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郭大撇子发愁的要命。原来旱涝保收的营生突然断了出货的渠道,他现在想尽办法也没搞明白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反正是他这条线暂时是断了。现在的情况,让他一下子手里紧张起来,如果再想不到好办法,队伍就不好带,到时候非出乱子不可。
但是,再走歪门,他也没更多的途径,所以这两天一直在寻摸有什么挣钱的方法。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郭大撇子正在那儿瞄着在窗口打菜的秦淮茹,心里暗戳戳的在那瞎想,他的一个平常跟他混的工友坐到他身边,小声对他说道:“郭哥,我有个营生,不知道你感兴趣不感。”
郭大撇子正在那乱想秦淮茹,被打断了思路,有点不高兴的扭头看了看旁边那个瘦了吧唧的家伙,没好气地说:“你能有什么好的营生?”
那个痩工友嘿嘿笑了两声,“真的是个好营生,我家表弟从天津回来。他原来在那里的国营食堂干临时工,这一次被精简下来,先跑到我这玩两天。我听他说,他们食堂里有一种叫万用炉的东西,特别好使,在天津那边好多饭店都装了。”
郭大撇子闻言点了点头,奇怪的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痩工友凑近了一点,小声说:“听说这个东西是上面大力推广的,原来只是厂里的技术员出来给各个饭店里装,后来天津就有很多人把这个活接了过去,听说不少人挣了钱呢。”
听到能挣钱,郭大撇子感兴趣了,不过他想了想又问道:“怎么没在咱北京城听说这回事儿啊?”
痩工友笑着说:“是上面的新技术试点放在了天津那边,听说正准备往北京城推荐呢,咱们正好提前下手,我那个表弟说了,技术根本不难,他已经全部掌握了。”
郭大撇子有点儿不相信,他问道:“他一个食堂干临时工的,还能把做炉子的新技术学到手?”
痩工友说道:“他当然不会了,但是他有认识的人呀,要是郭哥你感兴趣,我就把他领到你跟前,你好好问问他,这事儿我觉得能干。咱们可是有技术,再加上焊接车间里咱们也有人,这纯粹是无本买卖,肯定能挣大钱呀。”
郭大撇子想了想,说不定这还真是一条能挣钱的门路,于是点了点头。
……
宋武持续的观察聋老太太,发现她真的又恢复了原来一直的状态,不要说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甚至连屋门都很少出。在院里的存在感持续降低,除了每天照顾她的一大妈,还有易中海海外,她也只是偶尔跟傻柱有一定的联系,真正过起了低调的宅居生活。
宋武也只好小心的陪着她一块熬耐心。
bJ到了3月份以后,榆树上的榆钱能吃啦。最近两天,四合院里的左邻右舍最忙活的事,就是到处找榆钱。
院里一帮半大小子们几乎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只要一放学,全都撒丫子跑了出去,满世界的跟其他院的孩子们抢夺附近榆树的占有权。
不过今年跟往年不同。往年榆钱也就是个时鲜的野菜,给大家拿来改善一下家里的饭食,今年榆钱却成了救命的东西,关系到了各家饭桌上营养够不够的问题,一时间成了抢手货,大家都指着能靠它把这个春荒给熬过去呢。
于是,本来就那么些榆树,大家都来抢,难免就开始出现矛盾,产生了冲突。
棒梗就和闫解放、闫解娣、闫解匡兄妹三个打了起来。
原因是,在一棵离四合院不远的老榆树下,他们都在争抢,爬到树上摘榆钱的闫解放折下来的挂着榆钱的树枝。
棒梗这小子,人不大,倒是眼明手快。结果,忙活了一会儿以后,抢到的榆钱比闫解娣和闫解匡两个人加一块都多。
看到这样的情况,闫解匡不干啦,这个榆树是他们兄妹先占住的,而且现在爬到树上摘榆钱的还是他哥闫解放,凭什么让你棒梗一个小子在这捡漏占便宜啊?
所以闫解匡对棒梗说:“你别在这儿捡榆钱儿了,赶快回家吧,这都是我们家的。”
棒梗正忙着把他捡到树枝上的榆钱一把一把的捋下来,装进带过来的篮子里,嘴乐的都没合上过。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闫解匡这样的说法,撇了撇嘴说道:“榆树又不是你们家的,我靠本事捡到的,凭啥不让我拿?”
闫解匡说:“这榆树是我们先找到占住了,现在我哥在上面摘榆钱,凭啥让你拿呀?”
棒梗说道:“你哥扔到地上也没说不让别人捡呀,再说你没有我手快,没本事,又怪得了谁?”
