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掂着的两瓶八灵酒,心里突然对自己的酒更有信心了,他觉得以后说不定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靠它啦。
实在是有点牛逼大发了。老树发新芽花,老藤发新芽,老蚌还能含新珠。宋武原来就听娄小娥说过,他妈一直有点遗憾,没能给娄半城生个儿子,没想到都到这个年龄了,还有机会圆一下梦。
宋武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妈今儿中午还是随便弄俩凉菜,我跟爸也能下酒,你还是多歇着点吧。”
娄谭氏脸更红了,不过很快就狠狠瞪了宋武一眼,就连已经反应过来的娄小娥,也没给宋武好脸色,使足了劲儿伸手朝他腰间拧了一把。
合着你们娘俩尴尬了,拿着我这个女婿在这出气呢。
娄谭氏现在确实尴尬的不行。说实话,她对这件事情也是非常的意外。娄半城重新焕发精力,也确实让她感觉幸福了许多,当年她坚持己见,一定要留在娄半城身边,现在觉得总算是熬出来了,不管什么时候还是跟在男人身边更踏实更幸福。
虽然现在生活很和谐,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但是还真没想过,还有可能再怀上一次。她现在心里也很纠结,很犹豫。正在考虑是不是要这个孩子呢?她也怕自己年龄大了,身体实在不适合再生一次。
等到宋武他们都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没多大会儿,娄半城也从楼上下来了。
他看见楼下几人的脸上表情似乎很奇怪,又看到娄谭氏脸上绯红一片,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有些得意的呵呵笑了一阵。
然后他的目光又看见了宋武新拿过来的两瓶八灵酒,又爱又恨。
爱的是这东西好啊,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活力。恨的是,这媳妇都怀孕了,你又掂过来,喝了怎么办?
不过,想归想,他照样敬谢不敏,很高兴的对着宋武说:“你这个酒啊,一定得好好的弄,我觉得这东西不简单,厉害。关键是它有效果,又不伤身,反而有益身体。这就实在是太难得了。”
说着说着,娄半城神色严肃起来:“我还正想好好提醒你,以后这东西轻易别往外漏了,它有这样的特别的神奇之处,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防止有人觊觎啊。”
宋武说:“知道了爸,现在这东西就是咱家里人用,其他一概不往外传了。也就在早前儿,我脑子不清楚,没有多想,有时候给几个领导掂着送过去点儿,现在心里也有点后悔啊。”
娄半城点了点头,他又对宋武和娄小娥说:“你妈的身体你们俩也清楚啊,所以今儿待会儿我打个电话,让原来在家里做饭的阿姨过来给咱们整一顿饭,就别让你妈累了,她毕竟有年龄,得小心点。”
宋武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就让小娥他们娘俩领着孩子们去玩儿去说话,咱爷俩喝两杯,不用再叫阿姨了,随便弄点凉菜,我去厨房随便炒盘菜,反正平时又不缺那一口。”
娄半城笑着点点头,“那也行。家里现成的倒也不缺。”
今天娄谭氏就跟一个娇羞的小媳妇一样,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到娄半城和宋武商量好怎么吃饭喝酒,她就连忙拉着娄小娥领着孩子赶快上二楼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在这儿坐下去。
宋武直接自己下厨,在厨房里扒拉扒拉东西,调了两盘的凉菜,顺手又炒了一盘热菜,端到桌上跟娄半城边喝边聊。
说着说着,话题自然而然,就让宋武给带到工厂续息的事儿上。
宋武也不绕圈子,直接问娄半城:“爸,与续息的事情你怎么打算的?”
