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可这么一来，反倒惹得沈清云更加怀疑了。
她抱着胳膊看着两人。
“有事就赶紧交代，别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来找我。”
她这么一说，阿九眼中浮现出一丝犹豫，然后开口。
“是关洲大哥发现了一些情况！”
“阿九！”
关洲气得大叫。
“你不讲义气！”
阿九缩了缩脖子，一溜烟跑到了沈清云身后。
“对不住，关洲大哥。”
沈清云拍了阿九的脑袋一下，把他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
“你们两个，都跟我去书房。”
关洲满脸郁闷，但还是听话地跟着去了书房。
三个人坐下后，沈清云朝关洲抬了抬下巴。
“说吧！”
关洲叹了口气，只得如实道出。
“其实真没什么事发生，就是我原先作为据点的那个地方，最近接到了几个暗号，似乎是北国那边有什么动作。我想着要不要将计就计，过去查探看看。”
沈清云面色沉静，思索了片刻后，点了下头。
“这办法可行，不过得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关洲眼睛一亮，抬手擦了擦鼻尖，朝阿九眨了眨眼睛。
“我就说我这法子可行吧？”
阿九抿了抿唇，没有吭声，但明显的不服气。
沈清云看着这两人，虽然有些意外这两人怎么突然交好了，但也没有询问，只说了句。
“昭昭和白玉呢？”
“昭昭在跟几家铺子对账，白玉出门了，没说去哪儿，不过我看她好像是出城了。”
阿九顺势回道。
出城，那应该是去看楚楚了。
沈清云点了下头，没有再问。
白玉回来的有些迟，天擦黑她才赶回家。
一回来就找到了沈清云，气都没喘匀，就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这，楚楚的。”
沈清云有些疑惑，接过来一看，发现是楚楚写的信。
信上先是问候了沈清云的身体状况，然后话语一转。
“近日芳姑出门采买，发现城中不太对劲，宵禁时间提前，各处城门的守卫也换了人。”
沈清云低声念着信上的内容。
“不知朝中动向是否有变，我出行不便，若有消息，请告知一声，万般感谢。”
沈清云念完信，抬起头来看向白玉。
“最近城中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玉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啊！还是老样子。”
沈清云眉头紧皱。
宵禁时间提前，还能说是天寒地冻，减少人们出门时间。
可城门守卫，怎么会换了？
汴京的禁军划分得十分详细，分工明确，每个司的职责都是不同的，按理来说，不会随意改变。
沈清云揉着眉心，来回踱了几步，自言自语着：“要不找薛昌问问？”
她还真这么做了。
只是，派去殿前司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是薛指挥使并不在。
沈清云一开始没有太在意。
可一连几天派人去问，薛昌都没在殿前司，她才重视起来，自己亲自去了一趟薛昌那处私宅。
可那宅子却是人去楼空，连那个哑仆都不见了踪影。
沈清云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她没有回家，稍作考虑后，决定去镇国将军府看看。
上次将军府出了事，太夫人虽然被救了回来，但一下子病倒了。
她毕竟年纪大了，加上是被自家人出卖，大受打击，病了许久都没好。
方世杰就一直留在家里，没怎么出门过。
听到沈清云来了，方世杰放下手边的事就跑了出来。
“我的亲姑姑哇！”
沈清云看到他吱哇乱叫不由额头青筋一阵乱跳。
“别耍宝了，我问你，你知道城门守卫换人的事吗？”
方世杰一脸懵。
“不知道啊！我这段时间都在家照顾祖母呢！城门守卫怎么了？外头出事了吗？”
“我总觉得心里一突一突的，感觉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我听说宫里传出消息，官家的病情有所好转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方世杰随意地说着。
沈清云叹了口气。
“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方世杰耸了耸肩：“肯定是你多心了，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汴京周边可是有三十万禁军守卫呢！”
沈清云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到管家从外头探头探脑。
方世杰也看到了，朝管家一招手。
“什么事？”
管家走进屋内，先叫了一声“郎君”，接着又叫了一声“姑娘”，然后才说道。
“是二姑奶奶。”
方世杰眉头大皱：“二姐又闹起来了？”
管家点了点头，一脸为难。
“又哭又喊的，夫人怎么说都不听。”
沈清云表情微动。
“你二姐……是上次那个……”
她话还没说完，方世杰就点头接了下去。
“对，窦朝山出卖我们家，还给祖母下药，后来被判了当街斩首，窦家全都充了军。不过我娘心疼二姐，进宫求情，把二姐接回了家里。可是二姐非但不念情，还怪我们害死了她夫君，天天在家里哭喊。”
方世杰忍不住吐槽。
“实在是烦心的很。”
沈清云眉头微挑。
“她既然这么向着她夫家，就让她回窦家去吧！”
方世杰愣了愣。
“回哪儿？窦家都抄家了啊！”
一旁的管家忍不住看了沈清云一眼，插嘴问道。
“姑娘的意思，是送去跟充军的窦家人一起？”
沈清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你直接告诉她，你爹娘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她若是不念父母之情，心中只有那个夫君，只想做窦家妇，那就回窦家吧！窦家全族充军，她作为窦家妇，本来就该跟着去。”
方世杰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管家觑了小主子一眼，嘀咕了一句。
“就怕夫人不同意。”
沈清云笑了一下。
“又不是真的要送去充军，只是吓唬她一下，提前跟你娘说好，相信你娘会配合的。”
方世杰的二姐敢这么闹，不就是仗着她娘心疼吗？
她那夫君都斩首了，她现在哭闹又有什么用？死人又活不过来。
既然拎不清，就让她吃点苦头。
方家这次能逃过一劫，沈清云都觉得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