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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情是不是又开始往乱七八糟的方向偏离了?

苍亦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间他不应该还在上面找阵眼吗?

阵法破了就破了,他怎么跑到地下水牢来了?

来就来了还救他?

我真是谢谢你呀大善人。

诗殃心里一阵又一阵的腹诽,表现在脸上的却全是脆弱。

苍亦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只知道这个男人看起来身形也不矮,但是体重却轻飘飘跟羽毛似的,与尉迟隐有得一比。

衣衫单薄通透,对方靠在他怀里只要他一低头便能看见对方胸前山莓。

视线一触即离,苍亦初连余光都不敢分过去。

手中灵力运转,很快怀了这人身上的水渍都被烘干,恢复本来颜色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因为姿势变换,短发向后滑去,露出凝脂白玉一般的皮肤,好在脖颈还残存着些许血色。

眼皮极薄,长睫闭合颤抖,眼尾泛着红,大概是冻的。

两片薄唇颜色也浅淡,像是含着一朵粉色白花桐。

“你要带我……去哪里?”端木逝靠在他肩上,呼吸都带着寒凉。

苍亦初稳稳将他打横抱起,脚步稳健地向地牢外走,说话时声音也稳定不带变的,“出去。”

“不要。”

“你想继续待在这地牢里?”

看似在征求对方意见,苍亦初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大跨步直往外面冲,诗殃都能感受到有风拍打他的脸颊了。

“这是,我……应赎的罪。”

“赎罪?”前世苍亦初对他是谁并没有多做了解,只知道他妨碍了自己的行动,此次前来也是因为知道对方碍事,试图以绝后患。

端木逝伸手推了推苍亦初胸口,有气无力道:“你走吧,别管我。”

苍亦初换了个话题问:“七年前,你有没有给过一个少年人[灵梦霜月玉髓草 ]?”

端木逝不确定:“灵梦……?”

苍亦初的嗓音淡淡,穿在诗殃耳中却嗡嗡的,贴近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细密的震动,“合年山。”

“……不记得。”端木逝不耐烦地试图挣脱怀抱,却怎么也奈何不了对方。灵力尽失使他孱弱无比。

“不过七年前的事,身为修士连这点记忆都能忘?”

况且[灵梦霜月玉髓果]又不是普通杂草。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你就当没有吧,再说我现在……哪里还有咳咳——修士的样子?”

确实让他说话仿佛都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轰隆——”山顶上传出灵力攻击的轰鸣声。

隐约能听见兵戎相接发出的脆响,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苍亦初给的坐标一点也没错,云兴言他们几乎是以直线直达目的地,迎头撞上那名魔女。

乌云再次压了上来,雷声轰鸣,似有一场雷雨悄然聚集。

狂风大作 ,树枝倾斜,仙家法力与魔力相互碰撞,打得不可开交。

“你的同伴?不去帮忙?”诗殃试图提醒苍亦初,现在首要任务是降妖除魔,拉着他作甚,还不去做正事。

“端木湦[shēng],端木逝,想必你也想往那边赶去。”苍亦初道。

诗殃眼眸上挑,迎上男人眉眼,那双银眸中充满探究,恨不得立刻将人剥开看看其中关窍。

诗殃承认自己确实想往战场中去,但最好是苍亦初回去浴血奋战,他在后边慢悠悠往那个方向赶,最后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替妹妹挡下一击,吐血当场,他这副马甲就杀青了。

然后气得端木湦仰天长啸,悲痛欲绝中爆发,被魔气操控成为无牵无挂悍不畏死的真魔女。

大战个三天三夜,再与哥哥死在一块。

多么漂亮的结局。

轰轰烈烈地来,轰轰烈烈地走。

苍亦初似乎是看穿了怀中男人的心思,偏不遂他意愿,“我师兄们都实力强横,想必对付一只魔女不在话下。”

端木逝揪住苍亦初衣领,厉声骂道:“她不是魔女。”

一瞬间的疾言厉色似乎花光了所有气力,呼吸微喘面色终于微微涨红。

苍亦初:“端木湦身上覆盖全是魔气,如何不是魔女。”

端木逝:“她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入了魔,一时糊涂屠了整个[古墓宗]?”

“你!”

端木逝百口莫辩,这件事确实是妹妹做的,但是:“她有苦衷……”

“哦?什么苦衷可以大到残害了宗门还屡屡下山残害无辜百姓?”

“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的端木湦几乎每年都下山拐带年轻男女,扒皮削肉来满足自己私欲。”

端木逝情绪激动,试图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什……不,不可能,湦儿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势要将自己的肺也咳出体外。

\"否则你以为我一个远在外的玄岚宗弟子,为何会出现在此?\"

苍亦初说得干脆,端木逝却硬要逃避现实一般剧烈挣扎起来,苍亦初的脸都被对方推了好几下,终于将他放了下来。

端木逝双脚微微颤抖,腰都站不直,踉踉跄跄地要往声音发出的方向去。

苍亦初跟在他身后,目光深沉。

如果自己不来,他是如何摆脱地牢的?

跟护山阵法有关?

或者他身上还藏着什么法器?

前往山顶的路崎岖错乱,原本应该存在的山路如今也早已不成样子,杂草丛生或者断壁残垣横陈在此,没有人打理更无人关心。

端木逝走得着急,却步伐失序,几次绊倒,身上原本跟玉葱似的长衫也跌跌撞撞地粘上了泥沙。

无心管顾,难怪前世见他就是这般脏兮兮的。

见男人又一次跌倒,将整个手臂都擦出了血条,苍亦初终于不耐烦上前将人拉起,青年虽然生得一副脆弱模样,却满脸都是倔强傲骨。

“别管我。”端木逝试图挥开苍亦初的搀扶,却如何也摆脱不了对方的掌心。

像一道枷锁,不及地牢冰冷却也坚固不摧。

苍亦初可不管他性子,弯腰左手从端木逝腿弯上一拦,天地旋转,端木逝再一次被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

这双沾满泥土的青葱白玉又一次使劲推向苍亦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