娄半城喝了口酒,夹了口菜,边吃边微微的皱着眉头,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也没什么打算,就是准备听政府的安排吧。反正都是咱应得的,人家给咱就拿着。”
宋武也是边吃边琢磨,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才开口说道:“爸,你应该认真的考虑一下,我觉得这事儿啊,不一定就这么一直平平静静的走下去。”
娄半城夹菜的手停住了,抬头看了看宋武,突然脸上笑了,他问宋武:“你这么说是怎么考虑的?别绕圈子了,你再跟我绕圈子,就实在不应该了。”
宋武说:“我并不是绕圈子,而是我自己其实也只是有感觉,也需要仔细考虑组织语言,想尽可能的给您说明白。”
娄半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说,我听着。”
宋武又喝了一杯酒,咂巴咂巴嘴,然后才说道:“这事儿吧,要是放以前,可能我还有点犹豫不确定,但是现在我就要给爸建议,你最好啊,今年或者明年,想办法干脆去香江算了。而且我认为宜早不宜迟,最好是今年就去。”
嗯?娄半城眉头紧皱。目光很严肃的看着宋武,“你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宋武说:“爸,国家太大了,个人的利益就是浪花一朵,在汹涌大潮之中,无声无息的就会扑腾没有了。你难道没看报纸听新闻吗?你也能看出来,现在争论还是很厉害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但是在风刮过来刮过去的时候,像你这种木秀于林的大树,早晚会被吹折。所以我认为啊,最好的办法是把树挪走,别在风眼里边站着。”
宋武说的很隐晦,但是娄半城平时都在操着这样的心,他一听也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再说了,风波起于青萍之下,他早就有感觉。对于普通一般人来说,大多都是后知后觉,随波逐流。如果像娄半城这样的人也那么迟钝的话,真等风浪起来了,青萍早就没了。
有时候他们下不了决心,并不是没感觉到,而是还在心里存着侥幸,还相信很多东西,还有很多东西舍不得。
娄半城自己其实也早有感觉,也一直在犹豫,但是他一直有个想法,当年,那样的危急时刻他都能坚持下来跟对了潮流,这一次他就不信自己过不去这道坎。
但是话同时说回来,现在跟原来也确实情况有了很大的不同。最主要有两点,一是从外部环境上来说,越来越紧了。反而还不如刚开始那些年让人能畅所欲言,让人能有更大的积极性。
第二的就是他现在的自身的条件。他当年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决心和魄力让自己留下来,还不是因为家大业大吗?再加上自己有底气,能够对国家有贡献,让自己有辗转腾挪的空间。
可是现在呢,他手里没东西了呀。除了钱财之外,他几乎没什么价值了,唉。可是钱财这些东西就如同案板上的肉,除了让人羡慕嫉妒恨,树大招风外,不能用它吃,也不能用它喝,在这儿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可以说拿着钱在这儿,只有坏处,没什么好处。
所以,他现在天天也是心里愁的不得了,压力很大。
娄半城想了好一会儿,他又问宋武:“为什么今年这么早就让我去挪挪地儿啊?”
宋武说:“原来晚个一年两年还不急,但是现在不是妈突然怀孕了吗?到时候拖家带口再带个小孩,你不觉得麻烦吗?要万一有个紧急事,说不定就会产生意外的结果。而且现在你也好找借口呀,就说妈年龄大了,你又想要这个孩子,正好不就能找机会去香江了。所以我建议你续息三年,就别再续了,干脆直接把厂就给他们算了。这样还能让他对你有很大的好感。总会给你一些便利和宽松条件吧。”
其实,宋武的水平怎么能跟娄半城比呢?这事儿只要是让他想明白了,下了决心。他拿着自己手里的牌去博弈,肯定比宋武坐到桌上打要高明的多。
所以,宋武只是说说自己的意思,同时让他能够有意识地下定决心,一旦他有了想法,娄半城自己就能把自己手里的牌和怎么打弄得明明白白。
这些人能搞出来这么大的场面,又在历史激荡中起起伏伏屹立不倒。远不是宋武一个修自行车的人能够跟他们比的,所以他这个毛脚女婿还是本分一点,话说到了就行。
至于他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事儿,真要是他不愿意,那宋武再去考虑怎么安排娄小娥,那就是他宋家的事,宋武就自己打算了。
果然,很快娄半城眉头就舒展开了,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起来,他笑着问宋武:“小娥怎么办?”他果然很明白其中的关键。
宋武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你们要走,小娥跟着你们走。当然了,孩子可以跟她走,也可以留下。我的主意是宋小丰就不跟着走了,因为小娥肚子里毕竟还有一个呢,我怕她累的慌。”
宋武里真不放心,宋小丰也跟着一块儿去香江。毕竟娄半城在那边有儿有女还有老婆呢,那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家。
到了那里,关系只会复杂,不会简单,他的儿子宋小丰送过去怎么能够放心。其实要是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想让娄小娥把肚子里的孩子也生下来再说呢。
娄半城眉头又皱了起来,连着喝了几杯酒,他才又开口说道:“真的到了小娥也会不安全的地步?”
宋武说:“只要沾着边儿都会受牵连。我非常肯定。我自己还好,毕竟家里出身好,而且这些年有意无意的也做了不少有影响的好事儿。多多少少总有点用处。但是拿来护自己护着孩子还没事儿,但是莪怕护不住小娥,更护不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