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名称:大家都来跳房子呀~」
「本次监管为:跳房子男孩、跳房子女孩」
「游戏共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跳房子,第二阶段抢房子,第三阶段守卫房子……」
「预祝玩家游戏愉快哦~」
随着机械童音的落下,众人看清眼前的景象。
温馨明亮的灯光下,是一排浅橘色的实木地板,地板面积大约有几十平米,呈长方形区域,地板之外漆黑一片,被黑雾笼罩着。
两个半人高的大礼盒堆放在实木地板上,众人小心翼翼看去,“那、那是什么?”
嘭——
两个大礼盒宛如恶作剧的道具,在一声爆鸣中炸裂为无数密集的碎片,两个人形弹簧一样的东西在飘落的碎片中蹦蹦跳跳。
“嘻嘻,欢迎各位亲爱的玩家进入我们的游戏。”
“让我们一起来玩跳房子吧!”
两个半大年纪的男孩、女孩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夸张衣服,从化成碎片的礼盒里跳出来,欢快地在地板上弹来弹去。
他们头顶戴着尖尖的圆锥形状小帽,衣服像是各种花花绿绿碎布块拼接而成,宛如油彩厚厚地涂上去一样的色彩斑斓,他们的脚上……
他们没有脚。
代替双脚的是两个长长的螺旋弹簧,锈迹斑斑的弹簧被黑漆包裹,在砰砰地弹跳中偶尔簌簌剥落下来一些黑色的铁锈。
“大家喜欢跳房子吗?”
“跳来跳去的,最令人开心了对不对!”
女孩、男孩纯白得宛如陶瓷烧出来的面容上挂着夸张的笑容,油彩涂出来的猩红大嘴宛如一个大大的对勾,鼻子尖上是一个圆圆的红色桃心,眼睛是纯白的眼珠上点着一个小黑点。
他们眼睛的周围涂着黑黑的油彩,菱形形状的。
但与其说是菱形,更像是扑克牌中的黑色方块。
女孩头顶上的小尖帽是血一样的通红,尖尖向右边倾倒,男孩则是绿色小尖帽,尖尖向左边倾倒。
女孩咧开嘴,密集的鲨鱼牙从猩红夸张的油彩中露出冰山一角,她嘻嘻笑得令人惊悚。
“我是跳房子女孩。”
男孩吐出一截软绵绵像是被血水泡过的舌头,在成功看到玩家们吓了一跳的表情后,恶作剧一般揪出那截血红的假舌头,嘻嘻一笑。
“我是跳房子男孩。”
这一笑,他密密麻麻染血的鲨鱼牙就露了出来。
跳房子男孩揪着那截滴血的假舌头,张开嘴,满不在乎地将血红舌头塞进嘴里,然后开始发出“咯叽、咯叽”地咀嚼声,就像在吃橡胶软糖那样。
咯叽、咯叽……
在玩家瑟瑟发抖的身影中,一道声音格外清晰。
“你已经嚼了九十三下,以你的咬合,嚼鞋底子也不是这么嚼的。长期过度咀嚼会令咬肌膨大,你确定还要这么嚼下去吗?”
跳房子男孩微笑的弧度一点点消失,他吐出一团被咀嚼成腥红碎渣黏在一起的东西,像红色的烂肉糜一样吸附在地板上。
然后用没有任何表情的陶瓷面容盯着说话的人。
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正太,模样精致冷淡,穿着雪白的实验服,脸上戴着透明的护镜,戴着雪白一尘不染的手套和银灰色的金属腕带。
稍长的柔软墨发遮住干净饱满额头,他透亮的眼瞳大而圆,带着孩子气的面庞冷静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胸前挂着一个金属框质的工作牌。
非人院特殊部门第一研究组
职务:副组长
姓名:无忧
无忧将露在外面的金属工牌顺手塞回胸前的口袋中,看了眼地板上那团被咀嚼得宛如腥红肉渣一样的咀嚼物,点点头:“终于吐出来了。”
好像他刚才说那段话只是为了让跳房子男孩不再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你应该不会再捡回去吃吧?”他试探般看向跳房子男孩问道。
跳房子男孩咧嘴,无声咒骂。
无忧放心了:“现在可以说说跳房子第一阶段的规则是什么了?”
“嘻嘻~”
跳房子男孩和跳房子女孩同时发出了惊悚的笑声。
“我们是陶瓷国度可爱的鲁鲁安和安安鲁,才不会像卑鄙的监管者那样故意不告诉玩家游戏规则。”
“跳房子这样有趣的游戏当然也要大家都发自内心地爱上才是。”
他们同时歪头,开始笑嘻嘻地叙述游戏规则。
“跳房子共计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
跳房子男孩和跳房子女孩站在地板的中央,一板一眼地讲解规则。
一群玩家缩在角落里,像是竭力地想要远离什么人,他们中有人用恐惧地目光偷偷看向房子里的那个女人。
女人酒红色长发垂落在腰间,黑裙包裹着腰身,单边不规则裙摆如层叠的波浪,她长相明媚大气,美得如同烈焰,肤白貌美,像是绽放在人间的一朵富贵花。
可就是这朵富贵花在一进入游戏时,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带着猎猎风声,直接一脚钉穿了一个神情慌乱的皮夹克男人。
从眉心直接穿透了头骨。
头骨被洞穿的声音像碎掉的金属,喀嚓一声过后鲜血如泉眼般汩汩冒出,皮夹克男人死相狰狞地倒在地板上,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球,死不瞑目。
他的眉头破了一个血红的洞,涌出的粘稠血液很快浸湿了头皮,汇聚在浅橘色的地板上,男人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中。
事发突然,玩家中的一个姑娘和大妈当场就尖叫出声,还有几个男人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板上。
穿着实验服的正太见状面不改色给他姐递了包抽纸。
现在那位狠人正抬着鞋子,手里捏着一沓纸巾擦鞋跟上染的血。
鞋跟锋利如刀刃,雪白的纸巾染足了鲜血,浓艳得像是盛开的玫瑰。
跳房子女孩在看到有玩家死亡后,当即就笑嘻嘻地拍起了手:“他死啦!”
现在她正像只小狼崽一样,俯趴在死去的皮夹克男人身上,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舐着皮夹克眉心上那个血洞。
“滋~滋~”
吮吸脑髓的声音伴随着毛骨悚然地吞咽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回荡。
玩家们抖如筛糠,一个个面无血色地死死捂住耳朵,做着无济于事的自欺欺人举动。
跳房子男孩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口水,闻到香甜的血液味道和软嫩的脑髓,苍白眼珠上代表瞳仁的小黑点都不转了。
他狠狠吸了几口空气中逸散的香甜血腥气味。
“这个归你,再死下一个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