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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塘远镇检测到未知磁场波动!”

“在一分钟前,波动消失,检测到五年前歧罗山的邪神级力量!”

非科学民俗处理局。

一工作人员向上级报告了这次波动。

与五年前在歧罗山,老局长拼死阻挡邪咒蔓延的波动相同,当年天罚场面历历在目,但凡见过的人,没人能忘记,如今短短五年过去,歧罗山封印的存在再次苏醒,并出现在歧罗山附近的镇子上。

这对于处理局每个人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毕竟老局长去世才五年。

新继任的局长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他既是沈老局长的学生,也是近年来最出色的修行者。

此时正赶去塘远镇的路上。

副驾驶,米特助道:“局长,波动范围极小,时间也很短暂,我们现今的仪器,还无法测出具体范围。”

说实话,处理局上下都是不赞同局长亲自去现场的。

五年前歧罗山的天罚实在太震撼人心,可即便如此,那强大的存在依然存活在这个世间,恢复速度极快——

众人也很清楚,若不是天罚,哪怕是老局长,也不可能是祂的对手。

那可是神啊,高高在上,悬在头顶,人人畏惧的神明。

幸好有天道法则在,否则不难想象,祂离开歧罗山,会给全人类带来多么可怕灾难。

老局长才死短短五年,如今新任局长,也要深陷危险之中。非科学民俗处理局是由国家组建,而修行者不是随处可见的花草,若新局长也死在这里,对于整个处理局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新局长,符烨。穿一身熨帖整齐的西装,身姿挺拔卓越,袖扣泛着淡淡金色,手腕戴着一块表,头发打理妥帖……从他着装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很严肃,对自己及外人严格的人。

“我来之前看过塘远镇的信息,占地面积不大,离歧罗山只有十公里,山路崎岖,我们的人都在山外,也监控着附近村落与镇子。”

符烨道:“天道法则,将祂封印在歧罗山之中。而祂违反法则,从里面出来,力量会得到大幅度削弱。”

他若无十足把握,也不会着急赶过来。

离了歧罗山的神,力量会削弱至邪祟级别。

神是战无不胜的,但邪祟不同。

老局长拼命也要阻隔邪咒源头,就是为了不想再看到邪咒再次在人们中蔓延,让人无辜死于邪咒。

他既然继承了老局长的位置,也该彻底解决邪咒的问题。

虽然五年前他没有参与歧罗山一战,但通过对那日的调查,符烨查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我们装作普通人进去塘远镇,切勿打草惊蛇,只可徐徐图之。”

祂突然离开歧罗山,出现在塘远镇肯定是有原因的。

米特助只好应答。

*

‘哗啦啦——’

大雨席卷了整个小镇,将镇子各个地方洗刷得干干净净,地面一洗而空,此地偏南方,几天大雨,屋里墙面返潮,像回南天一样。

民宿老板一脸愁容。

坐楼下无聊看雨的迟青见状,多问了一句。

“老板,房间客满,你还愁啥呢?”

民宿老板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知道,这一片时常发生怪事,就前不久,有个逃犯为了躲过警察追捕,竟然来到咱们镇子里,问歧罗山怎么去。”

“他啊,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程度,以为躲进歧罗山,就不会被警察追捕,可谁知道……”

孔昊在一旁着急地问:“知道什么?你快说啊。”

这听故事听一半,心里跟猫挠一样瘙痒。

民宿老板道:“死了,淹死在一道水坑里,很浅一个水坑,他就这么死在里面……后来警察来才知道他是逃犯,丧心病狂的变态,奸杀了好多女生。”

“你们说,好端端一个水坑,怎么会死人呢……”

迟青脸色一冷,“死得好。”

许修附和。

祝然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

昨天感受到的窥视还未消失,从她早上醒来,到现在晚饭时间,依然存在,祝然从刚开始的不适,紧张,到现在只剩快速跳动的心脏。

她怀疑自己心跳再这样跳下去会停下来,但她又不愿意那窥视移开。

没错,祝然竟然享受着那未知视线的窥探。

她眼珠缓缓滑动,余光寻找着源头。

就好像在与其玩捉迷藏的游戏,过去的每分每秒,她都乐此不疲。

祝然心里迫切地想要见到藏匿在未知角落里盯着自己的人。

就在这时。

前台的灯‘啪’一声熄灭了。

耳畔同伴与前台老板聊天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了。

祝然正欲开口,手腕忽地贴上了一片冰冷,像死人手一样,透过毛孔,把她血肉都给冻住,忘了动作。

她再次听到了梦里见过太多次的声音。

“我在,别怕。”

似乎是察觉到她心里的不安,那人安抚着她的情绪。

祝然鼻尖莫名一酸,任由那人牵着,声音染上哭腔。

“你是谁?”

他到底是谁?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她会时刻受他影响?为什么她对他这么依赖?为什么——她会想见到他?

歧罗知道她失去了记忆,担心她害怕自己,轻柔握住她的手腕,它其实更想做的事,是抱住她,揉一揉她的脑袋。

“歧罗,这个名字是你给我取的。”

祝然回忆起迟青说她大学睡觉经常梦呓,梦呓的便是这两个字。

她没想到这两个字,是她给他取的名字。

话落,更令人震惊的话语,落入了她的耳畔。

“我是你的,丈夫。”

祝然一脸呆怔,眼底出现恍惚的神情。

丈夫?

她结婚了?可她为什么记不起来?

不,她有记忆的。祝然记得自己最后断裂的记忆,就是身处喜轿之中,听着敲锣打鼓喜庆的声响,轿子颠簸,是往山上去的路。

她穿上了大红的嫁衣,坐着喜轿,是要去嫁人的。

对啊,她是嫁了人,可她的记忆,并没有关于丈夫的半点记忆。

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一段重要的记忆。

原来她是遗忘了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