闫解匡看到棒梗篮子里面快装满的绿油油的榆钱,再看看棒梗那一脸得意让人恨的牙痒痒的表情,一股邪火就在心里窜了起来。
他对棒梗说:“我不但不让你在这捡,你前面抢我们的榆钱也得全部留下。”
说着他一把抓向了棒梗面前的篮子。棒梗当然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捡到的榆钱,让闫解匡给拿走,所以连忙也抓住了篮子,就想把它挪开。
结果两个人一人抓住了篮子的一边,都不准备相让,一起使劲儿,都想把篮子扯过去,一下子把竹篮子给扯烂了,榆钱洒了一地。
棒梗一看家里的篮子烂了,他费了好大劲弄到的榆钱,全撒在草地上,一下子哭了起来。
闫解匡也慌了神,惊慌之下就想把棒梗的喊叫声给止住,于是伸手就捂住了棒梗的嘴。
棒梗整个人正气恼不已,又被闫解匡突然捂住嘴,他干脆一张嘴使劲咬住了闫解匡的手。
这一口咬的狠呀。闫解匡猝不及防之下“嗷”的一声惨叫,把手连忙从棒梗嘴边拿开,他把疼的要命的手放到眼前一看,顿时心中大怒,都见血啦。
于是,闫解匡愤怒之下,一拳砸向了棒梗的胖脸。
棒梗被一拳打翻在地,捂着脸在地上打着滚哭叫,滚着滚着就滚到了闫解匡的脚边,这小子也是够狠的,趁闫解匡正愣神的时候,一把抱住他的腿,将他扯倒在地上,然后就扑到闫解匡身上,张嘴咬在了他脸上。
这一下把闫解匡给咬急了,伸手就去撕扯棒梗的脸。就这样,两个人互相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撕打着滚在了一起。
旁边的闫解娣,看不下去了,也去帮忙。树上的闫解放也快速的从树上溜了下来。
可想而知,人家三个人,棒梗不但年纪小,还只有一个人,怎么能够占到便宜呢?
很快棒梗就被兄妹三个狠狠收拾了一顿,扔在了一边,然后闫家兄妹把榆钱收拾了收拾,掂着自家的篮子回家去了。
傻柱下班路过的时候,看见身上衣服被扯的乱成一团,头上脸上也是乌七八黑的棒梗正躺在地上扯着喉咙呜呜大哭。
他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棒梗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棒梗在这个时候听见傻柱的声音,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抹着眼泪哭叫道:“傻叔,闫解匡、闫解娣,还有闫解放他们三个人打我一个,欺负我,抢我的榆钱,还把我的篮子给扯烂了。”
傻柱看看地上烂的不成样子的竹篮子,又看看还有一些零散榆钱的地面,一时间心头火起,伸手拉住棒梗:“走,咱们一块儿找他们去。”在临走前,他还没忘了顺手把那个烂篮子给掂在了手里。
棒梗是一路走一路哭,在四合院里很快引起了注意。贾张氏早听见了孙子的哭声,从中院跑到了前院。
傻柱和棒梗站在闫家的屋门口,傻柱对着屋子喊:“闫解放,你们几个都出来。你们抢了人家东西又把棒梗打了,躲在屋里也跑不掉呀。”
这时贾张氏看见棒梗的惨样,心疼的早搂住乖乖宝宝的叫了起来,再一听傻柱口中喊的话,她也从地上跳了起来,掐着腰就对着闫家开始骂了起来:“你们几个不长眼的混蛋小子,敢欺负我们家棒梗,你们出来,今天老娘跟你们没完。”
闫家屋里,三大妈本来正喜滋滋的收拾兄妹三个掂回来的榆钱,嘴里还正夸着他们:“这一次干的不错,一下子弄来这么多,够咱们吃两天的了。”
突然听到自己家屋门口热闹了起来,然后紧接着就有棒梗的哭叫声,还有傻柱的大喊,马上又传来了贾张氏扯着喉咙眼的叫骂声。
三大妈惊疑的听了一会儿,扭头问闫解放:“你们把棒梗给打了?还抢了他的榆钱儿?”
闫解放稍微有点心虚,但是他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三大妈说了一遍。
三大妈一听,心里头就暗暗觉得这事麻烦,她也顾不上收拾榆钱了,狠狠的瞪了兄妹三个一眼,在心里就开始琢磨,这事儿到底怎么了?
现在门外边已经让贾张氏和棒梗堵上了门,看来想一两句话把事给了结了,可不容易。
不过当她的眼睛又看到自己正收拾的一大篮子榆钱上时,咬咬牙,在这个年月,什么东西也比不上这一篮子榆钱重要,想凭空把他们家自己孩子摘的榆钱抢走,她可不会轻易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