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难道都是因为宋武?
宋武看着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的聋老太太,脸上挂着笑容,语气平静的问道:“你跟易中海什么关系啊?凭啥给他找东西?你受他的委托了?”
“我……”
聋老太太张口结舌,实在是没有一个好的说法。最尴尬的是你偷偷摸摸干一件事儿,被人家抓个现行,再怎么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老太太是不是进屋找房契呢?”
宋武也并不确定,只是问一下,诈一下,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聋老太太反应大了,竟然大惊失色。但是,她毕竟不是一般人,反应快,表情控制的很到位,只是一闪而逝,迅速又恢复了平静。
就那一闪而逝,对宋武来说就够了,他只要确定一下易中海的屋子的房契,在他自己屋里放着就行了。
宋武伸手拽着聋老太太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天冷,你老人家身子骨再硬朗,也不比年轻人,赶快回去好好睡觉休息。别操那些闲心。”
聋老太太当然不想走,她还想把自己钥匙拿回去呢。这把钥匙还是她从易中海媳妇手里得到的,就等着以备不时之需呢。丢了,如果再想开门还要费事。
“宋武,你还说我呢,你这个时候不睡在这乱晃荡什么?”
看,何雨水在街道上上班的优势就这样体现出来了。有点风吹草动,总能提前知道。
易中海这一次可真是受了大罪了,在医院抢救了两天,捡了条命。但是跟个活死人没啥区别,彻底的四肢瘫痪,意识还不清晰。眼歪嘴斜,说不成话。似乎对外界反应也很迟钝。
站在门外边儿围着看热闹的闫卜贵正好在门口看见。他对房契这类东西很敏感,所以,只扫了一眼就认出来了,立刻眼中放光。
何雨水回来说,医生们判断他可能脑子里的血管出问题了。但是他这种情况,也没谁主动把他往好医院里送。
宋武想了想,这样的人开始崭露头角,不稀罕。因为好戏开场就需要他们表演呢。
宋武笑了笑,把手里的钥匙轻轻抛了抛,然后收回了空间。
把易中海家里的东西归拢整理了一下,盘盘点,然后又把他现有的存款,还有各种票据证件,全都找了出来,其中就有这两间东厢房的房契。
宋武笑了笑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我就是因为看见你在这晃了,赶紧过来看看。就怕你老人家一时想不开,干出来什么糊涂事儿。人家说破鼓万人锤,伱这不能看着易大爷人刚躺下,就想趁乱占便宜啊。”
闫卜贵心头一阵狂喜,“万主任,这房子准备怎么卖?我想买。我们家情况,您可能还不太清楚,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是咱们红星小学的小学老师,有4个孩子。我爱人没有工作,在家里照顾孩子。现在孩子都大了,住房紧张。所以如果有机会,我想申请买下来老易这两间房,让孩子们能住的宽敞点。”
何雨水没有犹豫直接说:“用惠珍的名义买吧,我毕竟有个小耳房呢,单身一人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惠珍身边还有个小花呢,她在厂里医术那么好,影响力那么大,买房子,更好说。”
宋武可没兴趣跟着老婆子在这绕来绕去,有话直接就说她脸上。
宋武一听房子要卖,赶紧对何雨水说:“赶紧打听怎么操作的,那两间东厢房必须得买下来。你看是以你的名义买,还是以惠珍的名义买?”
他立刻找到街道的万主任,陪着笑脸儿问道:“万主任,不知道老易这两间房准备怎么处理?”
何雨水又小声对宋武说:“万主任对易中海的处理方法是准备把他的房子卖了,顶他一部分治疗费用,然后把人送到了特殊疗养医院。最近西山的医院那边收拢了不少孤寡老残。”
万主任笑了笑,指了指轧钢厂的后勤领导:“咱们街道上和轧钢厂的领导结合了一下,还是准备替老易把房子卖了,来支付他的医疗和生活费。”
“街道主任已经来了,姓万。觉得好像是个特别活跃的积极分子。一来就让我们写决心书,每个人必须得写2000字以上。我觉得她好像特别喜欢开会,讲起话来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慷慨激昂。但是全都是车轱辘废话。看起来就不是个干实事儿,而是一个喊口号的人。哎。这一下我命苦喽。”
聋老太太没再说话,冷冷的看了宋武一眼,转身回后院了。
新来的万主任,过了两天,和派出所还有扎钢厂的人事后勤上的领导,一块儿打开了易中海的房门。
万主任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咱们这两间房原则上还是归轧钢厂处理,他们更倾向于针对自己工厂内部员工。再说你们家住房也算不上紧张,你大儿子闫解成不是刚在对面院分的有房吗?其他的孩子还小。所以你还是再等等吧。索性,我也给你明说,这两间房已经分出去了。”
闫卜贵面如死灰,有点不甘心的问道:“分给谁了?”
