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辰追出去,扫视一圈。
“谁?”
“出来!”
见没人答应,他走向安全通道。
此刻,南初正躲在安全通道门口,听着靳安辰的脚步声。
就在她准备往下跑的时候,听到靳安辰离开的脚步声。
南初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
“人渣。”
另一边,靳安辰转回女洗手间,对着镜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血。
而戚如烟正跪在地上捡东西,她的眼泪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滴在包包上,地上,却滴不到靳安辰的心上。
以前,只要她一哭,一掉眼泪,靳安辰就会很紧张,还心疼半天。
现在,可能她哭瞎眼睛,靳安辰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靳安辰擦洗完额头上的血迹,最后连看都没看戚如烟一眼径直离开。
戚如烟指尖死死握成拳头,很久之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抬头,却对上了南初的脸。
戚如烟也听到了刚刚的动静,猜到刚刚偷听的人就是她。
她款步走到镜子前,佯装镇定地开始整理妆容和发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南初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是挺可笑的。”
“算计了六年,到头来,算计成空,怎么不可笑?”
戚如烟自嘲一笑,捧了水洗脸。
洗掉花掉的妆容,也洗掉懦弱可耻的眼泪。
对这样的戚如烟,南初比自己想象的平静。
没有讽刺,没有畅快,最多想的是罪有应得。
她抽了纸擦了擦手,离开。
“对不起!”
南初脚步一顿,站着没动。
戚如烟红着眼圈,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南初。
“这句道歉,早该跟你说了。”
“当年,是我下贱挖了你的墙角勾引了靳安辰,还在靳安辰的耳边说了你很多坏话。”
“所以,现在这样的结果,都是我活该,是我罪有应得。”
南初,“以后好好做人吧!”
“等一下。”
南初,“还有事?”
戚如烟,“你还恨我们吗?”
南初摇头,“恨你们,折磨的只有我自己。”
她才不会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恨他们身上。
她离开了,头也没回。
戚如烟在南初后面喊了句,“可是我恨!”
“我恨靳安辰!”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面目可憎的脸,“靳安辰,我不会放过你。”
*
另一边,南初出去后和主办方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好巧不巧,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了靳安辰。
她想错开他离开的时候,靳安辰拦住了她。
“好巧,我也准备离开,我送你回去。”
南初绕开他,“不用,我自己开车了。”
不知道靳安辰的渣,她都不会跟他再接触半分。
知道他的渣后,她连跟他同呼吸一片空气都觉得恶心。
靳安辰追上南初,拉住她的胳膊,“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不用!”
她挡开他的手,心想着:就是让他送她回去,她可能才会不安全。
见南初拒绝得不含糊,靳安辰立即换了战术,“上段时间家里吃糖醋排骨,爷爷还念叨着你最爱吃这道菜。”
“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会去靳家拜访爷爷。”
靳安辰再次拦住南初的脚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好了。”
“今天太晚了。”
南初正想找人挡靳安辰,恰好看到尚辰从聚会里出来了。
她立即朝尚辰打招呼,“尚总。”
尚辰看到靳安辰,眼底淡漠一闪,“南总,我送你回去。”
刚刚在宴会厅里,他就发现靳安辰一直盯着南初看,眼里明显不怀好意。
他刚刚看南初出来,又没看到靳安辰,立即意识到靳安辰可能会缠上南初,所以立即追了出来。
尚辰把南初的钥匙递给了他的手下,让他把南初的车子送到帝景庄园。
又把南初请上了车。
坐到尚辰的车子,南初才松了口气。
“靳安辰还一直找你麻烦?”
南初摇头,“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事实上,是靳安辰的电话和微信,都被她拉进了黑名单。
南初忍不住探寻祁御的消息,“他有没有消息?”
尚辰摇头。
南初又想起这两天一直没找过自己的祁又庭。
“祁又庭已经三天没找过我了。”
尚辰,“我没有他的消息。”
南初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
不好意思地解释了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尚辰却笑了,“你心里就是这个意思。”
被戳破了,南初所幸就承认了。
“这次......会有危险吗?”
尚辰,“被祁又庭抢去的这个项目,牵涉祁家未来至少五年的发展,他必须要拿回来。”
南初担心起来,“祁霍两家的老爷子不是战友吗?”
“战友又怎么样?!”
尚辰,“你应该也知道的,商场上牵涉到利益问题,从来不是看人情的。”
“霍家舍了祁御而选了祁又庭,肯定是祁又庭给的利益比祁御的更高。”
“但是,祁又庭这个人,眼里只有利益,完全没有半点民族大义,他的钱都是用人的血肉榨压出来的,便宜。”
南初懂尚辰这句话的含义:
现在国外到处打仗,有战争就会有牺牲,国外人的命比国人的辛苦钱便宜。
尚辰安慰她,“别太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南初“嗯”了声,看向窗外。
上一次,她不知道祁御是去做什么了,没怎么担心。
这次,知道他是去了国外,还是跟祁又庭正面冲突,心里担心得厉害。
回到帝景庄园,南初像只孤魂一般。
她走到餐厅,餐桌上有两个水杯。
一只是他的,一只是她的。
就算后来,他们分开了,他的杯子也一直放在她的边上,好似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南初来到厨房,想起上次分开的鸡丝面。
默默拿出冷冻的鸡腿,又接了水,开火烧水。
按照那天的步骤,她一步一步地做。
只是做着做着,自己先红了眼圈,眼泪也不值钱地往下掉。
最后,面还是没做成。
南初简单冲了个澡便爬上了床。
抱着以前祁御枕过的枕头,深深吸了一口,上面已经淡到闻不到祁御的半丝味道。
南初忽然伤感,眼睛又开始泛酸。
拿过手机,南初点开与祁御的聊天记录,寥寥的只有几页,还多数都是语音通话和视频聊天。
她忽然开始讨厌起自己。
因为她嫌打字麻烦,每次有事都是电话。
所以,导致现在她连回忆两个人在一起的这段爱恋都找不到爱彼此的证据。
之后的几天,南初过得稀里糊涂,整日恍恍惚惚的度日如年。
她还总是做噩梦,梦见枪战,梦见爆炸,梦见满眼鲜血和硝烟。
这段时间祁又庭一直都没来找过她。
这让南初更担心了。
她甚至希望祁又庭来找她,那样,至少预示着有祁御的消息,总好过每次见面都在梦里。
这日,南初正在开晨会。
尚辰风尘仆仆,一脸焦急敲响她会议室的门。
“南初,祁御出事了。”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