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内心深处并不希望走到如今这般田地,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此刻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陶瓷轻轻合上盖子,低声自语:“崔礼,这次我也没办法了,所以我得对你动真格的了。”
她想要崔礼的想法再一次到达了顶峰,为此她已经想好了最能威胁崔礼的手段。
她不明白,为什么崔礼能这么果断?
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自己?
为什么不能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只要他乖乖听话,便无需遭受那冰冷沉重的铁链束缚,更不必被关进禁闭室或是漆黑恐怖的小黑屋。
只要乖乖的,就会有富裕的生活,甚至还可以有她们姐妹一起的可能性。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陶瓷想不明白,这不就是崔礼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吗?
她以为时间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好,但是显然时间只会让一个人变得不知好歹。
陶瓷想明白了,她就不能让崔礼有钱,就要让他处于温饱的边缘,这样他才会时刻处于奋斗的路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想着到处跑。
陶瓷没有告诉宋慈自己的打算,她准备在成功之后,在崔礼的脖子上系上蝴蝶结,展现在宋慈的面前。
能一直拥有崔礼对宋慈来说也一定会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吧!
不想这些。
陶瓷脚步轻盈地再次来到刘管家面前,脸上带着些许羞涩与不自然,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轻声细语且略带扭捏地说道。
“刘妈,能不能麻烦您再去购置一些小孩子穿的衣物呀?”
刘管家就是超能女人。
别说是日常琐事,就连接生这种高难度的活儿对她来说也不在话下。因此,当陶瓷一口气报出那一大长串物品时,刘管家就心领神会,明白陶瓷想要干什么。
只见她略微思考片刻后,开口问道:“小姐,您看给孩子准备的衣服是要深色系的好呢,还是浅色系的更合适些?”
意思就是问陶瓷要生男孩还是要生女孩。
“啊?”
我应该能决定吗?
“这……这我怎么能知道嘛。”陶瓷呆呆地反问道。这都还没发生那种事情呢,怎么就开始想性别了。
不过,如果真有选择的机会,陶瓷倒是希望能拥有一个可爱的男孩子。而且这个小家伙可千万不要长得像自己,一定要像崔礼。
如此一来,以后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一个大崔礼的同时,还有一个活泼俏皮的小崔礼围在身边,光是这么想一想,陶瓷便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幸福美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刘管家提示道:“可以用那种方法的。”
陶瓷听完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便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回答说:“不用了,刘妈。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管怎样,我都要亲自怀上属于我们俩的宝宝。”
自己和崔礼的孩子,怎么可以种在别人的肚子里?
更不可能是那些白人的肚子里。
刘管家不再说话了,开始吩咐人买小婴儿穿的衣服了。
等陶瓷走后,不知道作何想法的叹了口气。
“又要鸡飞狗跳咯。”
已经来回搬运了五六趟砖头的牛爱莲,此刻满脸汗水地快步走了过来。她微微弯下腰,态度极其恭敬地对着陶瓷轻声说道:“小姐,吊车已经到了。”
陶瓷微微颔首。
此时的院子里,起重机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今天的陶家庄园就像是一个建筑工地一般,吵吵闹闹的,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工人们。
至于庄园的厨子们也跟着是架起好几个烤炉,里面烤的滋滋冒烟的烤全羊是工人们的午餐。
刻着崔礼墨宝的巨石正在慢慢的被吊起来。
有工人拿着木钉耙在地下的沙地里面刨着,不一会儿就从沙地的另外几个角落里面挖出几个玻璃瓶。
找到一个,还剩三个。
要不是石头底下放不进去,你是不是还能再准备一个?
看到牛爱莲怀中紧紧抱着这三个瓶子朝自己走来时,陶瓷原本平静的面容忽然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随后竟然忍不住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同时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情绪有些激动。
“崔礼!你王八蛋!”
陶瓷意识到自己前几日的悲伤是被崔礼戏耍了。
“呼!”
陶瓷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陶瓷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任性放纵情绪的小姑娘了,而是即将成为一名备孕的准妈妈。
她要将自己时不时会莫名出现的情绪好好的压制住,不然以后对孩子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
陶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一把抓起所有的瓶子,毫不犹豫地朝着地朝远处狠狠地甩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连串脆响,瓶子瞬间破碎成无数片,散落一地。
而就在这满地狼藉之中,一封封信笺暴露无遗。
陶瓷慢慢的走过几十米,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伸手从碎片堆里拣出了那封属于崔礼写给她的信。
她这次绝对不会傻乎乎的将这些东西当做珍宝了!
最让陶瓷感到气愤的是,就连最后的那张和好券也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格式都未曾更改过一分一毫。
艹!
如此之懒惰!
贱死了!
尽管如此,陶瓷却依然无法抑制内心深处那份对于过去情感的执念。
自己也真的贱死了。
陶瓷还是一个一个的打开,一张一张的打开细细品读。
她心里清楚得很,除了那些虚情假意的爱意表达之外,信中的其他话语或许都是真实的心声。
不得不说,文字的确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力量。即便这些信件的格式千篇一律,但其中的内容却各有千秋。
每一封信都是一道独特的伤口,刻在了陶瓷的心上,看一次就难过一次。
擦干净眼角湿润的泪水,陶瓷站了起来:“曾经遭受过的那些错过啊,过去的那种误会啊都结束了。”
“新的斗争开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