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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荀圭的理解,书院的行政级别应该是很高,总之院长一封书信化作纸鹤飞了出去,一个时辰不到,官府开具的路引,书院的教习玉牌就送到了荀圭手里。

看着眼前拔地而起的小院子,荀圭拿着玉牌问道:“山长,这玉牌看着也是价值不菲,若是教习离开,书院岂不是亏了一张玉牌的钱?”

“哎,谈钱多俗啊,”张秋华摆了摆手,“有这张玉牌,教习们离职之后,不管是另谋高就,还是自立门户,都有一份证明不是?有句俗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书院还不至于计较一块玉牌。”

“你听他胡说,一块玉牌也是价值千金。”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要不是身为山长,他才说不出这种场面话来。”

荀圭闻声看去,正是昨天晚上搞出谜之操作的林教习。荀圭吓得一抖,一个闪身就多在了张秋华身后。

林教习很是尴尬,行了一个礼,红着脸说道:“昨夜是妾身失礼了,妾身林微明。是书院里教授声乐的教习。”

荀圭看了一下没发现异常,往前一步,弯腰作揖:“见过林教习,在下荀圭,是???昨日你已经见过了。”

林微明的脸更红了,道了一声“失礼。”转身就走。

荀圭摸不着头脑,转头问道:“山长,我看林教习她温婉有礼,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秋华手上神通不停,不断的完善着荀圭的小院儿,嘴里说道:“也没什么,搞音乐的嘛,都有些魔怔,微明她太过于醉心乐道,朋友不多,以至于幻想出了一个朋友。”

看着已经完工的小院子,张秋华摸了摸胡须,点头说道:“行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荀圭挠挠头:“所以说,昨日是对我???那个,其实是林教习那个朋友?”

张秋华看着荀圭:“正是。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去她那里借宿,其他的教习晚间不是在修行,就是呼朋唤友饮酒作乐通宵达旦,只有她经常一个人在家,才留有空客房。”

荀圭撇了撇嘴:“原来是精神分裂么,得亏她第二人格不是坏人,要不然我可惨了。”

“精神分裂?第二人格?”张秋华一愣,“这个说法却是十分贴切。荀教习,你来看一看这屋子,还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荀圭连忙上前一步,伸手邀请道:“有劳山长关照。”

二人粗粗看了一圈,这个院子和其他的院子也是大差不差,房子就是一层的瓦房,从左往右是厨房,客厅,卧房。房前院子周围开辟了花圃,只是没有种上花草。

张秋华指着花圃笑道:“本来今日就可以为你种上菊花,不过你也看见了,你的大黄把老夫的花草毁坏一空,日后还得你自己整治。”

荀圭也不知道他说的整治,是整治花草还是整治大黄,只好陪着笑敷衍过去。两人进了屋,因为没有家具,两人就站在客厅里说话。荀圭笑道:“山长神通了得,眨眼之间就建起了一间屋子。”

张秋华笑道:“无他,唯手熟尔。这小溪两侧山坡,所有房子都是我建的。”

荀圭不由地问道:“山长,客知云说,教习们分为梅党和兰党,还有菊派,可为何来的路上全是竹林呢?”

张秋华轻叹一声:“竹子长得快啊,万物生灵都有求活之心,我等岂能为了自己的喜好,断了它们的生计?”

荀圭心说第一句就是原因吧,说白了还不是是懒得动手改变植被。荀圭想了想问道:“山长,那我要去哪里购买柴米油盐之类?您说我来教授烹饪,不知书院可有大量炊具供学生使用呢?”

张秋华佯装不悦:“这是哪里话,些许小事何必我等亲自动手,你昨日没休息好,不如先去睡一会儿,等你睡醒,必然都安排好了。”

说罢,张秋华又笑了起来:“你这里还没准备好,我就不在你这里等茶喝了,你且休息,我去前山督促教学。”

荀圭起身把张秋华送出院外,看着他念了一声:“我思故我在。”唰的一下就消失了。

荀圭不禁感慨:“不愧是大儒,随便一句话怎么解释都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荀教习说的是。”

荀圭转头看去,却是林微明去而复返。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荀圭打了声招呼。问道:“林教习,今日无课?”

林微明笑了笑,打开了手里的包袱,却是一把古琴:“妾身昨日吓到你了吧,我特意来为你抚琴,聊表歉意。”

荀圭双眼一亮,不知道这异世界的音乐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把林微明迎进院子,荀圭一拍脑门:“哎呀,山长刚刚帮我建好了房屋,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

抱着琴的林微明愣住了,她自从学琴开始,她都是焚香静心,置席摆案之后才开始抚琴,荀圭这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看着林微明局促的模样,荀圭转身出去大喊一声:“大黄!”

不一会儿,大黄屁颠屁颠的过来了,荀圭指着林微明说道:“你去那边趴下,给林教习当做凳子。”

大黄看了眼林微明,小跑着过去,用脑袋蹭了蹭林微明以示友好,接着就往她身后地上一趴。

林微明看着荀圭不知所措,荀圭笑了笑:“还请林教习稍待。”说完,荀圭拔腿就走,不一会儿,只听远处山头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接着,就是“登登登???”的声音传来。

林微明抱着琴,只见远处烟尘滚滚,那登登登的声音由远到近。不一会儿,只见荀圭扛着一块半人高三尺宽的青色条石回来了。荀圭看了看院门,双脚用力,直接举着巨石从院子外跳了进来。

“咚”的一声荀圭落地,小心翼翼的把巨石放在了林微明跟前。林微明不明就里,荀圭笑道:“林教习把琴放下试试高度,可还顺手?”

