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真正有能力的人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这里,她提议道:“你如果真的放不下心,可以让宴犹陪伴你去一次。这样一方面可以让你感到安心些;另一方面,下次等他自己要去参加科举时,也就清楚该如何做准备了。”
宴犹目前主要待在家里埋头苦读复习知识,相对来说时间是比较充裕且自由支配的。
本来今年舒宴犹就应该参加考试了,可是由于他的舅舅舒常期去世了,所以他不得不推迟考试的时间,只能等到下一轮再考。
舒宴犹点头同意道:“我愿意陪舅舅一块儿去。”
想到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他也觉得是一件挺高兴的事情。
至于家里有孕在身的妻子,舒宴犹考虑周到,打算请自己的岳母过来帮忙照顾。
这样一来,家中的事情就不必担心了。
唐家那边人员众多,事情也多,唐母在家里总是感到不太舒心。
前几天,唐家还派人来接唐母回去,听唐见喜提到过,好像唐家那边又遇到了一些麻烦事。
唐见喜非常为她的母亲担心。
明明问题不是她母亲惹出来的,但却总是需要她去解决这些棘手的事务。
不过要想让唐母过来陪着唐见喜,这件事情还需要跟妻子赵春花商量一下。
毕竟这也是家中一件比较大的事情。
原本赵云峰正想拒绝,但刚要开口的话又被他吞了回去。
如果仅仅是陪同走这一趟路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的。
但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赵春花给了他一个很难拒绝的理由——外甥刚刚失去了父亲,在他能提供帮助的时候,应该尽可能伸出援手。
虽然可能在旅途过程中,舒宴犹会更加辛苦一些,但是他以后迟早也会经历同样的考试之路。
提前体验一番这种紧张而富有挑战的氛围,对于未来正式考试来说是大有裨益的,可以让舒宴犹不至于到时候显得手忙脚乱。
最终商定由赵云峰带着他的儿子赵一诚以及舒宴犹三人一起同行前往参加考试,这样也可以互相照顾,遇到困难时也能彼此帮忙解决问题。
乡试时间定在了农历八月份,说起来其实并不算太遥远。
等到在县衙交了报名手续,他们就可以正式开始准备出发了。
这是一次重要的旅程,绝不能拖延到最后一刻才匆匆上路。
赵春花叹了口气,她意识到还得更加努力画画来赚取路费。
毕竟,这次的考试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和懈怠。
赵春花打算去镇上催促一下裁缝铺,尽快把舒宴犹的披风做好。
这次出行预计要两个月时间,从农历八月一直到十月,回来时天气已经转凉了许多。
为了确保路上不会受寒,做好保暖工作是十分必要的。
赵母陪小石头玩了一会儿后,明显感到有些疲惫,舒常乐便赶紧扶着她回到了房间休息。
这也正是赵云峰决定今年亲自出战的原因。
看到父母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而乡试每三年才举办一次,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就需要再等上整整三年。
对于他而言,这样的等待实在是太过漫长和奢侈了。
赵春花带着舒宴犹回到了家中。
今天她们过来得非常急,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在路上的时候,赵春花不断地叮嘱舒宴犹,要他最近多多来家里走动,学习一些考试所需的准备工作。
她还特地提醒他,在备考过程中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向别人请教。
科举考试不仅耗费心力,更需要大量财力支撑,能够尽量减少考试次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张大牛犹依然记得这一点,于是他向赵春花表达了自己想要邀请唐母来家中陪伴白有财的意愿。
对于这个提议,赵春花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只是提醒张大牛犹,在上门请求时应当准备一些较为厚重的礼品,以示诚意和敬意。
不管唐家曾经发生了多少是是非非、恩怨情仇,既然唐母能够在赵春花家里住上十余日,想必再多待些日子也应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最主要是不能让怀着孕的白有财整天因为这件事情而提心吊胆,这种持续担忧对她的身心健康以及腹中的宝宝都是非常不利的。
为了让张大牛犹在外面奔波的时候更加方便行事,赵春花还特地从家里取出两锭银子递给他,用以备不时之需。
面对母亲这份心意满满的好意馈赠,虽然心中有着几分犹豫,张大牛犹本打算婉言谢绝。
然而当他与赵春花的目光交汇那一刻,感受到那份坚定与信任后,最终还是默默接受了这两块沉甸甸的银元宝。
显然,在某些情况下,违拗至亲的愿望真的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既然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子汉,你必须要开始学会承担起家庭责任。你热爱学习这当然是非常好的习惯,并且我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的兴趣;但同时,你也应该明白,人不能光埋头于书卷当中,还需要懂得处理日常生活里方方面面的事物。”
赵春花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却坚定的力量,她认真地教育着自己的儿子。
如果只会一味地啃读典籍,而不顾及家庭里的鸡毛蒜皮小事的话,那么赵春花对待儿子的态度恐怕就不会如此宽容大度了。
在过去的许多故事传说中,最为让她感到愤怒难当的情景便是那些仿佛闭门造车一般只知道低头苦学而不理会家庭事务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完全依赖家中长辈或其他亲属无微不至地照料。
如果说他们后来能够通过科举考试从而实现自我价值并且回报给养育自己的社会及亲人还算可以接受;但是那些一旦取得了些许成就之后就忘乎所以、无情抛弃双亲配偶儿女只顾个人逍遥快活的行为,在她眼里简直是无法原谅的恶行。
遗憾的是,这样的例子在现实中并不少见。
听到这些话,张大牛犹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了自己曾受到的过度庇护的感觉。
自父亲离开后,家中的大事小情都需要他自己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