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的温度陡然升高,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出……
外面微风吹过,月牙羞得躲进了云层,半天都没出来过。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方雨桐全身酸软,站都站不稳,两条白玉般的手臂,乖巧地圈着男人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床。
一沾着床铺,眼皮都没抬,就这么呼呼睡了过去。
陆文且吃饱喝足,满意地拥着媳妇儿,跟着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阵阵敲门声响起,迷迷糊糊的俩人蹙了蹙眉,翻过身,嘟囔两声之后,又陷入了梦境里。
这温柔的手劲儿,根本没法吵醒里面熟睡的俩口子,断断续续地响了三四遍,那扇房门还是一如既往地紧闭着。
要不是小二确定这小两口没出来过,他高低得推门进去,验证一下里面还有没人。
“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们肯定还没睡醒。”
“你真能确定?可别害我白等一场。”
百合看了看天色,一脸狐疑道:“陆文且是啥人你不知道?”
“他昨儿跟我说辰时之前,这眼看辰时都快要过了,怎么可能还没起床?”
“他们银钱给了没有?不会是从后门溜走了吧?”
小二摇头道:“不可能,今儿后门就没打开过,年轻人火旺,睡晚些很正常。”
百合无奈地跟着下了楼,坐回自己的位置,“再给我来碟瓜子儿,还有,帮我倒杯水过来,一大早的,连着磕了三四碟,嘴都快起泡了。”
“好嘞!”
瓜子磕完,水也喝完,又坐了小半刻钟,才听到二楼传来陆文且略显慵懒的声音,“小二,给老子送盆洗脸水上来。”
百合的心,这才暗暗落回了实处。
晚点就晚点吧,人还在这儿就行。
只有陆文且能找着她,她却不知道陆文且的落脚地儿。
这么个好机会,若是从她手里边溜走,只怕睡到后半夜,也得懊悔地坐起来拍几下床板。
昨晚,陆文且俩口子走了以后,她也没心情收拾随心苑那一地的狼籍。
满脑子都是长河镇上的新铺子,就算这条路行不通,她也得去看一眼,好死了这条心。
就连后来有个特意来寻她的客人,她也没耐心招待,直接用身子不舒服给推了,草草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了半夜的饼。
怕自己一觉睡过头,愣是起床摇醒睡死过去的两个好女儿,叮嘱她们务必在卯时中把她叫醒。
谁知,不用等卯时中,天还没亮呢,她就睁开了眼,滚来滚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索性起了床,让她们几人把随心苑那一团糟收拾一下,抬步就出了门,草草吃了点早饭,就守在这里,一直等到现在。
确定人就在楼上,她手里的瓜子儿,吃着都更香了。
楼上,陆文且摇醒媳妇儿,问道:“昨晚你喝得有点多,这会儿可有觉得头疼?”
方雨桐摇了摇头,转个身又想接着睡。
“媳妇儿,起了吧,今儿还得领着人家去看铺子呢,要是实在想睡,等回到家让你睡个够。”
“够哪够?迟早被你折腾死!”
方雨桐揉了揉不适的腰身,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陆文且理亏,摸了摸鼻子保证道:“这两天让你歇歇,不再折腾你就是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再敢不老实,可别怪我剪子伺候。”
陆文且觉得腿间一凉,下意识地夹紧,“呵呵,老实,我一定老实。”
知道时辰不早了,俩人也没再磨叽,三下五除二搞定,就匆匆下了楼。
“百合姑娘,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那么久。”
“没事,我也才刚到。”
正要上楼收拾房间的小二,听她这话,差点一脚踩空,滚下楼去。
方雨桐俩口子看了看百合身前那一大摊瓜子皮,很是识趣地没有点破。
“百合姑娘可会骑马?”
“不会,你们骑马过来的?”
“对,不过也没事儿,雇辆马车一样的,大不了我俩骑慢些……”
日上高空,俩人也没时间坐下吃早饭了,随意在街上买了几个没卖完的包子,三人便往城门口走去。
昨天骑来的马,还存放在那儿,也有骡车马车之类的,在那儿等着拉客。
紧赶慢赶,小一个时辰后,总算回到了长河镇。
一听车把式说到了长河镇,百合就把车帘掀了上去,不错眼地打量着长河镇的一切。
第一印象,还算可以,虽说比不上县城里的繁华喧闹,却也别有一番烟火气息的意境。
“到了。”
前面的大马停下,陆文且翻身下马,伸手接媳妇儿,扯着嗓子对身后的赶车大爷喊道。
马车刚停稳,百合就下了车,抬眸打量眼前的花楼铺子。
待看到那两扇斑驳的大门,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这是别人砸的?”
“嗯,原先的老鸨得罪的那人砸的,不过那都是十来天前的事儿了。”
方雨桐尽量将语气显得平静些,心里却不由得提了一口气,当初因着怕换新门再被砸,所以才让阿爹和大哥补上的。
没想到,如今却把人家给吓到了。
唉!还是没做生意的经验。
下次可得吸取教训。
可这会儿再懊恼也没啥用,她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加深讨,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对百合说道:“进来吧,看看里面可还喜欢?”
同时,脑子快速运转,得想个法子打消人家的顾虑。
百合把目光从斑驳的大门上移开,想着来都来了,看一眼肯定是必要的,总不能这会儿就掉头离开吧。
但盘铺子的念头,却淡了不少,眼里不由地,就带了丝挑剔,跟在方雨桐身后,进了花楼的大门。
一进去,她就有些惊讶,别说,这铺子里还挺干净的,里面的桌椅,成色也挺新。
方雨桐暗暗打量她的神色,对自家的铺子,自然是有信心的,唯一的败笔,就是那两扇大门。
昨儿才收拾干净,桌椅看上去焕然一新,不像是从别人手上接过来的,倒像是才刚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