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门近年来可谓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七煞门下有五大堂口,以金木水火土划分命名。
诸葛长陵眼前的玄水堂就是其中之一,他没有自大到鲁莽行动。
经过一番探查后,诸葛长陵却紧皱眉头。
他并不是因为玄水堂太过厉害发愁,恰恰相反,在一番探查感知后,他发现玄水堂太弱了。
五大堂口之一,竟然除了救走温猛前来玄水堂主是个宗师之外,其他人竟然都宗师之下。
“有些失望啊。”
诸葛长陵叹了一口气,无论是戚薇,还是眼前的玄水堂,都有些名不副实。还不如一开始遇到的李雷云让他感觉棘手。
已经没有小心翼翼的必要了,诸葛长陵一甩手中长剑,光明正大走向玄水堂大门。
“哪里来的狗东西?敢在玄水堂面前亮武器。”
“站住……”
“别啊,让他过来,好久没遇到这么不知死活的了。”
见到诸葛长陵出现的时候,玄水堂的守卫表现不同,却都一样的嚣张。
诸葛长陵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一步,两步……
就在某个瞬间,诸葛长陵脚步落下,身影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道横跨在地平线上的白色闪电。
这是一个高手……
这是所有护卫脑海中闪过的念头。
只是当他们产生这样的念头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随后意识也陷入一片黑暗。
白色闪电穿过人群,进入玄水堂大门。
在闪电尽头,诸葛长陵的身影渐渐凝实,在他身后,倒地声接连响起。
两道身影落在他身边,是苏梨雪和李一尘。
“都是杂鱼,没必要浪费时间,分头行动吧。”
诸葛长陵话语落下,两人没有废话迅速往两边掠去。
而他的目标,是玄水堂深处最高,最气派的那座建筑。
诸葛长陵迈开脚步,轻功瞬间施展,一个剑阵在他周身展开,随着他身形移动。
随后,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在剑阵之内浮现又消失。
真武七截剑,雁行阵——惊鸿剑影。
达到大宗师境界,真武七截剑对他来说已经是信手拈来的事。
他甚至已经可以做到,将多个剑阵结合使用。
诸葛长陵所过之处,惨叫声连绵不绝,随后又归于寂静。
远远望去,好像有大批高手跟随他杀入玄水堂。
他一个人,走出千军万马的阵势。
踏——
诸葛长陵脚步落在玄水堂一处阁楼的二楼,周身的人影也消失不见。
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走入阁楼,诸葛长陵一眼就看到两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人和一具尸体。
温猛死了,就死在玄水堂堂主脚下,身上除了双腿外,没有任何伤口。
玄水堂堂主背对诸葛长陵,负手而立。
“你来了。”
他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惊讶的感觉。
随着他转身,诸葛长陵还看到他脸上释然的表情。
“你知道我要来?”
诸葛长陵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不过他还是问了。
玄水堂堂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起来。
“你知道吗?玄水堂作为七煞门五大堂口之一,曾经也是高手如云……”
“也不能说曾经,准确来说,半年前,玄水堂还是高手如云。”
“宗师是基础,大宗师也不少,甚至还有天人境强者坐镇。”
“可就在短短半年时间,玄水堂的高手都纷纷被调离,老夫不愿意离去,所以修为就被降为宗师。”
“老夫被降修为也无所谓,只苦了温猛这个孩子……”
玄水堂堂主说着,就蹲下身子,伸出去抚摸温猛冰冷的脸颊,脸上一片慈祥之色。
“你自幼父母双亡被我收养,便一直将我当做父亲,我又岂会不知道?我又岂会不信你?”
“只是有些事,注定无法改变。你既然选择自降修为,跟我一起留在玄水堂,我又怎么会让你死在外面……”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
诸葛长陵眉头皱起,虽然他能从玄水堂主莫名其妙的话语中,听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可这恶心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戚薇也是,玄水堂堂主也是。
难不成这是七煞门的最新对敌手段?
这是想感化他,还是想恶心死他?
“如果不想说,那你可以上路了。”
诸葛长陵不耐烦出口打断施法。
好险,差点就让对方阴谋得逞了,他已经有些反胃了。
他承认无论是七煞门,还是太乙教,各自都有各自的感情。
可他们这自我感动的东西,与他们平时做的伤天害理之事又有何关系?
玄水堂堂主抬起头看向诸葛长陵,愤怒与欣赏在他眼中交织。
“真是一把好刀啊。”
“见到你,我知道自己死得不冤。”
唰——
长剑破空,诸葛长陵再也不想听这些谜语人的废话了。
当——
玄水堂堂主举拳格挡,身子却倒飞出去,手上的铁制拳套也被乾坤剑崩碎,拳头上鲜血淋漓。
“不错,不错。你能杀死天人境的裘啸天夫妇并非传言。”
玄水堂堂主样子狼狈,却不见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狂热的视死如归。
“不,传言错了。”
“哦?是吗?”
玄水堂堂主任由拳头上鲜血流淌,歪着头问诸葛长陵。
“我杀死裘啸天时,只有他一个人是天人境。”
玄水堂堂主闻言却更加狂热了。
“好,好,很好。那时你才宗师吧。以宗师杀天人。前无古人,真是前无古人。”
玄水堂堂主说着,突然张开双臂,
“来吧,一个裘啸天怎么够,加上我玄水堂数百弟兄,成就你的威名!来!”
诸葛长陵站在原地,看着近乎癫狂的玄水堂堂主,身上的煞气不受控制的散发而出。
这一刻,他很愤怒。
这是第二次,他这么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为棋子的身份。
执棋之人就这么赤裸裸将一个炮摆在他这个过河卒面前。
是选择继续反复横跳,还是吃掉眼前的炮。
只要吃下这个炮,他就会更加深入对方的布置。
因为过河卒本身就无法后退。
“是这样吧。”
诸葛长陵笑了,
他是纠结这个那个的人吗?
不,从来不是。
随着诸葛长陵咧开嘴角,周身的煞气瞬间消失。
“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声音从玄水堂堂主背后传入他耳中,
起风了吗?
哦,原来是鲜血飙溅的声音。
好快的剑。
“只是这礼物,是不是有些小气了点……”
是啊,何必多此一举,遣散玄水堂高手。
砰——
玄水堂堂主重重摔在地上,倒在温猛身边,扩散的瞳孔中,倒映温猛的脸庞。
“我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却是来刷声望的。不过……”
诸葛长陵缓缓转身,看向阁楼一处角落。
“似乎有人能够让我尽兴呢。”
在阁楼角落,安静站着一名男子。
没人知道他何时出现在那里,似乎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没人发现。
诸葛长陵上下打量着他。
其眉眼不算亮眼,穿着普通的希衫,头顶带着一个破旧草帽,袖口和领口可以看见缝补的痕迹,唯独背后背着巨大的匣子十分的扎眼。
就像身背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