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至的就是那步步紧逼的气息。
就像之前那几个意乱情迷的夜晚一样。
危险而又禁忌。
这里即便是无人的巷子，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沈思宁眉头紧皱，下意识就打算抬腿踢向他，然而霍景川像是早就预判了她的反应，右腿极具侵略性地抵在她的双膝之间。
彼此的距离很快缩减为负。
这个吻寸寸深入，近乎攻城略地。
濡湿潮热的气息将两人交缠在了一起。
下一秒，沈思宁直接咬在他下唇。
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她借力推开霍景川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霍景川，我没空跟你玩这种强制爱的游戏……”
沈思宁这一巴掌力道不小，霍景川唇角都隐隐渗出血迹。
但他只是缓缓用指腹擦去那点猩红。
“游戏吗？”霍景川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眼眸里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碎光。
“沈思宁，但凡你有心，就不会觉得我是玩玩而已。”
霍景川的手指强势入侵，跟她十指相交。
这本应该是亲密关系之间的举动，但落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压迫。
“我跟柳依婷约在咖啡厅，原本是为了想要试探你的真心，结果发现从头到尾受影响反而是我自己。”
他嗓音沙哑带着自嘲的讽意。
“我曾经告诫过自己，绝对不要像母亲那样爱上某个人，也反复隐忍、克制、压抑过，提醒自己，不要过分失控。”
“然而那些在你面前，都成了徒劳的无用功。”
他即便是面无波澜，却也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沈思宁，我知道你从来不缺优秀的追求者，也足够冷血无情，可以及时抽身离开，但是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真是极为讽刺的四个字。
他这个人向来都是看上什么东西，不择手段也会得到，可是有朝一日，动了心之后反而会卑怯甚至是被束缚。
霍景川跟她四目相对，眼眸里浮动着嘲弄又可悲的情绪。
“我希望你利用我。”
只利用我。
他再也没有遮掩，而是直接告诉对方心意。
“沈小姐，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所以胸腔里的心脏总是砰然跳动。
他甚至也会因为这份感情，而学着克制隐忍。
可是再怎么压抑，迟早也会有抵达爆发边缘的那一天。
此刻霍氏集团继承人，那位在商战里叱咤风云的霍景川，在沈思宁面前，却将自己的身段放进了尘埃之中。
沈思宁的心脏好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让她一时之间甚至无法回答。
他们本该针锋相对。
毕竟彻底划清界限之后，应该是不欢而散。
可是现在他却俯身低头，像是要献上心脏与死亡。
“沈小姐，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霍景川问。
沈思宁当然有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霍景川的身影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甚至连刚才那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吻，也让会人心跳失速。
不管是以前有意无意的试探，还是那几次抵死的缠绵。
她心知肚明，却彼此装作不知道。
“我不否认对霍总有过好感，但是一时的冲动，不可能抵得过现实。”
沈思宁抬眸，认认真真跟他对视。
“霍家需要你，我也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可是霍景川却依旧没有松手。
“沈思宁。”
熟悉的清冽嗓音，再次念出了她的名字。
微风拂过，霍景川额前的发丝微动，漆黑眼眸像是深渊。
“我不会让你为我停留，恰恰相反，我会跟你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