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猛地将手机拿了下来,看了一眼电话号码。
不确定再看一眼。
妈的,真熟悉啊。
跳动的时间,意味着这个电话已经被自己接通了。
崔礼突然收起自己浮夸的表情,对着手机喃喃自语。
“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再来啊,我都要我聊死了。”
崔礼知道一切都会像量子纠缠那般难以分离。
电话那头,宁竹清冷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崔礼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宁竹女士,对于你调查我隐私的这件事,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是犯法的。”
“法?”宁竹轻笑,没有多说,崔礼也明白这个字对她没那么严格。
宁竹无视了崔礼阴阳怪气的话,自顾自的说说着:“我喝醉了,老地方。”
崔礼开始找借口:“我好像扭到脚了。”
“我开不了车。”宁竹又找了个借口。
“请代驾...”崔礼面色,仿佛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我出钱......”
从这打车到半山别墅,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崔礼觉得自己难得大方一回,宁竹应该领自己的情。
崔礼的借口让女人沉默了,随后只听见她悠悠的开口:“我可以查到你在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糟糕,自己居然辩论失败了。
宁竹见崔礼不说话,自顾自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今天和一位心内科专家吃饭,她治好了我朋友的小毛病。”
听到这,崔礼倒是有些意外宁竹会用这种要求自己继续履行合同。
崔礼觉得,宁竹这样一个富有的人,做出这种决定实在是太文明了。
崔礼一直以为自己这次离职会和上次一样,不断的被人套麻袋。所以和上次离职相比,宁竹循循善诱的做法实在是文明的不像是一个特权阶级。
崔礼是个俗人,他有所需,有所求,进而他就有弱点。
妹妹崔筱甜大概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宁竹的话别有深意。崔礼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那好吧我来。”
“老规矩,半小时。”
说完宁竹挂了电话,电话中传出来的忙音。
崔礼收起来自己一脸的不情愿,平静的看着路上跑的车子。
崔礼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文廷酒店。
下车后,一个星期不见的宁竹就站在酒店的停车场里等着,她还是那么漂亮,昏暗的灯光下,她面部的轮廓是那么的柔和,要是表情别这么臭就好了。
现在的她冷冰冰的让人不想靠近。
一身收腰的职业西装,和完美的身材曲线很合适,甚至在视觉上还有加强的感觉。
哑光的黑丝包裹着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端庄的同时又十分的干练。
宁竹斜靠在车上,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引擎盖。
能看的出来,她对于崔礼过了这么久才来非常的不满。
宁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崔礼,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来了。”
“我本不该来的。”
“你还是来了。”
宁竹慵懒的靠在白色卡宴上,双臂环抱:“你觉得,你有说走就走的资格吗?”
“你不讲信用。”崔礼说这话非常的认真。
崔礼认真的表情在宁竹面前就像个笑话,她毫不在意。
将钥匙套在手指上转了转,然后丢给了崔礼。
“滚去开车。”
“好嘞。”
崔礼接过钥匙,坐上了主驾驶发动汽车离开。
宁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崔礼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又在下一个路口左拐回来。
嘎吱!停在自己的面前。
车窗降了下来,出现了一张尴尬的笑脸。
“那啥,您不走吗?晚上没吃饱准备吃点西北风吗?”崔礼笑的有些尴尬,他真不是故意的。
“你忘了给我开门!”宁竹盯着崔礼的眼睛。
宁竹觉得崔礼就是故意的,想让自己开了他。
“嗨!休息太久了,忘记规矩了。”
脑子就是这么休息坏的。
崔礼下车,给宁竹打开车门。
“老东西请上车。”崔礼小声哔哔。
宁竹揉了揉耳朵问道:“你乱叫什么东西?”
“我说老板请上车。”
宁竹一把揪住崔礼的衣领子,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说道:“规矩忘了应该怎么样才能记起来呢?”
“多给点钱我马上记起来。”
崔礼开始给自己加码,他不仅现在加,他还要逮着机会就加。
不加自己不就白跑路了吗。
宁竹皱着眉:“钱钱钱!我给你的钱还少吗?”
“你给的就是少,还有那都是我帮你谈单子应得的,你应该给我更多的。”
宁竹没好气的指着崔礼,常年冰冰冷冷的脸,第一次被不一样的崔礼气的有点活人的样子。
“你掉钱眼子里了。”
崔礼不乐意了:“世界上最美的眼睛就是钱眼子。”
谁说钱眼子脏啊!这钱眼子太棒了。
宁竹刚打开手提包,还没反应过来,里面的钱就争先恐后的进了崔礼的口袋。
拿了钱的崔礼加入了光荣的进化,立即狗腿子的为宁竹打开了车门。
嘴里还念念有词。
“尊贵的保时捷车主,愿黑马与鹿角象征着你的事业和前程,一马,一马当先。一鹿,一路平安。星光不问赶路人,......”
