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事。”
三更声音远远传来,躺在床上的郭腾猛然睁开眼睛。
时间到了,他得去找布吾等妖。
小心翼翼的把李惠放在他手上的手拿开,郭腾把李惠放到床上。
站在门口打开房门,郭腾装作走出房间,慢慢放轻脚步。
过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李惠打开门,看到门后站立郭腾。
看到郭腾站在门后,李惠呆愣一下。
随即疑惑问道。
“夜半三更,大郎要去哪?”
“不能说。”
郭腾的干脆回答,让李惠心中郁结。
前些天时间,她就感觉郭腾夜半离家。
她没有追出去,她想等郭腾把夜半离家原因告诉他。
可等了好些天,郭腾并没有把话对她一一诉说。
到今日他回来,一喝三帮长老,威风尽显。
可无了人,他坐在主座之上,尽显疲态。
她心痛,不敢当面询问,只想等着夜半无人,追在郭腾身后,问他原因。
“你我亲情十几年,这等事情,也不能说出来吗?”
李惠眼中泛起水雾,声音哽咽,言语哀怨。
“不能。”
郭腾很干脆。
他不能保证他和一干非人事情被李惠知道后,李惠心中好奇。
她一好奇,就会遇到它们。
见到它们,李惠一女子,自然会惧。
一旦她惧,事情就坏了。
现在的他,护不了她。
“大郎为何要把事情埋在心底,要瞒着一家人。”
李惠哽咽,抬手擦拭自己溢出泪水。
郭腾上前,将她怀抱怀里,轻拍她后背。
“为了护住这一家人。”
“呜呜呜…”
李惠小声啜泣。
她想帮郭腾做些什么。
可发现,她什么也帮不了郭腾。
尤其是自己向他请求,却被他断然拒绝。
这让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没用。
“莫哭。”
“你哭了,我也不会心软,把事情告诉了你。”
郭腾抵住怀中李惠脑袋,用下巴蹭她柔发。
“那大郎,什么时候愿意把事情告诉我?”
李惠趴在郭腾怀里,用他身上衣裳擦擦眼泪鼻涕,抬头看着他。
“我之实力,能让我遇之事,难违我意,我就把事情告诉你们。”
郭腾轻叹。
他的实力能强大到他遇到事情,都顺他心意解决。
这种实力,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李惠在郭腾怀里啜泣一会,才嗯了一声。
郭腾也把李惠放开,牵着她的手,带她重新回到房内。
“睡吧。”
“嗯。”
“我走了。”
“大郎早些回来。”
“好。”
坐在床边看着李惠闭眼,呼吸逐渐平稳,胸口呼吸规律起伏,郭腾才走出房间。
站在门口侯了三五分钟,不见李惠出来。
郭腾双脚一跃,猛地跳起,轻轻落在院墙之上,再从院墙跳下。
身形隐入墙边黑暗,来到张李氏的秘密地方。
……
三更时分。
布吾,周石子,张李氏三妖早已来到此处。
见郭腾未来,三妖并不焦急。
哪怕只是片面之交,它们也知郭腾是守信之人。
来晚迟到,定是被什么事情所耽搁。
白日之时,布吾就将昨夜发生事情告诉另外二妖。
二妖当时惊诧,随即便骇然。
诡物变诡怪,定是食人来。
食人,食的可不是普通老百姓。
而是它们这些非人。
夺畏,抢敬,供养己身。
马家三百年,不知道供奉那诡物多久。
真是三百年长相供奉,那诡物变诡怪,已成定然。
昨日又食了布吾这十几年仅存畏敬。
真是什么情况,谁也不好说。
布吾,周石子,张李氏三妖各个面露愁容。
布吾是过境妖异。
没有县印,它没法从临安县再离开。
它就是想跑,也没地方跑。
跑了,一样是死。
周石子是前朝妖异。
它比布吾更困难。
马家诡物即便不变诡怪,它也时日无长。
它是三妖中最需要县印转畏的妖异。
没了县印转畏,它即便是休憩自身,减少畏之消耗,它也能以维持至下一朝代。
若是下一朝代,临安县衙无畏,它还是离不了个死。
张李氏虽是本县妖异。
可它是依存妖异。
下九类妖异实力最低。
实力和不入类妖异相当。
炼神境巅峰,半步不凡武者,都能手刃它。
妖脉武者,也能和它互相厮杀。
面对马家诡物变化诡怪,它也胆寒。
它马上就要依存相续。
现在一身血脉半数转到自身腹中两个胎儿身上。
如果马家诡物真的变诡怪,它连逃跑能力都没有。
离了临安县范围,它畏顿时消散,当场身死。
连依存相续的机会都没有。
三妖忐忑,氛围更是寂绝。
这氛围憋得布吾难受,它忍不住看向周石子。
“石子,你是前朝妖异,你对马家诡物了解多深?”
“你要问我对马家了解多深,我还能回答你。”
“你要问我对马家诡物了解多深,你这让我怎么回答?”
周石子可比马家来到临安县的时间长。
他对于马家还是很清楚的。
当年马家人逆天改命,家里一秀才考中举人,洗了泥腿贱人之命。
当皇城金榜传到临安,周石子夜半时间潜入马家,吸了金榜上不少敬。
要不然他现在能没县印改变自身朝代身份,活到现在?
早就死成枯藤了。
“周老先生对马家了解颇深?”
郭腾从院前外跳进来,来到三妖一旁。
嘴上这么问着,郭腾对三妖接连礼拜。
三妖也回了礼。
郭腾环视一下,来到布吾和张李氏中间盘膝坐下。
“那是。”
周石子挺胸回答,马家金榜它可吸了好长一段时日。
后来金榜敬被吸完,它也就不去马家流连。
周石子对郭腾讲述了马家一家如何发迹,让郭腾听得心驰神往。
中举,逆天改命。
哪怕是这种诡异存在的朝代,这种大事,也和它们有所牵扯。
“周老先生吸了那马家金榜的敬,可见他家气运减少?”
周石子连连摇头。
“只是吸敬,和他家气运无关。”
“再说我一小小下九,哪有那本事,破了别人家气运。”
“他家气运,也就绵延二百多年时间。”
“前朝就该气数已尽,沦为泥腿。”
“怎么还在坐地?”
说到这,周石子树脸,露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