“把名额分给了轧钢厂的厂医,就是现在住在前面倒座房的惠珍,她带着一个孩子,共同生活到现在,轧钢厂也没分给她房。而且她工作贡献又这么大,献药献方成绩突出,工作很积极。所以就把这次房子的优先购买权给她了。”
“她有房住啊,住在那前面的倒座房呢。万主任,你们可不能这样处理,这不合理。”
听了闫卜贵的话,刚才还面容和煦的万主任一下子变了脸色,冷冷的看着闫卜贵说道:“她现在住的房是自己掏钱租的,又不是轧钢厂分给她的。好了,住房的问题不要再说了,已经确定了不会更改。而且手续都办完了,就等这边房契到位,把最后一点手续走完。”
易中海房间里的东西第二天就被拉空了。
宋武联系了原来修倒座房的师傅,把两间东厢房好好翻新整修了一下。房顶的瓦房,屋里的梁、窗户、门、炕和隔断全部重新整修了一遍。
包括地面墙面全部重新粉刷整理。争取把易中海两口子的晦气一扫而空。
又过了两天,中院东厢房房子修整好。惠珍带着小花儿搬了进去。
聋老太太坐在炕上,围在被子里,仍然止不住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倒不是因为天冷,炕烧得暖呼呼的,怎么可能会冷?
主要是易中海这件事情太突然。还没等到她来得及反应,事情就过去了。
现在的她回顾一下整个南锣鼓巷95号大院。不禁悚然而惊。
原来铁板一块,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院子,怎么突然间就剩她孤家一人了。
特别是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宋武,让她猛然发现,在这个她认为最安全最平和的院儿里,竟然也是那么危险。
后院,刘海中走了,换成了他大儿子刘光齐,两口子两个跟宋武家关系可好啦。
对面许大茂,多猴精一个爱占便宜的人,现在日子竟然过得淡然如水,天天围着孩子老婆转,同样和宋武来往亲密,关系亲热的很。
中院,贾张氏天天日子便过得平平和和,对秦淮茹是言听计从,跟宋武家关系比后院的关系两家还要好。
她家对面易中海两口子一死一伤,家倒了,房子也卖了。现在住进来轧钢厂那个女医生惠珍。那个小花天天都跟宋武家的孩子吃住玩儿在一块儿,快成一家了。
旁边小屋里住的那个死丫头何雨水,就是因为她,傻柱两口子才跟宋武关系这么好呢。
前院,闫卜贵家倒是好好的,可是他大儿子分房分在对面院里,倒是听说跟宋武不太对付。
再加上闫卜贵跟宋武矛盾也多,看来要加深一下关系。另外还有就是傻柱,也该给他说明一些情况。
不然,他真可能稀里糊涂,跟那个宋武越走越近了。
前几天跟张桂芬接触接触,看那个女人倒是识相懂进退。哼,不过是个爱占便宜的农村女人。要不是看她给傻柱生个孩子,无论如何跟着傻柱过日子都不合适。
盘算了一圈,聋老太太心里是一片悲凉。她直到今天才算第一次有一种切身的体会,现在不是当年了。好像有一种,她熟悉的时代已经过去,戏该散场的感觉。
可惜呀,刚刚稳定的时候,前前后后做了那么多准备,当时以为已经是万全之策,但是仍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最主要的是,现在她已经手里没什么牌可打了,几乎到了举目无亲,手无余财的地步。
从这个小院儿到社会上,再到外边,感觉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老狗一样。
实在是搞不懂,本来左右逢源,上下安定,各种路子都有,明里暗里关系不缺,怎么突然成了今天这种局面呢?
真说起来,对聋老太太心里最大的安慰就只剩下傻柱那个儿子了。总算还没有断后。
不过。她是真不甘心呀。东西失去的太多太快,甚至连安安稳稳过完后半辈子,差不多都快成奢望了。
直到这一刻,她脑子里才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难道都是因为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