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沈初云拧眉，不明白这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的地方，慕凌风怎么会不愿意。
清越欲言又止。
扫了眼院内，小心道：“将军的决断，属下不敢妄议，这些山匪究竟要如何处置，不如还是等夫人与将军商议过之后再决定？”
他给沈初云的印象向来是没什么正型的，眼下突然变得这么正经严肃，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思索片刻，她答应道：“也好，那等里面的人出来了，我就去和他商量。”
清越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又等了一会儿，慕老夫人一行终于唠叨完，舍得从屋里退了出来。
沈初云看到三人皆是眼眶红红的，好像一副哭过的模样，也没搭理，只是对视一眼，便看向别处。
等三个人走远了，这才赶忙进屋去找慕凌风。
一进门，刚好对上眼神。
“你回来了。”
慕凌风见到她，神色不自然了一瞬。
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沈初云直接不客气道：“他们刚才是不是告我的状了？”
慕凌风：“……”
呵止是告了。
“咳。”
了解慕老夫人与慕臻臻是什么脾气，慕凌风神色有些无奈。
接着便看沈初云摆了摆手：“无所谓，我已经出气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让慕凌风神色又是一凝。
寻常人家，儿媳与婆婆发生矛盾，总规是要到丈夫面前抱怨两句的。
她如此不在乎……当真是只把他当做了朋友？
心里忽然又有些酸酸的，甚至有些莫名的火气。
沈初云却没注意他的情绪，直接换话题道：“关于那些山匪……你打算如何处理？我本来是想着直接叫人送去官府，可刚才又觉得，这样一来，必然会引起注意，若是引来官兵搜山，这地方我们就待不下去了，不如……”
“你想留下？”
慕凌风已经察觉她意图。
不止是她。
慕老夫人刚才临走前话里话外的，也在暗示他们不如暂且先留在这里。
“你不想？”
没想到清越还真的说中了，沈初云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接着便看慕凌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不留。”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见沈初云变了脸色，语气又忽然放缓。
“其一，山匪在此地作乱已久，不论是有人将他们送去了官府，还是突然消失，官府都会起疑，势必会派人来搜山，所以此地，我们留不得。”
“其二。”
他停顿一瞬，唇角快速闪过一抹苦笑。
“圣上既已对慕家判以流放，那便定然要遵旨，逃了，也不过是躲藏一辈子，苟且偷生，更何况燕驰还在为了此事奔波，想要为我与慕家平反，我若是在此时逃了，岂不是罪加一等？也会浪费了燕驰的一番苦心。”
慕凌风语重心长。
态度之坚定，思想觉悟之高，让沈初云叹为观止。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清越刚才会那样说了。
因为慕凌风就是这样的人！
还好那个狗皇帝当初只是判了他一个流放，若是直接处死，他怕是也只会说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后英勇就义了！
正惊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