林微明轻笑一声,把琴放在跟前巨石上面,敛起裙摆坐在了大黄背上,调了调音,笑道:“顺手的。”

荀圭呼了一口气:“那就好。”说着,荀圭直接往地上一坐,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之后,荀圭正色道:“林教习请,在下洗耳恭听。”

林微明深呼吸,纤纤玉指摸上琴弦,开始弹奏。荀圭看着林微明的脸,心里惊呼好家伙,昨天没看清楚,今日一见果然天姿国色,只是还没细看,就被一个个音符吸引住了。

荀圭不由得闭上双眼,用心倾听。琴音铮铮,初始,好似漫步山间林下,清风拂面林叶沙沙,伴有鸟鸣啾啾泉水叮咚,清静自然安神定心;再听去,有如随风起舞,弹剑而歌,仰天长啸,放浪形骸;又听去,好似壮怀激烈,行侠仗义,负笈游学,无所不至;再听时,却是游子归乡,教书育人,桃李绕膝,日薄西山。

荀圭慢慢的睁开眼,眼前美人已经收好古琴正襟危坐。荀圭深呼吸调整情绪,从那股人之将死回顾无悔的情绪中脱离,由衷赞叹道:“林教习造诣绝妙,短短一曲,在下好似再活了一回一样。不知此等妙曲,可有名目?”

林微明笑着摇头,轻声道:“妾室只是从荀教习身上感受到了这种心情,信手为之,哪里来的曲名。不如,荀教习为这首曲子取个名吧。”

荀圭想了想说道:“不如就叫‘逆旅’,如何?”

林微明轻轻歪头,发簪轻颤:“逆旅?荀教习如此取名,可有来由?”

荀圭想起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想起了自己转了一大圈却无处容身,叹了一声说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说完这句自己勉强记得住的名句,荀圭抬头看天惆怅起来。

见到荀圭如此模样,林微明一言不发,默默地抱起古琴,走了出去,留下荀圭一个人坐在地上伤春悲秋。

过了不知多久,一些匠人挑着担子扛着木料来了,也许是书院里教习们平日就这么奇怪,匠人们对隔着大石头和大黄对坐的荀圭毫不感到意外,自顾自的进了屋,叮叮当当一阵忙活。

干活的人来了又走,不光做好了家具,还修了一间小房子,是给大黄建的马厩。过了一阵,又有人送来了被褥衣物、柴米油盐之类。等到夕阳西下,厨房里传来一阵饭菜香味,荀圭这才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看着满天红霞,荀圭叫道:“咦?这就晚上啦?”大黄也站了起来,闻了闻之后,咬着荀圭的袖口把他往屋里拉。

荀圭回过神进了屋,这才发现所有家具都弄好了,往厨房里一看,一个面相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踩在矮凳上,站在灶台前炒菜。

荀圭和大黄大眼瞪小眼,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荀圭才叫道:“姑娘,你是谁?”

小姑娘吓了一跳,手里的锅铲差点飞出去。看见了荀圭,她连忙把锅里的菜盛在碗里,又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免得干烧。这才端着碗走了过来,把碗往荀圭面前一递。

荀圭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姑娘,又看了看这一碗炒青菜,问道:“你让我吃?”

小姑娘抬头看着荀圭,疯狂点头。荀圭也懒得拿筷子,伸手就抓了一根塞进嘴里,接着,荀圭就戴上了痛苦面具。

看荀圭一言不发,小姑娘又把碗递到了大黄跟前。大概看了看碗,又看向荀圭。荀圭强行憋出一个微笑,带着鼓励的神色点了点头。

大黄于是一口咬住所有青菜,嚼了两下,然后一个转身就往山坡下小河边冲去。

荀圭艰难地张口,嘶哑着问道:“姑娘,是谁派你还害我的?你到底放了多少盐?”

小姑娘看荀圭的脸色,知道自己搞砸了,举着碗的手收了回去,一脸沮丧。她指了指厨房,又指了指远处,再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荀圭。

荀圭想了想,问道:“你是说,你是负责给我做饭的?是山长让你来的?”

小姑娘点点头。荀圭心说这叫什么事,山长雇佣童工也就算了,好歹找个会做饭的啊?荀圭叹了口气,走到水缸边拿起水瓢灌了半肚子水,感觉到嗓子眼舒服了,这才又问道:“小姑娘,你不会说话么?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小姑娘把碗放在桌上,站在了荀圭面前,张开了嘴,只是过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

荀圭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可怜的娃,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纸笔,你把你的名字写下来。”

刚要去拿纸笔,小姑娘却一把紧紧抓住荀圭的衣角,荀圭看着小姑娘一脸疑问,只见她努力地张着嘴,终于说了一句:“喵!”

???荀圭满脸震惊。

小姑娘喵了一声,十分泄气,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抹眼泪。也许是心情松弛控制不住,一双猫耳朵冒了出来,腰后更是出现一条尾巴。

荀圭看着小猫妖,忍不住发出一个疑问:

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