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我孙家捐赠的粮食,一共一万石,都在这里了,还请殿下查点。”
孙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在面对朱权的时候,语气和缓,态度恭敬,在他身后一共二十辆马车,上面装着满满的粮食。
这样的举动,可让朱权十分惊奇了。
没想到孙休竟然第一个捐粮。
“孙休啊,本王从前看轻了你,没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还真不含糊啊!”
孙休显得很惭愧,摇头道:“经过殿下的点化,我已经深深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今后,殿下吩咐什么,我就会去干什么,绝对没有二心!”
“哈哈,本王也没有那么英明!”
“不不不,殿下在我心中,就是这般的伟岸,我对殿下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同黄河之水一发泛滥不可收拾。”
“要是其他士绅也这么想,本王就省心了啊!”
“相信在殿下的感召下,他们一定会乐意捐粮的”孙休小心翼翼的观察朱权的脸色,看到后者并无异色,恳求道:“殿下,可以把刀从我脖子上挪开吗?”
“蔡平,谁让你把刀架在孙家主的脖子上的?这可是咱们尊贵的客人啊!”
朱权呵斥一声,蔡平便放下了剑,孙休顿时松了一口气,孙休是真不敢和宁王作对了,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筹措到了一万石粮食,然后着急忙慌的送了过来。
结果宁王怀疑有诈,便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后让人查验粮食……
孙休他是真怕啊,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宁王是真敢下死手啊!
“殿下,其实这次的民变不算什么……主要是百姓对迁徙有抵触情绪,又有谣言传播,导致发生了民变。您可以先抓住几个领头的,杀一儆百,再给百姓一点好处……”
孙休说起了心中的想法,他可是不敢保留了,只求能在宁王心中留下好印象。
朱权认真的听着,虽然大多数都是废话,但是好歹孙休是个表率,不能寒了他的心。于是朱权和他闲聊几句后,热情的请他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又一块出了城,查看难民的情况。
孙休迟疑的说道:“殿下,有些不懂事的士绅,不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他们纠集在一起,打算一同向朝廷写奏章,治殿下的罪。”
朱权叉着腰,傲然问道:“他们不怕死吗?”
孙休解释道:“他们打算用筹措粮草的借口,尽量拖延时间,只要朝廷把殿下调走,那他们就算成功了,他们的家财也就保住了!”
朱权眯着眼,这些可恶的士绅啊,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你为什么跟本王说这些?!”
“因为小人……不敢得罪殿下!”孙休低下了头。
“唔,好,等平息民变后,本王会记得你的功劳……”朱权安抚一句。
孙休的叛变,在士绅圈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此刻,所有的士绅都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况且,孙家在荆州很有势力,像他这样的家主,因为害怕宁王的威慑,所以捐献了一万石粮食……那他们这些士绅,还有必要坚持吗?
城墙往往是从内部开始瓦解。
有了孙休的带头,又有几家运来了粮食,并且还自愿为朱权出谋划策,帮助朱权平息民变。
朱权顿时感觉腰板硬了,在安抚好难民后,贴出了好几张告示,大意是谣言都是假的,朝廷从来没有强行迁徙百姓,一切但凭自愿。
只要百姓放下武器,朝廷就既往不咎!
为了表示善意,朱权亲自接待那些民变的队伍,笑呵呵的站在城门外,迎接投诚的百姓,百姓们都不敢相信,堂堂的大明皇子,态度竟然这么友善。
朱权满不在乎的拉着领头人的手,笑道:“你说你担心什么啊?还拉着几百人进山里,你也不想想,等到了冬天你们就该冻死了!”
“在家里冻死,和在大宁冻死,又有什么区别?”
朱权不以为意的笑道:“哈哈,本王听出来了,你嫌弃大宁的地界不好……大宁是本王的藩地,怎么?你难不成觉得本王也不好吗?”
“不敢,殿下是个好人!”
“实话告诉你,大宁可是个好地方啊,用瓢随便往河里一舀,就能舀上来大鱼……还有吃不完的野味,要是想种地啊,大宁耕地可就太多了,怎么种也种不完!”
“你们在荆州,恐怕辛苦半辈子,最多也就攒下来十亩良田。可是到了大宁,随便就给你们分一百亩耕地,你们想种什么种什么!”
领头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朱权,询问道:“真的吗?”
“废话,本王是个皇子,还能诓骗你不成?”
朱权指着远处那些难民,傲然道:“本王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让难民吃饱饭……本王治理宁地十年,麾下百姓生活富足,远离战祸,无论是吃穿用度,皆是一应俱全。”
“我看你这人也不错,你要是留在荆州,肯定还会有人欺负你,被这些士绅为难。可要是跟本王去了宁地,本王让你当里正,本王说到做到!”
“怎么样?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这可是福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