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还缺一个女生。”
林阮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看向那边的几个女生,声音温柔平静。
“你们谁会做饭?可以去食堂。”
“我会。”一个长得瘦瘦高高的女生站出来,很拘谨地说道:“我很小就跟着我娘学了做饭,我爹娘忙,家里的饭都是我做的,我肯定能干好。”
“我也能!”
剩下几个女生也站出来。
周朝露虽然跟着站出来,但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她娘从小惯着她,做饭这活她都是推给周朝阳的,根本不擅长。
林阮当然知道她的底细,但是没拆穿,而是看向那边的杨海。
“杨支书,这基地的活都是力气活,适合小姑娘做的就这一个岗位。这些人既然是你选的,你肯定了解她们,要不你选一个做饭好的?”
杨海蹙眉:“不能多选一个吗?”
“本来食堂人是够的,一个都不需要,选这个还是害怕谁生病请假,没人做饭了。”
林阮抱歉一笑:“杨支书,你想选谁?”
杨海抬头,扫了那瘦高的女生一眼,眼神有几秒的僵硬。
这是他亲闺女。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
杨海再答应了刘春红,也不能不管明面上的闺女,选周朝露。
男生留下了三个人,安排去开垦荒地了,确实都是力气活。
从会议室出来。
周朝露郁闷得要死,目光一瞥,还看到了来接新同事的周朝阳。
她心里就更不平衡了,一路哭着跑回了家。
杨海害怕被人看出什么,也不敢安慰,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刘春红真因为这事撕破脸,把他俩的关系捅出去。
周朝阳不在家。
刘春红下工回来时,家里还是冷锅冷灶。
她有点不习惯,嘴上骂了周朝阳几声白眼狼,不情愿地烧火做饭。
“呜呜呜……娘。”
周朝露哭着跑回来。
看到最疼爱的女儿哭成这样,刘春红顾不上做饭,连忙跑过去看她。
“闺女,你不是跟着杨叔去药材基地了吗?怎么哭成这样。”
“我没选上。”
周朝露愤愤地说,“选人的时候,二嫂也在,她看我不顺眼,不想让我留下,就说只能留下一个女生。她知道杨叔的闺女也在呢,还让他选。”
刘春红蹙眉:“你杨叔没选你啊?”
“娘,你傻不傻,杨叔能不选她闺女,选我吗?”周朝露越哭越凶。
刘春红面色瞬间沉下来,恨得咬牙切齿的。
杨海这个狗东西,答应得好好的,竟然敢临时反悔。
“走,娘带你去找他评理!”
刘春红拉着周朝露就要往外边去。
周广才回来,瞧见两人要出门,呵斥道:“往哪儿去?”
“我去找杨……支书。”刘春红吞吞吐吐道,“他今天带朝露出去时,分明说了会让她留在药材基地,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村里没选上的人多了去了。”周广才看见她这泼妇样,面色沉了沉,很不满。
“杨海给村里争取到这些利益已经不容易了,他是我兄弟,以后要是再有机会,肯定会先照顾朝露的,你就别去胡闹了!”
“我闹?”刘春红恼了,愤愤地瞪着周广才:“周广才,要不是你没本事,使唤不动自己的儿子,让朝露进药材基地,事情能闹成这样吗?”
这话说到周广才痛处。
他面色瞬间大变,扇了刘春红一巴掌。
“闭嘴!”
刘春红正在气头上,挨打后直接暴走了,张牙舞爪去挠周广才的脸。
“周广才你个要死的,竟然敢打我?!”
两个人扭打在一团。
周朝露顾不上哭了,连忙上前拉架。
……
药材基地。
林阮下班回到家属院,发现周祁川已经在屋了。
“你今天好早啊。”
周祁川接过她脱掉的外套,顺手搭在架子上。
林阮去拿水壶倒水,发现桌上放了一堆信封,惊讶了一声。
“老公,你搞这么多信做什么?”
周祁川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这是情书。”
情书?
林阮面色一怔,水也顾不上喝了,跑过去拆信封。
小嘴叭叭的,不满地吐槽。
“周祁川,你可是已婚男人的,怎么可以收这种东西?”
“你收了就算了,怎么还带回来了?”
林阮拆开一个信封,看到信纸开头写着‘星泽哥哥’,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身体也突然变得僵硬。
愣神时,她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温热的大手。
周祁川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嗓音低沉幽冷。
“阮阮,怎么不往后看了?”
听到周祁川声音里的危险情绪,林阮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动。
周祁川圈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下巴移到她耳朵跟前,薄唇紧贴着她粉嫩的耳垂,漫不经心地开口:“要我帮你翻吗?”
离得太近,男人温热的呼吸尽数灌进耳朵里,激得林阮头皮一麻。
“不,不用……”
林阮战战兢兢地回了神,手抖着翻到信纸最后一张。
落款的位置上清清楚楚写着‘林阮’二字。
林阮看着那信纸,脸色倏然一白,还真是原主写给沈星泽的情书。
这桌子上那么多封信,难道都是情书吗?
林阮咽了咽口水,突然有种大难临头,手足无措的感觉。
“林阮阮,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再度灌入耳朵里。
很明显,这次的声音冷了许多,还带着浓郁的危险。
“这都是过去我不懂事,随便写的,早已经忘了这些东西。”
“而且,沈星泽现在和我很不对付,我俩见面都恨不得打起来,他这个时候把这些拿出来,肯定是为了挑拨离间,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林阮光速撇清关系。
随即,她挣开腰间的大手,转过身,眼巴巴地望着周祁川。
她眼睛又大又亮,眼底写满了真诚。
“老公,我发誓,我现在只喜欢你!”
“是吗?”
周祁川黑眸低垂下来,大手攫住她的下巴,不冷不热地问道。
“既然只喜欢我,我们结婚这么久,怎么不见你给我写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