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招惹谁不好?竟然敢招惹李家?”
“整个青龙山下,全都是李家的地盘,他们还有陛下御赐的牌匾呢,你们招惹的起吗?一群坐井观天的女真人,无知者无畏!”
县令十分生气,看着朱权这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朱权忍不住问道:“父……大明皇帝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御赐给他牌匾?”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当初陛下建造宫殿时,李家可出了不少钱财……后来宫殿建成后,陛下为了嘉奖李家的功劳,便给他们写了一块牌匾。”
“糊涂啊,真糊涂!”
朱权忍不住摇头,县令却笑了起来,问道:“你们女真人来大明,应该会带不少宝物吧?交出来点,本官会让你们少受点罪。”
“哦,在我的口袋里,你掏出来吧。”
县令笑呵呵的,走到朱权面前,在他口袋里摸索起来,很快,摸出来一块玉牌,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十……十七皇子?宁王殿下?”县令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还拘禁藩王,还打算滥用私刑,还不赶紧把本王放出来!”
朱权只骂了一句,县令就仿若失去了全身力气,吩咐衙役把朱权放了出来,朱权蛮横的坐在上位,趾高气扬的问道:“认得本王吗?”
“不认识。”县令慌忙摇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
“宋西,怎么了?”县令小声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姓宋吗?”
“下官不晓得。”
朱权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县令一巴掌,骂道:“十七爷赏你一嘴巴,让你明白明白,你们这些狗官坏了大宋,于是给你们都改姓宋了。什么东西,你到底是大明的县令,还是李家庄的县令?”
县令被打傻了,捂着脸全身颤抖,猛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下官知错,下官知错,还请殿下恕罪啊!”
“现在就派人去京城,把都察院的官找来,本王倒是想瞧瞧,负责监察天下的都察院,到底知不知道,在天子脚下竟然藏着一个小朝廷!”
县令十分害怕,但是看着朱权那冷冰冰的目光,只能向衙役吩咐,让他赶紧去都察院求救。
尽快让这个瘟神离开。
朱权命人放开姚广孝、王艮等人,王艮的目光很复杂,他没想到,宁王会回来救他;更没想到,宁王在听说李家庄吞并了田地后,竟然如此暴怒。
他似乎是第一次认识朱权。
朱权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劝道:“以后你啊,可得机灵点,本王可不是什么善人,不会每次都救你的。平时多向道衍学学,看他怎么规避风险的?”
“他怎么规避风险了?”
朱权低声道:“你想啊,道衍为什么是个孤家寡人?还不是因为他的朋友们死了,父母死了……可唯独他活了下来,所以说啊,保命比什么都重要!”
王艮愣了愣,当宁王的谋士,难道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姚广孝走了过来,询问道:“殿下说什么呢?”
“哦,本王说,你身上的优点那么多,让王艮多跟着学学。”
一直等到了晚上,都察院才来了人,是个监察御史,名叫张宏,朱权打量了他一眼,大声询问道:“你知道李家庄的事情吗?”
“启禀殿下,臣知道。”
朱权瞪圆了双眼,质问道:“既然知道李家庄吞并田地,你为什么不上报?你明不明白,青龙山脚下数千农户,都要依靠李家庄而活,俨然就是个小朝廷!”
听到朱权的质问,张宏很平静的说道:“臣私下调查过,李家庄从无逾越之举,没有强买强卖,百姓们要么自愿把田地捐给李家,要么卖给李家,臣无权过问!”
“况且,李家养了数千名农户,难道这不是善举吗?”
朱权冷笑了起来:“你意思是说,本王还得给他送个牌匾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
朱权眯着眼说道:“你把本王当成三岁小孩糊弄了吧?李家是乡绅,又有父皇赠予的牌匾,所以可以减免税赋。农户们把地卖给他们,也就不用向朝廷纳税了……”
“李家得利,农户得利,可朝廷就成了冤大头了。你去瞧瞧李家的宅子,修建的犹如皇宫,佃农也是数不胜数,听从李家的吩咐,这是合理的吗?”
张宏看着朱权,突然问道:“宁王殿下,您不知道吗?李家有个女儿,乃是皇太孙的第八妃子。您针对李家,也就是在针对皇太孙!”
张宏此话,隐隐有了威胁之意。
朱权压根就不在乎,冷声道:“这件事情,本王会如实向父皇禀报……有些蛀虫啃食着大明,还要让大明夸赞他们能干,焉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