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忽然笑了,笑的很释然,他信步走在前面,金九龄跟在后面,道:“你好像比我还要开心?”
顾芳道:“当然。”
金九龄道:“我开心是因为总算有了一个有能耐的人和我一起破案,你开心是为了什么?”
顾芳道:“能被金捕头夸赞,我已经很开心了。”
金九龄道:“可我没夸你前,你就已经在笑了。”
顾芳道:“因为那曲谱非常难找,这也就意味着,我将很长一段时间有南王府和六扇门的人脉。”
金九龄也笑了,笑道:“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笑傲江湖曲谱,它到底在哪里?是被余沧海拿了,还是在左冷禅手上,亦或者刘正风早已经藏起来了,只是没来得及告诉南王世子。
这本就是大海捞针,顾芳干脆连管都不再管他,反正哑婆婆已经回去了,他也打算先到恒山看看,去问问哑婆婆是怎么回来的。
顾芳走了,车厢里,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做了一场梦,莫名其妙就被金九龄拉下了水,而且一切是那么离奇且合理,他唯有苦笑,直到到达恒山。
恒山后山,一片空地,几乎所有人都在这里练剑,包括哑婆婆。
顾芳看着她,而其余人看着顾芳,不戒和尚甚至将顾芳抱了起来,道:“好我的顾少侠,你刚走几天,我媳妇就自己回来了,这可真是神了!”
“多谢顾师兄。”
伴随着女尼们的感谢,顾芳一步步走向哑婆婆,她开口说话了,说道:“谢谢你。”
没有人感到惊讶,也许大家比顾芳要早一些听过她说话。
可顾芳却感到很奇怪,问道:“哑婆婆,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回来的吗?”
“啊?”
“不是顾师兄救回来的吗?”
众人不由疑惑。
哑婆婆没有言语,只是略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随后莞尔一笑。
顾芳却有些笑不出来,毕竟被人下套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并没有点破,因为哑婆婆加入红鞋子,这本就是她的自由。
此时林平之却还在练剑,顾芳非常清楚,在没弄死余沧海和木高峰之前,林平之是不会真正开心的。
所以他现在正在安慰他,顾芳说道:“林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芳打算说谎,善意的谎言。
林平之道:“你说。”
顾芳道:“余沧海极有可能杀死了刘正风和曲洋,而刘正风乃是朝廷命官。”这其实也不算是纯粹的谎言,能两掌拍死刘正风二人,而且是心脉受损而死的,极有可能就是摧心掌。
林平之的确很开心,笑道:“这么说,他活的不会很轻松了。”
顾芳道:“而且他还被我立为暗杀目标,我想,他简直连觉都睡不着了。”
林平之感到很安心,安心的继续练剑去了。
而顾芳很喜欢坐马车,所以他现在已经在马车上,连去哪里都不知道,只给了车夫足够的钱,叫车夫随便走,但是别告诉他目的地。
日落后,夜未到,车夫掀起帘子,顾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市井繁荣,熙熙攘攘。
车夫满脸笑意:“公子,这便是京城了!”
“谢谢,”顾芳下了车,久久不能平复。
从山西可以到很多地方,可偏偏就回到了京城,好在京城相当繁荣,顾芳的银票也还没有花光。
他找了一个目观所及最大的酒店,里面古色古韵,酒香扑鼻,只是客人已经爆满,他也许又要拼桌。
刚一进门,伙计就注意到了他,连忙招呼道:“公子,您也看到了,这一楼的大桌子小桌子都已经坐满,要不,您破费点,上雅间?”
顾芳自然同意,万万没想到,在山西时伙计还说他像个体面人,到了京城,伙计却看他像是个吃大堂的。
雅间里环境自然很好,光是画就贴了四张,更不用说檀木的衣架和沁人的麝香。
待伙计端来好酒好菜,顾芳更感觉这才叫享受。
“敢问公子,是一人饮酒吗?”伙计没有关门,因为顾芳想感受外面的烟火气息,所以此刻正有一人站在门外,鹅黄锦袍,气度不凡。
顾芳道:“不错。”
那人道:“既然公子门是开着的,我能否进来一坐呢?”
顾芳道:“当然可以。”对于客气的人,顾芳也不吝啬给足其面子。
那人便坐了进来,而顾芳却出去了,只出去一会,便又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伙计,端着白玉的酒杯,喷香的鸡鸭鱼肉。
随后顾芳便关上了门,那人拿起酒杯把玩一番,道:“是给我准备的?”
顾芳道:“我并不打算再邀请一人了。”说着已经将酒壶趁去,那人双手捧杯,酒杯即满。
待一饮而尽后,那人道:“公子也喜欢看满城的百姓?”
顾芳也喝了一杯,道:“只是喜欢感受生活气息罢了。”
那人道:“说的好,敢问公子大名。”
顾芳道:“大名不敢当,姓顾名芳。”
“顾芳?”那人喃喃道:“好名字!”
顾芳道:“你太客气了。”说着又给他满了一杯。
那人喝罢,已经起身,留下句“谢谢你的款待。”便走了出去。
门又开了,顾芳就继续看着外面,不过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人。
不过他也没有看很长时间,此刻他已酒足饭饱,独自一人走在了外面,街道上热闹非凡,人很多,所以出现坏人的几率也更大。
然后顾芳的剑就忽然被人拔了出去,他不想在闹市生非,所以故意让拔剑的贼跑到了荒郊野外,一片河滩。
待他轻松追上贼时,贼蒙着面,另外还有几个同伙在此,就好像是故意引他前来。
那几个贼都没有说话,而是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剑,显然是要动手。
顾芳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已经攻了过来,然后就被一人一脚踢飞数丈,顾芳拿回了自己的剑,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贼依然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很快,又来了一位蒙面人,显然比这几人要强上不少,冷冷道:“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