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善童,多年不见,当林武与四名受害者确认身份后,我想四名被害者应当对他并无太多防备。”
“反而,从张朝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很高兴,能够重新遇到曾经的善堂内的伙伴。”
随着谢珩的讲述,初九不由回想起,在张记打铁铺的时候,张朝养父母的证言。
老实的张朝,何曾想过,一起在善堂度过童年岁月的伙伴,有朝一日重逢,向他举起了残忍的屠刀,剖出他的心脏....
谢珩垂眸,看不出情绪。
他的声音平静,整个房间无一人开口,每个人都沉住呼吸,静静听着谢珩的每一句话。
“林武这个人,的确如他口供所言,他在年少时逃出神都,去了沿海地带讨生活。”
“我想,他的人生之路并不顺畅,大部分百姓是善良的,但很明显,在战乱时期,流浪路途,想要再去遇到良善之人...很难。”
“何况,他从来不愿以善意的一面看待大颐人,包括一心为他着想的善堂主,在他看来,也是十恶不赦的大颐人。”
“所以在路途中,他见惯了人们的阴暗面,心中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再加上沿海地段那些野心勃勃的桑族人,他脑海中盘旋了无数次的想法,得到了族人的肯定和支持。”
“他再次确认,族人过得不好,是因为大颐人,不愿将资源分享,就好像当年的禾泉善堂。”
“明明是一项善举,却在间谍横生中落下帷幕。”
“林武的性格很矛盾,他敏感,狡猾,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大颐人,哪怕对方向他释放了善,他也只会觉得虚伪。”
“他知晓所有,却不愿承认罢了。”
“这样的人,无救。”
“他活在自己应是族人英雄的心中世界无法自拔,在他看来,他做扶镖人,他对大颐人卑顺,全都是英雄之路的荆棘。”
“他总有一天,要披荆斩棘,踩着无数大颐人,重振他族荣光...”
谢珩声音平静。
叶璧安和陆林异口同声啐了一口。
“呸!”
二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悲愤。
叶璧安忍不住开口。
“养不熟的白眼狼,那善堂主连家传宝玉都送了个外人,他居然还觉得大颐人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善良。”
陆林狠狠点头,呼出一口浊气。
“这林武,与那善堂其余善童可真是不一样,这四名死者人际关系调查,虽说都不是活泼的性子,但都老实安分,哪里跟林武一样!”
阮景盛冷哼出声。
“所以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不是禾泉善堂本身存在便是利用了先皇对天下苍生的善心,那其余善童便不会被牵连。”
“被牵连本是无辜,但若不是大颐人,他吃得了这么饱,长得了这么大?”
“真特么该死,所以我说桑人恶心。”
初九麻溜接话。
“岂止是恶心。”
“又岂止是养不熟。”
“他们觊觎我大颐宽广的土地,辽阔的资源,悠远的文化,却偏偏感叹自己生于海岛一隅,凭借着大颐人的所谓施舍过日。”
初九说完,谢珩微愣。
与他了解的,倒是有些偏差。
但看林武与沿海地段的那些桑族人的想法,这是否是桑族人未来的野心,还真不好说啊..
“嗯。”
“对于曾经生活在一起的伙伴。”
“四人没有戒备,林武很好下手。”
“何况,还有他从黑市买来的观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