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沙第一次独自乘坐晶能车,有没远正的陪同,只能四处看看打发时间。
窗外景色急速变换,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起那日的雨夜。
一个不安的想法出现于他脑中,突然觉得在给国师写信前,应该先调查一下安和城中百姓死亡后尸体是如何安置的,若是烧了还好,若...
在凡沙的故乡边塞河畔,一旦有兽人老去或意外死亡,那些尸体都会先运送到当地专门停放尸体的地方,然后村长——也就是玄叔——会领着一队人搭建好高台,再将尸体放置在高台之上一把火烧掉。
而在安和城,他却从未见过有类似的建筑。越是深思,凡沙便越感觉恐惧。
不敢再想下去,放空脑袋静等车辆到站。
占卜台一般是不允许游客进入参观的,但还是有不少商贩会将商铺开在占卜台外头,不少游客也会慕名而来,哪怕不能进入参观,仅是在远处远远观望一下,也算是满足了那旺盛的好奇心。
凡沙一下车,便被一位等在车站口的男性人族拦住。
对方身着灰色麻衣麻裤,凡沙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国师的人。
“您就是国师的学生凡沙吧,果然长得英俊非凡,怪不得国师天天念叨。”
对方显得相当热情,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误会,把凡沙当做了国师的学生。
并且对方最后一句话让凡沙有些毛骨悚然。
‘那家伙天天念叨我?真的假的?’
凡沙可不希望这位实力强劲的九悟天天想着自己这个一悟兽人,毕竟自己就这么点大,天天惦记自己难不成是在想凡沙好,就算是在想凡沙好,凡沙也觉得如芒在背。
“不不不,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凡沙想要解释,但对方显然是认定了凡沙是那位的学生,直接打断奉承道:“嗐,凡沙先生您就不要谦虚了,您这次来就是请教国师大人学术上的问题,您不仅样貌出众还如此好学,实在了不起。不用多说了,您现在一定想要快些见到国师大人吧,我来给您带路。”
对此凡沙还能说些什么呢,这家伙觉得是就是吧,他也懒得给对方做解释了。
占卜台比起安得遗址更像是迷宫,一层层高墙隔断了外面向内部的眺望,也隔断了内部向着外界的注视。
“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占卜台吧。”那人族侧着头笑着给凡沙领路,见凡沙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呀,如果下次您还要来就给我写信,我的名字叫脏脏包,是国师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助手。”
说着对方便抬手指着高墙介绍起来:“您如果着急也别自己闯进来,门口那些守卫可能因为您是国师大人的学生放您进去,但您若是不熟悉,很容易就被困死在这里。”
凡沙眉头挑了挑,有些好奇道:“怎么说?”
对方见凡沙搭腔不由继续言道:“您可能不知道,这高墙就是国师大人设计的,防止贼人进入的。一旦有不熟悉数术的人进入这里,绝对会被这会移动的迷宫困住,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除了把人困住居然还有其他的危险!”
凡沙瞪大了眼,对方见凡沙不信的样子,便拉着凡沙到了一处甬道前站好:“咱们在这等会,您最好也别乱动。”
听对方这有些严肃的话语,凡沙也不敢乱来。
约莫一分钟过去,只见面前那甬道竟然在缓缓闭合,两人脚前一处石阶快速上升。
砰
一声巨响后,面前原先的甬道此刻已经化作一处结实的石壁。
凡沙被这机关吓得全身炸毛,声音都有些颤抖:“所以如果乱走的话就会被这石墙碾死吗?”
“是。”脏脏包面容平淡,双手压在身后,想必是看惯了这幅场景:“所以啊,那占卜台外的守卫,他们是为了民众的安全守在门外的,若是有人要硬闯他们其实也不会真拦着。”
只见脏脏包摊开手笑笑,继续带着凡沙前进。
只不过这次凡沙不敢落在对方后边,紧紧贴着对方肩膀,深怕后头突然石墙升起,把他也给碾成肉泥。
高墙迷宫出口处有几个守卫站岗,抬头向着前方望去,便能见到无数条小道,脏脏包这时候再次提醒了凡沙一句:“您还得跟着我走一段路,这里是占卜布阵的地方,只有国师知道怎么布阵,并且每一处阵法中都会设有迷魂的毒药,如果沾染上一点就会在这里晕上个十天十夜。”
凡沙四处看着,心中也安定了许多:“十天十夜嘛,至少不像是碾成肉饼那样恐怖了。”
“哦呜?”脏脏包表情有些古怪:“您是说,一个人不吃不喝身体不能动但脑袋清醒,然后就这样看着自己一点点饿死渴死会很舒服吗?我是觉得不如那石阵的,至少死的痛快。”
凡沙听到这话,尝试去模拟了下那种死法,随后打了个寒颤,贴着对方不让自己走错一步。
还是小孩,如此吓唬吓唬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
两人通行一路直直向着国师平常办公区域走去。
在这内部,来来往往的人还算是比较多的,凡沙观察到,其中基本都是人族,他就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非人族在内部活动。
他将自己这个疑惑提出,但脏脏包却也是不知道原因,只是告诉凡沙,若凡沙好奇可以亲自问问国师大人。
这位国师大人的办公场所是在户外一处凹入地底的深坑之中。
脏脏包给凡沙送到后便自行离去了,凡沙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毕竟他想不到那远处的阴险人族还在这处地方设下了什么诡异陷阱。
那凹坑的每一处都用皮质的毯子铺上,正中处压着一石台,而那位国师大人就坐在石台上办公,看上去根本没有抬头看凡沙一眼的冲动。
凡沙无奈,只好站在凹坑外看着对方,似乎想用视线提醒对方自己来了,毕竟凡沙见那脏脏包自从到了内部话语也少了许多,想着说不定是有什么禁制的。
这一等就是一整个早上,待到那正午烈日当头时,这位国师大人才抬起脑袋看了眼凡沙的方向。
“你一直在那站着干嘛,还不过来,难道是喜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