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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州城到穗城的这一路,哪怕是野外露宿也要离其他队友足够远的距离。若运气好,能有宿处,也绝不与人同屋,哪怕那人是可以交托后背的生死之交。

没有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人性这东西最经不住考验。更何况,对战友本身而言,不知道,反倒更安全。

如同斳令霆预料的,对方之警惕,远超一般人想象。一行人只好弃车不用,沿着荒僻山路急行军,抄小径赶到韶关岭丹霞山。

越临近就得越谨慎,一行人不敢入城,不敢投宿。在野外短暂休整,却连火也不敢生。

轮班啃了些冷干粮,队友们默契非常,各就各位。近处值岗的,远处警戒的,前哨探路的,随时战备的,紧锣密鼓。

斳令霆选了离队友不远不近处一个小山坡上那棵高大的香樟树,在浓密枝叶间挑了株粗壮树杆靠着。身体短暂休息,大脑却高速运转。

这次任务,与原定计划是有很大出入的!

原计划出任务的目标虽然也是穗城,但大部分人手却都布置在粤西通往云城的某条要道上,是敌方优先选择的重点通道。

可是,对方就像有先知之能。偏偏在手握如此重要人质时候改了道,而且是从不曾用过的一条新通道。不是通过粤西再往云城的西线,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径直往南,直接出海,经南海,过玛国,经甸国,直达老巢 ,绕了特别大的一个圈儿。

完美避开了曜国布防,甚至连与曜国交好的几个邻国也全部避开,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第二个奇怪的点就在于,那个重要人物的至亲,是如何暴露的?是敌方诈骗团队诱拐曜国普通民众时误打误撞抓了那位至亲?还是,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如果是有预谋的,如此重案要案,那怕是,能把曜国的天都给捅个窟窿!”斳令霆一念至此,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把自己给吓着了。

事关最高等级涉密人员,头发丝儿的事,那都不是小事儿。那些人,那些事,是连去世都要一丝儿痕迹不留的,包括身世、姓名、功绩等等,都要按规定在国家允许的若干年之后,才能揭一一秘。

事关其至亲等私人信息,更是绝密中的绝密,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斳令霆想得头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此次任务之所以紧急征调影猫特别行动队辅助,是因为斳令霆手下有两支小分队正好在穗城作人口失踪案的相关布防。否则,这么重大的绝密事件,肯定是由国家特殊部门直接经手。根本就轮不到影猫这种级别。

影猫特别行动队所能触碰的,也仅限于曜国秘密级别的,离绝密还差了两个等级。

两个等级的差别是什么呢?秘密是三级,就像是闪电或惊雷,看似藏得很深,非极端情况下不出现。但真出现了,稍微留心一下,就能捋到些蛛丝马迹。

机密是二级,一年半载或十年八年取得某项重大成果后,会在曜国重大要闻中有简要介绍,仅限于一笔带过,绝不会大书特书。

而绝密级别的,别说普通人想知道,就是帝都核心圈儿里那些顶级家族也不大可能知道。

可问题就在这儿。连影猫特别行动队这种三级秘密级别的,每一个队员明面上儿也都有正当正常职业,与亿万万普通人一样有着最普通的身份,过着最普通的日子。

而出任务涉及的所有事,对自己的至亲,甚至性命相托的战友,也都是保密的。

不仅仅是因为签订了保密协议,有这层约束在。最重要的,不知道,才是对亲人,对战友们最好的保护。干这一行的,脑袋都是别在腰带上的,谁知道哪一天的哪个时候,会因为哪一桩任务而血溅五步横死当场?

自个丢了性命倒还罢了。反正选择加入影猫的那一刻,每个队员就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但累及亲人或战友,那必是不能够的。

所以,除了组织上严格到苛刻的规定之外,大家任务有交叉、私下有碰面有交谈,也都异常默契的,从不提及对方或自己的私人信息。

如此这般,从秘密,到机密,再到绝密,越到高一层级,越是严格、严苛。 如此情形下,到底是如何泄露的?

敲了敲闷痛的脑袋,斳令霆干脆不想了。

俯身一冲,顺滑而下,潜到三号警戒岗换防,自己亲自值守。因为,无数次生死一线上血的教训告诉他,越是想不明白,便越是意味难以预测的绝对凶险。

——

燕儿岛酒店八楼,杜凯煌与杜思柔铩羽而归的那座超级大厅,最西侧姿态雄伟壮,叶阔荫浓的广叶玉兰树后,墙面上的隐形垂花门那头,通向的是一连排十二个小厅,依次以凌波、及第、玄都、牡丹、丹若、宝莲、玉簪、仙客、九华、芙蓉、照殿、香雪十二花月令命名,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领地。

此时,小门一侧的专属电梯正缓缓关闭。须发皆白的老者面色肃穆,将按住电梯按钮的手抽回,迅速端正身体,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指掌交叠,姿态庄严恭恭敬敬行了个天揖礼。

随着电梯门缓慢合拢,一袭迤逦的胭脂色大氅一点点消失。

直至电梯门完全阖上,指示灯迅速闪烁变换,停在负十八层。指示灯亮了一下,又很快熄灭。老者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收礼,直身,双眸中隐约透出丝丝喜意。

身后一步处,大管家陈志见家主常年冷凝的脸色,肉眼可见透出欢喜。

半躬着的身子这才跟着微微直起,语声却是又低又谨慎,还带着些不敢置信的迟疑,“这就是,那位?”

见陈当恒微不可察点点头,脸色更见和缓。

陈志讷讷开口道,“这也太——”吐到舌尖的“年轻”两个字,被家主眼风里冷芒一阻,又生生吞回去了。

“慎言!”

“是!”陈志立即收声,低低应是。

陈当恒忙微敛了眸底喜色,四下里扫了一眼,大步往回,进了玄都厅。一进门玄都厅这扇小门,高悬着的心莫名一落,踏实了。绷直的身体明显跟着松缓了些,缓步走到小几旁,在原先的位置,缓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