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还在白马边守着,他总干不出偷马的事情,寒风渐冷,两匹白马的主人这才回来,二人穿着白色的袍子,此刻正与顾芳目目相对。
赫然正是先前餐馆里顾芳所请客的两人,良久,其中一位白袍少侠道:“公子,又见面了。”
顾芳淡淡道:“要到哪里去呢?”
白袍少侠道:“京城。”
顾芳向来是不会多嘴,但此刻却是问道:“去干什么?”
白袍少侠道:“公子,我们可问过你在干嘛?”
顾芳道:“没有。”
白袍少侠就道:“那公子为什么要问我们呢?”
顾芳道:“好奇。”
白袍少侠道:“好,我二人去京城游玩,公子曾请我们喝酒,咱们这就一起去京城,我们也请你一会如何?”
他二人说完就去牵马。
顾芳只是点了点头,道:“真去京城?”
少侠略微迟疑,道:“当然,”他们已上了马,又道:“公子也上马吧,我来载你。”
“不必了,”顾芳忽然道:“那次的酒,可还顺口?”
两人扯着缰绳,感到了好许恐怖的杀气,便陪笑道:“顺口,想必咱们去京城喝的酒,更是顺口,快些走吧。”
顾芳又道:“真的不必了。”
两人互视一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慢!”顾芳喝道:“陪我练练剑。”
那二人更吃惊,道:“我二人武艺不精,只怕打不过公子啊。”
顾芳却已缓缓走到马头前,头也不抬,道:“踏雪无痕的轻功,杀人如电的剑法,也叫武艺不精?”
二人这才下马,尬笑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二人,可真是一点都听不懂啊!”
顾芳也没有再说什么,已握着剑柄,道:“拔剑吧。”
二人互看一眼,道:“既然公子要练练,我二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了”字说完,剑也都出鞘,三柄剑寒光湛湛,二人都没有动,显然在等顾芳出手。
所以顾芳已经出手,朴实无华的一剑,刺向了二人之间,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剑刃将杀向谁,便只好一起去挡,将顾芳的一剑架了出去。
便即说道:“公子,这一剑可太简陋了。”
顾芳笑道:“再看一剑。”
依旧是直刺,却忽然抖出千百道剑影,正是顾芳自创的剑法,没有名字,但只要出剑,至今未输。
二人当然看出了这一剑的可怕,赶忙拿出看家本领来迎正是那极其华丽的剑法,但却比泰山上那位黑衣人的剑法还要逊色一些。
幸好顾芳只出了三成力,只是一瞬间挑掉了二人的剑,并没有杀人,那二人眼看不敌,赶忙道:“公子,不练了吧,我们服了。”
顾芳却道:“不,我还要杀人。”
“为什么?”二人还在嘴硬。
顾芳淡淡道:“你们不会想给泰山上那位黑衣人报仇吧?”
二人沉默不语。
顾芳就继续道:“李三家石头下的字条,也是你们写的吧?”
二人依旧不语。
顾芳接着道:“你们故意杀死李氏兄弟,拖延我的时间,想要干嘛?”
二人支支吾吾,似说非说。
顾芳已没有什么耐心,只好挥起配剑,剑已蓄势,这才忽然听其中一位白衣少侠道:“公子请慢!你说的事情,都对。”
顾芳这才收剑,道:“说下去。”
少侠坦言道:“我们已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已全说完了。”
顾芳问道:“为什么要来拖延我的时间?”
少侠摇头不知。
顾芳就又问:“可认识衡山莫大?”
少侠道:“知道。”
顾芳道:“黑木崖那位假莫大,也是你们的人扮的吧?”
少侠道:“我们真的不清楚。”说罢,看顾芳的表情,显然还不满意,便又继续道:“公子,我二人乃是巴山剑派弟子,你所杀的,是我剑派中的翘楚弟子,我们只是奉命来此拖延你的时间,其余的的确一概不知,至于给师兄报仇,我们无能。”
顾芳听罢,不由感觉莫大也许出了意外,如今他感觉也问不出什么,便向二人道:“走吧。”
二人问道:“你不杀我们了?”
顾芳只道:“先走吧。”
二人又问:“去哪里?”
顾芳道:“华山。”
白马上,三人驰骋数天,这才回到华山,不等多说什么,令狐冲见顾芳来,就先道:“顾师弟,据咱们的探子说,左冷禅亲自去了巴山。”
纵使他的声音很小,可那两位白衣少侠听到了巴山二字,还是看向了令狐冲,令狐冲就又问向顾芳:“难道真是他二人杀的人?”
那二人道:“不错,可我们也只是杀了三个土匪和一个土匪婆子,没有违背什么侠义。”
顾芳不得不承认,的确很有原则。
令狐冲便又把自己的疑问问了一遍。
顾芳则已去寻找岳不群,书房内,似乎岳不群早已等待许久,便道:“芳儿,巴山乃在蜀地,那巴山剑派向来与世无争,怎么会与左冷禅同流合污呢?”
顾芳听罢,感觉很是恐怖,因为蜀地的余沧海可能也已与左冷禅联合,而巴山剑派掌门顾道人更是相当的高手。
而且最麻烦的是,巴山剑派曾有一位弟子,叫做叶孤城。
虽然现在的叶孤城还没有名满天下,但他的剑术,想来也先一步神鬼莫测。
想到此,顾芳只道:“我带回了两位巴山剑派的弟子,师父不如亲自去问。”
岳不群很快道:“现在哪里?”
顾芳道:“就在山上。”
岳不群的书房在一座孤峰上,孤峰下,令狐冲还在与那两位巴山弟子交谈,见岳不群来,恭敬道:“师父。”
岳不群微微点头,见那二人倒也没受什么折磨,就笑道:“二位少侠,我便是这华山掌门岳不群,还请到大堂一坐。”
如今的华山派乃是一流大派,这二人当然听说过,这番看到岳不群真容,便赶忙恭敬道:“岳掌门客气了,我二人不过是贼寇罢了。”
岳不群闻言,笑道:“哈哈哈哈,巴山剑派乃是名门正派,哪里能教出贼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