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兄弟着实可恶,队长,你就如此轻易放过他俩了?”柳梅愤愤不平道。
“岂会如此,我朋友将他俩好生痛打了一顿,就连外头的喜堂也给捣毁了。虽出了口恶气,又能如何?我二妹本就患有轻微抑郁症,经此一事,病情愈发严重。幸得我考上西大学府,知晓学校附近有个疗养院,于抑郁症之治疗甚为有效,便将她送了进去。历经一年时光,二妹方才康复。我想让她重新去学校上课,可她却执意不肯,只想在疗养院打工,以分担我的压力。院长怜悯我们,也同意二妹在疗养院打工。无奈之下,我只得应允,不过也为她报了函授。”黎招娣叹息道,虽说黎盼娣已被她救出,然父母给她身心所带来之伤害,实难抚平。
“那小妹呢,小妹怎么样了,没受到伤害吧?”慧珍关切地问道。
黎招娣深吸一口气后说道:“自然也救回来了,那家子人还算好说话的,他们想要小妹当童养媳就是为了照顾他家多病的儿子。我好好与她说明了小妹的情况,小妹也哭着说不想当他们家的童养媳,都是父母逼她的,还撩起衣服露出身上被父母打的伤痕,那家人看到伤痕后也心疼小妹,便欣然同意只要把彩礼退回就允许我带小妹离开。”
慧珍皱着眉头问:“彩礼钱多少啊,那钱不是已经给你父母了吗?”
黎招娣一脸无奈地回答道:“五万,我这么多年打工的钱也不够支付,而且我父母也不会同意退回彩礼,二妹可以用强抢的方式带回来,但对于这家这么好说话的人家,我实在无法使用暴力手段来处理这件事。”说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柳梅忍不住追问:“那后面是怎么处理的?”
“还是靠了我的那些朋友们,他们之中有几个人曾经干过一些鼠窃狗偷之事,所以这次也是多亏了他们。他们帮我偷偷潜入到父母家,将我把彩礼钱给偷了出来,顺便就连二妹的彩礼钱也一起拿走了。之后,我们拿着这些彩礼去还给那家人,顺利地把小妹给接了出来。紧接着,我让朋友们趁着夜色,赶紧先带着两个妹妹回到了市里去,并暂时居住在我一个同学的家中。为了避免父母找到我们,我甚至让朋友们把家里的户口本以及两个妹妹的身份证也一起都偷了出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到了我以前的班主任,请她帮忙将我们三个人从家里的户口迁移出来。为了办理这个户口迁移手续,我在县里足足待了三天呢。还好里当村的那两兄弟被我朋友打得住进了医院,没有时间去找我父母告状,否则我哪还有多余的时间来办户口迁移这件事啊。”
“队长,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还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地安排好后续的一切。”慧珍由衷地钦佩道。
“也许这与我很早就进入社会开始工作有关系吧。”黎招娣回忆着往事,不禁感叹道。
“那你们现在的户口是挂在学校里吗?”柳梅关切地问着黎招娣。
黎招娣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对的,我是全市第二名考上西大的,我迁好户口后,就买了车票来到 b市。我初中班主任认识西大的招生办老师,她帮我联系到她,和她说了我的情况后,就帮我向学校申请了证明,让我得已重新在 b市办理户口,我是户主,我两个妹妹都在户口名下。小妹还好,我直接安排她在西大附近的小学办理了入学手续。可二妹因为抑郁症发作,我无奈下只能把她安排她到离b市口碑最好的养疗院做治疗。”说到这里,黎招娣的眼眶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林海蓝看着黎招娣难过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她轻轻地拍了拍黎招娣的肩膀,安慰道:“二她妹也是很勇敢的,一定会没事的,至少你们还在她身边,可以陪伴她照顾她呀。”
黎招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感激地看了一眼林海蓝,说道:“谢谢你,海蓝,她们现在才是我最亲的亲人。”
黎招娣顿了顿,接着说道:“也正是因为我们逃离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原生家庭,才有机会开始新的生活。再加上我和小妹一直陪伴在二妹身边,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和支持,她的抑郁症逐渐好转。为了能够帮助更多像她一样患有抑郁症的人,她还特意去学习了心理学知识。”
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感慨地说了一句:“现在只要活着就好了。”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共鸣,一时间所有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是啊,面对如今这个充满灾难的世界,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黎招娣用力握起拳头,眼神坚定地说:“加油!我们一定会活下去,亲眼看到国家重新恢复生机与活力。”
林海蓝也紧跟着附和道:“没错,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共同对抗这场灾难,它终将会过去的。”
在众人相互鼓舞的话语声中,前方的道路渐渐清晰起来,一座疗养院缓缓映入他们的眼帘。
“前面就是养疗院了。”黎招娣兴奋地指着前方说道。
林海蓝坐在副驾上,听到黎招娣的话,抬眼看了过去,就看到斜前方一座建筑风格朴素、温馨的疗养院,只要再过一个马路便能抵达。
“咦,蓝湛英怎么突然把车停下来了,不是拐个弯就到了吗?”林海蓝满心疑惑道。
黎招娣把车稳稳地停在蓝湛英车后方,沉声道:“下去问问便知。”
黎招娣、林海蓝几人下车后,快步朝蓝湛英车辆走去,蓝湛英看到黎招娣把车停好后,便和谭冰月下车,静静地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英子,是发现什么异常了吗?”黎招娣一脸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