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道观的灯关了,宁鱼带着他们埋伏在道观周围静静地等待着邪修上门,杨牧兴奋的缩在草丛里,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
过了好一会依然没有动静,杨牧由一开始的兴奋渐渐的有些无聊,最后打着哈欠犯困,正快要睡着的时候杨牧感觉自己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搭在他脖子上。
所有的瞌睡一瞬间被吓跑了,杨牧不敢回头也不敢出声,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树干,身后的东西似乎不想放过他,杨牧看到一双手缓缓伸到自己面前,灰白的肤色让杨牧很清楚身后是什么东西。
身后的东西看没有吓到他,凑到杨牧耳边幽幽说道“夜深人静,小郎君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是在数星星还是等人呢?”
杨牧紧紧的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说,身后的鬼看杨牧没动静,慢慢的收紧了放在杨牧脖子上的手,然后被杨牧脖子上的护身符烫了一下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杨牧紧张的一身冷汗,身后的女鬼怨恨的看着杨牧,寻思着既然蛊惑不了他干脆拎着杨牧的领子往林子里飞。
感觉自己被迫动起来的杨牧悄默默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飞在半空中之后眼睛都闭死了,僵硬的绷直着身上的肌肉生怕自己掉下去。
在更角落里蹲着的宁鱼几人看着杨牧和李瑞俩人被女鬼提溜着拎走然后悄默默的干跟在他们身后。
方圆的良心短暂的痛了一下“师姐,咱们这样做不太道德吧?毕竟今晚吃的还是他们宰的鸡呢!”
宁鱼跟在后面语气有些无奈“没办法啊,咱们那么多人里面就他们两个最好捏,就连鬼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一路跟着他们走到了林子深处,路也越来越难走,宁鱼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树枝挂的不成样子,火气也越来越重。恶狠狠的看着前面不远处被女鬼拎着飞的俩人。
杨牧只觉得自己被丢在了地上,感受到踏实的地板松了口气,一睁开眼就发现李瑞这个难兄难弟和自己一样怂怂的看着周围。
俩人对视一眼,眼里全是泪水抱在一起抱头痛哭“怎么受苦受难的就是我俩啊!”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俩女鬼冲到俩人面前,恐怖的脸在俩人面前瞬间放大,吓得俩人哭的更大声了。
被他们哭声闹得实在受不了的邪修从黑暗里站了出来,手里捏着的小黑蛇吐着信子看着杨牧俩人“哭什么哭!吵死人了!”
杨牧看着在自己眼前的小黑蛇吐着信子,红红的舌头圆圆的脑袋没有毒都是害怕的,闭着眼睛嚎的更大声了。
在不远处看着的宁鱼和杨子规俩人默默的掏出了手机,方圆几个在背后默默的掏出手机记录下来宁鱼俩人的行为。
杨牧俩人抱在一起往后退,邪修拿着自己手里的小蛇步步紧逼,杨牧带着哭腔的吼道“你别再靠近了!你再靠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邪修挑了下眉“哦?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啊?”
杨牧手里捏着牛纸包,莫名其妙的对李瑞说了一句“有点热,你拿扇子给我扇扇。”
李瑞一脸懵“啥?你冷的都打哆嗦了,竟然说热,你冻傻了?”
杨牧转过头白了李瑞一眼,李瑞秒懂,从包里拿出了电动小风扇对着邪修猛吹。
莫名其妙被风扇怼脸的邪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粉末糊了一脸,连忙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用袖子使劲的往自己脸上擦“呸!呸呸呸!你们往我脸上吹了啥?”
杨牧和李瑞俩人也不嚎了,气势都上来了,看着脸已经开始肿了的邪修仰天长啸“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转啊转啊转!”
俩女鬼眼神凶狠的朝着俩人飘了过去,杨牧和李瑞往地上一滚侥幸躲过,女鬼再追上去,手快要碰到他们的时候俩人快速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箓贴在女鬼手上。
现场的画面诡异的变成了邪修在旁边打滚,女鬼追着俩人然后被符箓伤了之后停顿一下,然后又追上去,然后再停一下。
杨牧俩人一个劲的跑,没看清脚底下一踩空一个咕噜就滚在了宁鱼她们蹲着的草丛里。
杨牧扒拉了一下脸上的杂草,和举着手机的杨子规大眼瞪小眼,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好啊!我在前面浴血奋战,你们竟然蹲在这里看热闹!”
宁鱼俩人不好意思的把手机收了起来,宁鱼心虚的问道“这个是我们不对,要怎么做才可以原谅我们?”
杨牧思考了一会,理直气壮的说“明天的两只鸡的鸡腿全部都是我俩的!”
李瑞感动的看着杨牧“不愧是好兄弟,这种时候都想着我!”
宁鱼和杨子规看着这俩傻子,无奈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明天多宰一只,你们一人三个腿。”
不顾俩人开心的表情,宁鱼拎着剑一剑一个女鬼送她们下地府,然后走到了满地打滚的邪修旁边,踢了他好几脚“你个不要脸的!就是你往我墙上涂鸡血是吧!真当老娘好欺负啊!”
打滚的邪修欲哭无泪“不是我啊,有没有解药啊,真的好痒好疼啊!真的不是我,是我同伴们干的,我就是一个小喽啰,他们欺负我让我一个人在林子里守着自己去镇上吃喝玩乐,我真的冤枉啊!我就是喜欢玩玩蛇而已啊!”
宁鱼看着哭的眼泪脖子糊一脸,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邪修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感觉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他拿来吓人的那条小蛇已经稀巴烂了,宁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的小黑已经成小烂了。”
听到这话的邪修顿了一下,坚挺着直了起来看了一眼,哭的更凄惨了,宁鱼一群人围了上来,沉默的看着邪修哭的好不凄惨。
方瑜看了一会疑惑的问道“我怎么觉得和他比起来,我们更像是邪修呢?”
宁鱼心虚了一秒钟,走上去把人给打晕往他脸上涂了点药“我先声明啊,我不是可怜他,我只是觉得还是要顾及一下我们岌岌可危的名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