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宋武奇怪的发现,聋老太太回到四合院,又一头钻进被窝里睡回笼觉去了,就仿佛刚才在夜色中跑来跑去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而且那平房区院子里的不正常情况似乎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宋武没敢睡觉,一直守到天明,却一无所获,就看着聋老太太睡得又甜又香,连个身都没有翻,心里那叫一个气呀,却也只好再继续耐心的等下去,哼,不就是比谁更能沉住气吗?
宋武因为要留意观察聋老太太,所以就没再回屋里睡觉,干脆一大早就把修理铺开了门。
今天早上秦淮茹早早的就出了家门,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着傻柱。
她走到四合院门口,往左边看了看,看见宋武的铺子已经开门,脸上一喜,便拐了进去。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工作台前忙碌着的宋武,心里似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一下,可是张张嘴又觉得无话可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该怎么给宋武说。
宋武早就感觉到秦淮茹进到铺子里边了,以为她很快就会过到身边来,谁知道她人站在门口好一会一动不动。
他不禁好奇的扭头看了看,看见秦淮茹脸上复杂的表情,笑着问她:“大早上就一脸纠结,是不是早上饭没吃饱呀,想着怎么从我这儿骗点东西吃?”
他边说还边开玩笑似的往兜里去摸:“来,让我看看兜里装的有吃的没,给你垫垫肚子。”
秦淮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是走到了工作台前对他说:“我就是看见你铺子开了门,过来想跟你说两句话,还急着去上班呢。”说着,她竟然伸手握住了宋武的手。
宋武一愣,连忙就想把手挣脱出来。秦淮茹连忙说:“别动,让我握一会儿。”
于是宋武就停住了,他奇怪的问秦淮茹:“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秦淮茹想了想,突然问道:“你说我要是让傻柱当棒梗的爸爸怎么样?”
宋武不禁一愣,很认真的看了看秦淮茹脸上的表情,他想了想说道:“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你自己,只要你觉得喜欢我都支持你。”
谁知道,秦淮茹听了这句话以后,整个人突然爆发了,握着宋武的手突然举了起来,使劲的朝着宋武身上打去,眼中也有泪水忍不住流下来。只不过可能估计知道这还是在铺子里,没有大声的哭喊罢了。
宋武搞不懂这娘们今天一大早到底发什么疯,可是也不能惯着她呀,他媳妇儿娄小娥还没这样打过他呢。
所以,宋武眼疾手快抓住了秦淮茹的双手,让她再也动弹不得:“你干什么?大早上在铺子里,也不怕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秦淮茹突然哭着说:“我婆婆天天让我去医院上环,对门的一大妈拼着命想撮合我跟傻柱一块过日子,在厂里总有人对我打坏主意,你都不知道我天天心里到底什么滋味。现在日子难过,我倒还能够坚持,毕竟有工作,在后厨里不缺吃,但是我还是体会到了一个女人撑着家过日子有多难,看着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我天天心里有点儿话也没有人说,宋武,这样的日子,我过得太累了。”
说着,秦淮茹竟然不管不顾的就趴进了宋武的怀里。
幸亏,宋武有比较好的感知能力,他知道现在附近没有什么外人,所以索性任由秦淮茹在他怀里哭个痛快吧。
可是,秦淮茹并不知道宋武能够很清晰的感知周围,她哭了一会儿以后,理智渐渐回归,心里非常的感动。
她觉得,宋武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在修理铺的屋子里,让她痛痛快快的在怀里大哭一场,而没有丝毫的拒绝,可见并不是完全对她没任何感觉,于是心里升起来一股甜蜜的情意。
她红着脸从宋武的怀里站起来,然后顺势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才边擦着眼泪边轻声说:“谢谢你能听我说说话。好了,我心里已经舒服多了,我先走了,去上班了。”
说着不顾瞠目结舌的宋武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要朝修理铺外边跑去,可是刚跑了两步,她又停住了,扭过身来笑着对宋武说:“你兜里装的有奶糖没?上一次高娥领着我家小当到你们家去玩儿,吃了不少的奶糖,那丫头回家天天想,你给我两块吧。”
哦,宋武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伸手装着朝兜里掏了掏,抓了一小把奶糖。
秦淮茹脸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走过去撑开自己的衣兜:“给我装兜里吧。”
宋武把一小把奶糖装进了秦淮茹的衣兜里。秦淮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他笑了笑,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宋武在那愣愣的想,这娘们一大早上搞这么复杂,不会就是想要这一小把奶糖吧。
他这样的想法,估计要让刚高高兴兴离开的秦淮茹知道了,非把那一小把奶糖摔他脸上不可。
快中午的时候,闫卜贵喜滋滋的从街道办离开,兜里装着刚办好的租房手续,忍不住嘴里都哼起了小曲。
他今天上完两节课,就在学校里待不下去,骑着自行车拐到街道办,想问问他租房的情况。结果得到的通知是现在就可以办,这个结果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不过在填表的时候,他意外的看到登记表上那一溜倒装房另外两间,竟然写着宋武的名字。
所以好奇之下,他就问了一下刘办事员,“这两间房后边登记的名字怎么是宋武呀?”
