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
江月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思考着待会要说的话。
不一会儿,空气中就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其中还伴随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本能的循着药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秦时面色苍白地从她身旁走过。
秦时遇刺受伤的事,她也听说了。
今日,他带伤上朝,恐怕是和她一样,想要在早朝上解决苏鸢的事。
月华长公主也是疯了,这一路上竟派出死士杀了几十名官兵,还想把秦时也杀了。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那些刺杀都是月华长公主做下的,但众人也不傻。
一连几波刺杀,傻子都知道不正常。
就怕有人会故意装傻……
大殿中的其他人看到秦时来上朝纷纷看向他,大理寺卿和几位官员还关心他的伤势。
当然,他们也知道秦时这种情况下还来上朝,必定是有事要说。
至于是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时向关心他的人表示感谢后落座,没过多久,元帝就来了。
看到秦时出现在大殿上,元帝知道,苏鸢的案子今日就得办了。
果不其然,他刚坐下,秦时就撑着矮桌缓缓站了起来。
他出列拱手道:“陛下,臣幸不辱命,现已查明苏氏状告月华长公主草菅人命一案,并且带回了证人,请陛下定夺!”
秦时话音刚落,魏大人就跟着站了出来,“陛下,此案事关皇家颜面,当尽快开堂审理。”
【嗯?】江月漾眉头一皱。
听到江月漾略显不满的心声,魏大人皱眉疑惑,他说得不对吗?
系统噗嗤一笑,【宿主,魏大人好像没完全get到你的意思。】
江月漾没空回应系统,忙手脚并用地站起来出列拱手道:“陛下,臣听闻月华长公主现在就住在宫中,您之前又说要亲审此案,何不就在这大殿中审理?”
听到这话,魏大人知道她为什么不满了,原来她是想让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审理。
“臣附议。”秦时再次出声。
大理寺卿身为大理寺的主官,自然要挺自己的人,便也跟着出列附议
而且,月华长公主对秦时下杀手这件事,他很气愤!
随着大理寺卿的声音落下,左右两相和宿国公等人也站出来附议。
他们手底下的官员见状纷纷站出来,一时间,大殿中附议之声此起彼伏。
元帝看着这阵仗,暗自不悦。
这般作态,他们是觉得朕会徇私吗?
朕都把人软禁在宫中了,这样还不能说明朕的态度吗?
算了,朕宽宏大量,不与他们计较!
元帝抬手示意他们安静,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传月华与苏氏上殿。”
听到此言,站出来的官员缓缓退回自己的位置上。为了方便说话,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站着。
江月漾也是如此,坐下又站起来太麻烦了。
在等待月华长公主和苏鸢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秦时也没闲着,把自己调查到的可疑之处都一一汇报给了元帝,并表示证人就在宫外候着。
为了减少等待的时间,江月漾一马当先请求元帝把证人也传上来。
元帝挥了挥手同意了。
【小瓜,陛下好像没打算徇私。】江月漾说道。
元帝轻哼:朕本来就没打算徇私!
月华杀了苏氏一家,又杀了那么多官兵,他要是徇私,文武百官怕是都要反了他!
系统:【他就是想徇私也徇私不了,文武百官又不是傻子。】
约莫过了两刻钟,月华长公主母女俩和苏鸢就前后脚进入了大殿。
元帝沉声发问:“月华,苏氏状告你为女抢她夫婿,杀她苏氏满门,你怎么说?”
“月华冤枉!”月华长公主张口就喊冤,“月华承认抓了苏氏的夫婿,但那都是因为那人轻薄文安,又出言诋毁月华,月华一时气不过才动手抓了人。”
“不是的,陛下,她在说谎,我夫君从未对她们做过轻薄之举!”
“益州的百姓都有目共睹,你那夫君抓着文安的手不放,那不是轻薄是什么?”月华长公主厉声质问。
文安县主出声附和,“陛下明鉴,文安那日确实被那登徒子抓着手不放。”
“你……你们无耻!那日,我夫君明明是阻止你们打我!”
元帝一拍龙案,“肃静!”
他扫了三人一眼,随即抓起龙案上的令牌丢下去,“月华,你可识得那令牌?”
月华长公主看到那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她镇定自若道:“回陛下,那令牌是月华的亲兵所佩戴的令牌。”
“据苏氏说,此令牌乃一路追杀她之人落下的,你作何解释?”
月华长公主当即跪下,“陛下,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月华。亲兵令牌偶有遗失,一块令牌并不能证明什么。”
文安县主也跟着跪下佐证,说令牌丢失都有记录,一查便知。
这时,江月漾啧啧道:【她们真能狡辩,若不是秦时找到了证人,还真治不了她们的罪!】
月华长公主猛然抬头,谁在说话?
大殿上怎么会有女人?
月华长公主沉迷男色,整日在公主府里寻欢,对京城的事并不知晓,也就不知道江月漾的存在和本事。
秦时出列说道:“陛下,臣在益州救了一个人,那人声称自己被月华长公主抓进府中,强迫其当面首,并表示亲眼看到月华长公主杀人。”
此话一出,月华长公主当即瞪大了眼睛!
那些人,她不是全杀了吗?
倏地,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斜眼看向了文安县主。
文安县主也意识到了,脸色煞白。
与此同时,秦时朗声恳请道:“请陛下宣其上殿对质!”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