声,说老王爷徐骁……兵困两狼山,已经……已经去世了。”
“什么?!”
徐平安一听,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足足愣了好半晌之后。
他摇了摇头,双眼紧紧地盯着火舞。
“不!不可能!我已经命白无敌将解药送到了北疆,爷爷他……他怎么会出事呢?”
火舞看着徐平安那惊愕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咬了咬嘴唇,而后继续说道:
“殿下,这也许并不是I谣言......朝堂上,王震执掌兵权,勾结奸相林服,他们诬告徐家造反,说并肩王意图谋反,图谋不轨。”
“如今……徐家已经被抄家了,所有的家产都被查封,族人也被囚禁或者流放。”
“抄家?!”
徐平安闻言,心中一震,他的双眼变得赤红,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而这疼痛也使得他稍微变得清醒了一些。
“对,朝廷还有旨意,已经下了海捕文书,四处搜索您,一旦捉住,当即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徐平安的声音颤抖,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愤怒。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四处逃亡,如同丧家之犬的悲惨景象。
火舞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滑落:
“是的。皇上大权旁落,根本做不了主。”
“王震和林服权势滔天,他们的话在朝堂上就是金科玉律。”
“若是不从,恐怕连皇位都保不住。如今皇上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徐平安闻言,心中一阵绝望。
徐家这份基业,是自己爷爷,九死一生才挣出来的。
可这高楼大厦建起来困难,将其毁去,却只在眨眼之间。
“不……不可能!”
徐平安再次摇头道。
“皇上不会不知道爷爷的为人,他不可能相信这两个贼子的话才是!爷爷他一生忠诚,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他怎么能……”
火舞看着徐平安那痛苦而愤怒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揪心。
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徐平安的肩膀:
“殿下,你醒醒吧!”
“皇上虽然知道并肩王的为人,但如今他大权旁落,被王震和林服所控制,根本无力回天。他们狼狈为奸,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皇上若是不从,恐怕连自身都难保啊!”
徐平安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他仿佛看到了皇宫中的那个龙椅,上面坐着的不再是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帝,而是一个被权臣操控的傀儡。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王震和林服抗衡。
故此,他一连深吸了几口冷气。
而后这才强行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了一些。
“火舞,你出京的事情,还有别人知道吗?”
火舞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我出京之事,乃是秘密进行,除了少数几个心腹之外,并无他人知晓。我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有丝毫疏忽。”
徐平安闻言,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
他明白,自己如今已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而火舞作为他身边的人,其安危也同样重要。
“你做得很好。”
徐平安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赞许。
“现在,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到京城去。”
“回到京城?殿下,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若此时回去,您的安危又该如何保证啊?”
徐平安摇了摇头道:
“火舞姐,你不用担心我,我如今已经有了自保的实力。只是皇帝陛下,受奸臣所制,他要比我危险的多,所以我需要你回京城暗中保护陛下。”
“你身怀九品实力,天下少有敌手,但行事还是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火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她也深知徐平安所言非虚。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殿下您呢?您打算怎么办?”
徐平安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
“火舞姐,这龙虎山也不是久留之地,我准备即日便离开此地,前往北疆去查明实情,我决不能让徐家,蒙受此等不白之冤。而徐家的冤屈,我也一定会亲手昭雪!”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火舞:
“这是我的私人印信,京城里还有爷爷豢养的三百死士,若有所需,你可直接调动,切忌不可大意行事。火舞姐,你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在这世间,我已经没有几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