刘办事员笑着说:“跟你一样,宋武把这两间房租下来了,他准备当库房用。”
闫卜贵顿时觉得自己的快乐感减少了一半,本来心中的一股沾沾自喜的得意劲儿一下子没了。
他不禁在心里想:“莪家里那么多口人,挤两间房,好不容易想个主意先下手为强,占了两间倒座房。结果,人家宋武恨不得一个人能住一座房子,也同样把另外两间房给弄到手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
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以后还真不敢随便说人家宋武。毕竟他闫卜贵在分房资格上也不是太硬,只不过是占了个时间差的先机而已。说不得在这几间房上,他还得跟宋武共进退呢。
从街道办出来,回到四合院。闫卜贵忍住了现在就去倒座房看看的激动心情,先拐进了宋武的修理铺。
这会儿铺子里没人,宋武一个人坐在躺椅上休息。感觉到有人进来,抬眼看了看,竟然是闫卜贵,于是笑着说:“三大爷,今儿怎么感觉你这么高兴啊?”
闫卜贵凑到宋武跟前小声说:“我刚去街道办,把租房手续办好了,咱两家以后是邻居加邻居了。”说着,他还对宋武挤了挤眼睛。
宋武刚开始没弄明白他说的什么,看他好一阵挤眉弄眼,才想起来,估计他说的是那两间倒座房的事情。
这件事在宋武的心目中基本上都不算一回事,只是看空着两间房子,顺嘴给刘办事员说了一句而已。他可体会不到闫卜贵此时激动兴奋的心情。
所以只是随口嗯嗯啊啊的应付了几句,想赶快把闫卜贵给打发走。
可是,闫卜贵在这儿磨磨蹭蹭,人却总是不离开,宋武奇怪的问他:“三大爷,你待会儿学校没课吗?还不急着回家吃饭。”
闫卜贵笑了笑,又舔了舔嘴唇,拉把椅子坐到宋武跟前:“其实,我是想问问,房子租下来了,你准备怎么修啊?”
哦,原来如此。
宋武心说,怪不得闫卜贵这么上赶着跑到这儿给他说房子的事呢,原来是打算在修房子的时候能占点便宜。
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宋武表情平淡的说道:“咱们情况可不一样,你租两间房子是让解成住下,甚至以后还准备让他把媳妇娶在那儿。可我把房子拿过来,不过是放点杂东西。所以赶明我在院里说一下谁家的东西赶快挪了,等到屋子腾出来,我简单的不让它漏雨,撒点白灰,不让它再潮,不耽误放东西就行了。”
说到这儿,宋武看了看闫卜贵很认真的说:“你那两间房可不能跟我一样,估计得大动干戈,要好好修一修。”
闫卜贵很赞同的点点头,脸上挂着很亲热的笑容对宋武说:“你甭管修多修少,总要联系工程队吧,到时候顺便把我的活干了不就行了。我那边也不会太麻烦,就是跟你差不多修补修补能住人就行,这年头有个遮身的地方就不错了,哪还讲究那么多。”
这老小子又开始算计上了,看来轻易不准备罢休呢?
宋武笑了笑说道:“我不急,我的打算是,三大爷你请工程队的时候,只管紧着你们家的活干,我也不争,等你们活都干完了,如果能剩点泥水什么的,随便朝我房上糊糊,不让它轻易漏水,我就没没其它讲究了。”
然后他还特意的伸了个懒腰,用不在意的语气说:“这房子呀,我是真不着急,今年我都没心思动它,准备先弄点白灰往里边撒撒,去去潮气就行,然后先把那一堆杂东西搬进去,随便它怎么样吧,反正都是些用不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