“闭嘴!”
宁竹看着崔礼,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假酒了。
头怎么这么疼。
怎么以前不见你收钱的时候话这么多?
有些迷糊的钻进车里,宁竹还没想明白崔礼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崔礼的手插在口袋里,一遍又一遍的数着自己刚才从宁竹手提包里野采的一沓票子。
嘿嘿!
坐在后排的宁竹看着窗外的崔礼,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跑?”
开车回到了宁竹的别墅,崔礼再次替她打开车门,语气恭恭敬敬的很。
“请吧!宁总。”
“喝多了,扶我一下。”宁竹说着朝崔礼伸出手。
你还真是会享受啊!
扶?
崔礼干脆上前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宁竹抡了起来。
呀!
宁竹没有想到崔礼会这样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崔礼的脖子。
纵使她有严格的表情管理,现在也有些失态
“你敢自作主张?”宁竹略显慌乱的说道。
崔礼想了想:“要不我现在放手?”
“你敢!”
你看看!说了你又不开心!
“咱们别折腾,我还着急回学校呢。”崔礼将往下坠的宁竹往上颠了颠。
“听说晚了寝室门就关了,塞根华子给宿管大爷,他都不给你开门。”
连华子都办不了的事情,崔礼都不知道这个寝室门有多难进。
“不行。”宁竹的声音冰冷。
“你好霸道哦~”崔礼用一种揶揄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宁竹还是第一次听见崔礼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反而笑了。
她觉得一段时间没见崔礼,他就是不一样了,也可能这才是本来的他。
宁竹开口威胁崔礼。
“你也不想你这几年做的事情,被学校的人知道吧,崔礼。”
“这位去过日本的宁竹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辞。”
我干什么了?给你当了两年催眠抱枕?
崔礼抱着宁总到了门口,按了指纹锁进了门。
“没问题的,你去说呗,到时候他们可能会跪在我面前,让我教他们如何傍富婆。”
说完崔礼自己都笑了:“你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想不想笑?”
宁竹轻蔑一笑:“傍富婆?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你不过是一个陪睡的抱枕罢了。”
崔礼耸耸肩:“我们是没发生什么,但是你觉得别人会信吗?”
宁竹语塞。
进门打开灯,时隔一个星期再次回到这个位于半山腰的偏远别墅。
崔礼发现沙发上已经堆了不少的衣服。
好几条丝袜也随意的挂在椅子上,被趁着开门闯进来的穿堂风吹得轻微摇摆。
轻轻一抹桌面,能感受到一些颗粒感。
没想到他走后,宁竹也没有找人打扫卫生。
真是有够能忍的。
对此崔礼只能无奈摇摇头。
这种平时除了工作,完全不在意生活呆头鹅,真的会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宁竹真的是那种赚钱不花钱的人。所以崔礼敢于承担帮宁竹花钱的责任。
只不过宁竹不同意罢了。
看见客厅里的狼藉,宁竹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宁竹从崔礼的身上滑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用不习惯陌生人!”
“我去收拾。”崔礼开始叠衣服。
“我要洗澡!”宁竹冷冰冰的提醒。
“记得开热水。”
“我要洗澡了!”
“如果太烫了就往边上调一点,别硬洗。”
“我说我要洗澡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热水澡最适宜的温度就是人体的温度.....”
“刚刚拿走的的钱还给我。”
“你看你,这么不经逗。”
崔礼撇撇嘴,重新抱着宁竹朝浴室走去。
崔礼都不知道为什么宁竹会愿意让自己帮她洗澡。
你又不是符离集。
踏入浴室后,轻轻转动浴缸上方的水龙头,开始放热水。
崔礼往里面撒上玫瑰花瓣,看着艳丽的花瓣,崔礼在思考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趁着水还没满,崔礼细心的帮宁竹把头发扎好,拿出卸妆水细心的开始替她卸妆。
细心而又轻柔。
“你轻点!”宁竹一边提醒,一边往后躲。
今天崔礼卸妆的时候,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他趁机扣宁竹眼珠子。
等卸妆结束,宁竹毫不在意浴室里还有个崔礼,就将自己泡入浴缸中。
崔礼偷偷瞄了一眼,每次看见这么干净的,他还是觉得很新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