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是我做了噩梦,这躺椅上太凉了,殿下赶紧去榻上躺着。”
宋璟瑢起身,裹着被子上了榻,过了一会便不怎么咳了。
陆玥菱倒了杯热水递给宋璟瑢,喝下之后,宋璟瑢便不再咳嗽,脸色也恢复正常。
她这才放下心,躺在床榻里侧。
宋璟瑢翻过身,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阿菱,我能否,像之前一样抱着你睡?”
她点点头。
下一刻,便被宋璟瑢捞进怀里。
熟悉的味道让她很安心,此后便再也没有做过什么梦,一夜安眠。
翌日,雪停了,可地面和屋顶却积了厚厚一层白色。
太子府里的下人们都在忙着扫雪,而此时,陆玥菱活着回到皇城的消息也传到了某些人的耳中。
陆心瑶正在练字,听锦兰说完,直接折断了手中的毛笔。
“她居然还活着!可有人亲眼看见?”
“回二小姐,大理寺云少卿亲自护送她回太子府的,街上许多百姓都瞧见了。”
陆心瑶想了想,唇角扬起一抹狠毒:“她不是路上被劫匪抢了钱财么?那就去找两个‘劫匪’去散播她已不贞的消息,就算没有证据,也能让她深陷于此,无暇他顾。”
锦兰点点头,“二小姐好计策,奴婢这就去办。”
央儿将这消息告诉陆玥菱的时候,她忍不住摇了摇头,“用来用去,她也只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了,你去安排两个‘劫匪’,让她们体会一下自食恶果的感受。”
央儿点头:“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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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
柳婉儿听翠珠说完,眼中露出惊慌之色,“你说,陆玥菱还活着,且是表哥亲自护送她回的太子府?”
翠珠点了点头。
“呵,她还真是命大,囿山困不住她反被一窝端,就连老天也眷顾她,让她活着回到皇城。”
翠珠劝道:“夫人,反正她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与咱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她是死是活对我们来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你懂什么!”柳婉儿面色狰狞,“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皇城中那么多大官,她为何偏偏要表哥护送她回府?昨日表哥回来之后便魂不守舍,我邀他回来住,他竟拒绝了我!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翠珠摇了摇头。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他给的,若是有朝一日我失去了他的宠爱,那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会不复存在!”
“那您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该想想如何挽回公子的心吗?”
翠珠的一句话,让柳婉儿倏地清醒过来,“是啊,陆玥菱的事可以放一放,你让表哥身边的人盯紧些,若是他和陆玥菱又见了面,务必要及时来告诉我,还有,你去外头的铺子里帮我买一件衣裳,越薄越好。”
翠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奴婢明白了。”
“翠玉呢?她出发了吗?”
“昨日奴婢亲自送她出的城,这会应当还在路上。”
柳婉儿松了口气,“那便好,她若传回消息,立刻来告诉我。”
翠珠应了声,忍不住看了一眼柳婉儿。
她是受过表小姐恩惠之人,所以愿意帮柳婉儿做任何事,当初把云嘉玉引到表小姐院子的人便是她。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表小姐的初衷就变了,除了求一所安栖之地,她想要的越来越多,所行之事也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
罢了,她只是个奴婢而已,主子要做的事,她无权置喙。
也不知翠玉此行,能不能安全回来。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便退下了。
而翠玉,昨日出了城之后,没多久便折了回来。
此时,正被人领着朝风华殿而来。
“娘娘,翠玉来了。”
陆玥菱放下手中的铜钱,扬声道:“进来吧!”
翠玉身上还背着包袱,进去之后跪下行了一礼:“奴婢叩见太子妃娘娘。”
陆玥菱问:“你背着包袱......莫不是柳婉儿发现了那药有问题?”
翠玉摇头,“回娘娘,那药一共十四副,已全部喂柳婉儿喝下,奴婢背着包袱,是因为她要派奴婢去一趟溧阳。”
“喝下便好,”陆玥菱眸中划过一丝残忍,又问,“她派你去溧阳可是去柴家?”
“是,她要奴婢去见一个叫做柴天禄的人,还有一封信。”翠玉说着,将信从包袱中取出来。
陆玥菱打开扫了两眼,信里的内容大概就是要给柴天禄一笔钱,让他以后别再写信过来,否则就别怪她柳婉儿心狠手辣。
信封里还有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她倒是大手笔,一给就是五千两。”陆玥菱说完便有些疑惑,“不过以云嘉玉的俸禄,够她这么挥霍吗?”
上次在囿山,柳婉儿定也给了银票,如今又是五千两,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据她所知,云府的家底都掌握在云老夫人手里,云老夫人手紧的很,断不可能在此时将掌家大权全都交给柳婉儿。
翠玉想了想,道:“大公子的俸禄倒是都会交给她,但有一次奴婢瞧见二公子似乎也给了她几张银票,但具体是多少奴婢就不知道了。”
云二公子?
云家二房的,如今二十有一,文不成武不就,听闻经常出入赌场。
想到赌场,陆玥菱不禁想到了千金赌坊。
她望着桌上那枚铜钱,若有所思。
翠玉忍不住问:“娘娘,那药都已经喂柳婉儿喝下了,奴婢今后还要继续待在她身边吗?”
她回神,摇了摇头:“不必,这封信和银票放在本宫这里,另外我会给你一笔钱,你便领着你妹妹找个远些的地方,好好生活吧,至于你的卖身契,本宫自会为你销毁。”
翠玉大喜,连忙给她磕了个响头:“奴婢谢娘娘大恩!”
翠玉退下后,陆玥菱立马便带着那枚铜钱去了瑢华殿。
她行至殿前,见到一名宫里的太监刚从里头退出来。
“奴才见过太子妃娘娘。”
她不由多看了那太监两眼,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过她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