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俗称鬼市。
卖什么的都有。
日用常用，古玩字画，瓷器玉器，吃喝穿戴等等。
每日半夜开市，直到天亮时候所有人就撤。
汴京城的老百姓，有想买的东西，和便宜的，就会半夜起身来。
所以通常把黑市才会叫做鬼市。
而黑市经常有一些便宜的东西。
柳家的铺子，就开在黑市所在的这条街上。
所以徐瑶蓁才会觉得古怪呢。
黑市和柳家的铺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东西。
却被柳姨娘提了起来。
徐瑶蓁看一下一直欲言又止的曹婆子。
“曹妈妈，我想去黑市看看。”
“我就知道。”曹婆子的话里充满了深深的怨念。
“姨娘，还是算了吧。您出府得和王妃说一声，总不能半夜去说吧。即使王妃半夜醒来，允许您出府。那王爷呢？”
数尽整个汴京城，也没有哪家王公贵胄的女眷，半夜出门的。
“我以前也传过黑市，那阵子盐贵得死，在黑市上能买到一点点。”
曹婆子这么说，是告诉徐瑶蓁，她这样的普通的仆妇，才能去。
“黑市上全是男人，您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真要出现在黑市上，王爷回头准得把黑色的买卖全给封了。”
总不能因为徐瑶蓁一个人，断了成百上千人的财路和活路吧。
徐瑶蓁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了。
“只能问问王爷了。”
徐瑶蓁又让曹婆子说一些关于黑市的事
曹婆子极不赞成徐瑶蓁去，所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夜市。
“姨娘，要说咱们汴京城的夜市，那才叫繁华呢。东南西北各地来的好货，应有尽有。很多铺子里见不到的东西，在夜市里都能看到。”
曹婆子唾沫星子横飞，把夜市倒夸了个像朵花似的。
再不提黑市一个字。
徐瑶蓁猜想，曹婆子以前肯定有一段时间很难买盐。
那段时间日子过得艰难，很大可能就是曹侍卫年纪还小，没有到摄政王跟前正式做亲卫的时候。
想想曹婆子，在梁太妃跟前其实也并不受重用。
大概月银也不算多，要养的可能是一大家子。
毕竟，曹婆子的男人，很早就过世了。
徐瑶蓁估摸着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她就在屋里等着裴云栖。
而裴云栖这时候在医馆古安堂里，又听侍卫们把柳家和白家陆续派了几拨人，去家具铺子里找徐江如的事情。
“哦，后来呢？”
裴云栖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们那一点点算进来的功劳，连徐江如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徐江如却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是啊，他们跟徐江如比，都比不上人家一个指甲盖。我可是看着徐江如，天天往矿上跑，一出一身臭汗。带着人做了无数次实验，才把那烧煤炭的法子整出来。”
曹侍卫同样极其鄙夷柳家和白家。
“尤其是那个柳家，他们家有很多铺子。还专门把一个铺子卖了2万多两白银，敲锣打鼓地捐给了朝廷。啧啧，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在丢王爷你的脸啊。”
一边是默默无闻的做事心系百姓，一边是敲锣打鼓要奖赏只图利益。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告诉柳家，以后可以随时晋王府探望柳姨娘。”
这就是裴云栖这个摄政王，给柳家的奖赏。
王妃闵若君对王府后宅的女人，还是算宽厚的。只要守着规矩，她一般不会太多事。
柳家现在几乎每月都要进王府探望柳姨娘，只要与王妃说一声便可。
而裴云栖的这个奖励，和没有一样。
只是，由王妃的宽厚之事，变成了王爷准许。也算是有一点不同了。
曹世伟露着一脸的坏笑。“柳家肯定高兴坏了。”
“区区2万两银子，敢算计到了本王头上。”
裴云栖是越发厌恶这些人。
“再和王妃说一声，不要和王府里其他女人的娘家走得过近。”
裴云栖的奖赏和他的态度，李若君这里很快就知道了。
妾室虽然不甚有地位，可妾室的娘家，也是娘家。
“王妃。”云嬷嬷听到王爷让人传过的话，心都揪在了一块。
“王妃，幸好这次您早早断了与柳家的联系。恐怕，柳家的事，在王爷那儿已经瞒不住一点了。”
闵若君同样感觉自己这次收手快。
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柳家的胃口太大了，迟早要出事。以后，柳家来的人不要再带到我跟前。柳姨娘的【沁心居】那边，再送来什么东西，全都打回去。”
“是。”云嬷嬷刚要出去，就有丫鬟来报。
她转身又回去了。
“王妃，西苑的娘家嫂嫂来了。”
“徐家人来了几次了？”
“有三次了。”云嬷嬷记着呢。
“嗯，1个半月进府一次，次次带着一大堆东西离开。”
“这才是正常的。”
闵若君的这个意思，云嬷嬷立即就懂了。
其他的妾室娘家人，来摄政王府都是掏银子掏好东西，生怕自家女儿在摄政王府差人一等。
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就是在外面借着摄政王府的名头干点事情，会觉得理所当然。
目前也就是徐瑶蓁的娘家不顶事，但也没有在外面借过摄政王府的名头。
闵若君对于这点尚可满意。“只要懂规矩点，我也不会太为难她。”
此时，徐瑶蓁见到了嫂嫂余氏。
余氏来找她，就为传一句话。
“素锦说，她看到乔薇灵在詹家老房子住下了。”
徐瑶蓁点点头，这个乔薇灵住在詹家老房子，恐怕是为了避人耳目。
上次差点被王妃的人给真的送到乡下的尼姑庵去，现在藏在了那里。
“嫂嫂，一会子和我一块用饭，曹妈妈已经让厨房加菜了。”
是王府的菜做得好，余氏知道的，痛快地与徐瑶蓁吃了顿饭。
离开时候，徐瑶蓁给侄子宾哥拿了一套上好的笔墨，还有两匹布，以前裴云栖从北边带回来的特产。
余氏又一次带着一大包东西离开了摄政王府。
再一次明目张胆地打了摄政王府的秋风。
裴云栖刚回王府，就听说这事儿。
笑着拉起小女人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轻轻捏了捏。
“让你嫂子多来。”
“那是，我嫂子还和我说了一些趣事。”
“什么事儿？”
徐瑶蓁眼珠子乱转。“哦，她前段时间去过一个叫黑市的地方，说是那里卖有趣的东西。”
徐瑶蓁悄悄看着裴云栖的脸色，发现这男人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咬咬唇瓣，刚要说话。
裴云栖却很随意的说了一句。
“黑市？那有什么可去的？”
他是没甚兴趣，还不如拉着小女人的手把玩有意思呢。
最近裴云栖发现一个事，这个小女人虽看着瘦弱，但是手上是有肉的。
肉嘟嘟的感觉，真不错。
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