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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撩得这般熟稔?

上午摔倒后被他处理伤口,彼时的专注力全在发疼的膝盖上,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露着两条腿,就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且是他撩的她的裤管。

不仅如此,古人不都挺矜持的么?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腿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么?

大冷的天露个腿,好冷呀,她不禁缩了缩双腿。

哪里想到被他抓住了小腿肚,苏心瑜眼眸倏然瞪大。

搁在现代,露个腿完全没有问题。但现代大冬天露两条大白腿也是会惹人遐思的,更何况在古代。

男子掌心热,贴着她腿部的肌肤,竟有发烫的趋势。

她抿了抿唇,轻声唤:“夫君。”

“嗯?”

陆承珝正细细看她膝盖上的伤。

苏心瑜脱口问:“我的腿好看么?”

他怎么没有感觉的?

婆母还让她勾他,他都没反应,她怎么勾?

陆承珝轻咳出声:“谁还没个腿了?”

苏心瑜一噎,挣扎着想要缩回被他抓着小腿肚的那条腿,却不想,这会子竟轻松挣脱了去。

陆承珝放开她的腿,打开药膏罐子,指尖挖了些许药膏,眼皮慵懒一抬睨她。

下一瞬,手再度抓住了她的小腿。

此刻不自知地加了两分力道,少女白嫩的肌肤从他指缝溢出些许。

娇柔滑腻。

果然好捏。

苏心瑜咬了咬内侧唇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己方才挣脱,此刻他抓得重了,似在惩罚她一般。

就在她想让他捏轻些时,听得他说:“不是说你懂得处理伤口么?这膝盖显然碰过水了。”

嗓音清冷,一如此刻屋外的冷风。

“我要沐浴的,总难免碰到水。”

嗓音娇滴滴的。

听得陆承珝指尖又加了一分力。

“以我经验,你这膝盖会落疤。”

破皮流血,不落疤才怪。

想来也是,他屋门口的地是石板地,摔着磕下去,膝盖确实很容易受伤。

“啊?”苏心瑜一惊,加上被他捏疼了,音色哀婉,“我不想落疤,有了疤痕,往后我就嫁不出去了。”

膝盖有了疤痕,那不就是生生破坏她两条大美腿的美感吗?

“你还想嫁谁?”陆承珝不急不缓,“七个月后就得随我而去,还嫁人?”

苏心瑜猛地一哽:“说是来给我抹药,实则是存心来吓唬我的。”

“裙子遮着,旁人也瞧不见你的腿。”他劝。

“你不是瞧见了么?”

说话时,她瞧他神色。

神色淡淡,不辨喜怒,压根瞧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反应。

“我没瞧。”陆承珝道,“只瞧见你两膝盖上的伤痕了,委实丑陋。”

苏心瑜吸了吸鼻子,唇角瘪下:“真的很丑吗?”

“嗯。”

“咱们尽快去寒州罢,我想请神医给我几盒祛疤膏。”

陆承珝想到今日不少事,总算应下:“这两日准备准备,便出发。”

“好。”她想了想,自己难道真的没有魅力,遂豁出去试探,“夫君,你要留下睡么?”

陆承珝轻咳一声,松开她的腿,慢条斯理地盖上盖子,拿了药膏盒便起身。

“我回房了。”

随手捞了架子上的大氅披在身上,施施然出了东厢房。

留苏心瑜怔在原地。

得,证实了,她压根就没有勾人的天赋。

婆母交代的任务算是完不成了。

当然她也没想过要给陆承珝生孩子,可她连勾人都不会,怎么去捂他的心?

方才竟然说七个月后她就得随他而去。

不想了不想了,先去了寒州再说,倘若寒州的神医说陆承珝没救了,她就逃命去。

此刻不想了,遂去关了门,回到床上熄了灯,倒头就睡。

屋外,陆承珝缓步走着。

手中捏着的药膏被他攥紧,回头一瞧,只见东厢房已经熄了灯。

竟然留他就寝……

定是觉得他身上热,想在他身上取暖。

估摸着还想捏他身上软乎的地,他又不是耿嬷嬷,他身上没有软乎的地。

当然除了……

念及此,脚步忙不迭地加快。

--

翌日上午,苏心瑜想寻陆承珝商议以何种交通工具去寒州,去了主屋不见人,去了书房,书房的门紧闭。

正要问人,只见陆炎策过来。

“心瑜,老五可有同意去寒州?”

“同意了。”苏心瑜问他,“怎么,你该不会想同去吧?”

“那自然要一起去的,那师父串都串起来了,我就想去看看能串到哪个老妖怪。”

苏心瑜不禁莞尔:“寒州很冷的,你这小身板吃不消。”

“我小身板?”陆炎策冷笑,很快接受自己身板还小的现实,嗓音也低了下去,“我若吃不消,你就吃得消了?”

“得准备御寒的衣物,小舅送的斗篷与披风我都准备带上。”苏心瑜道。

“那还得准备厚鞋袜,据说寒州有半年都是冬天,如今时节的寒州雪都下得老厚了。”陆炎策道。

“我这边没有太厚的鞋袜,得去外头买。”

她进京时带的衣裳鞋袜都不太厚,回绵州那次,再回京也忘了拿厚衣裳。

“那咱们出门,就去我小舅的布庄。”陆炎策环视一周,转眸瞧见闪电,遂问,“闪电,我哥呢?”

闪电回道:“公子一早去了大理寺。”

“那要不咱们此刻出门一趟?”陆炎策看向苏心瑜建议。

“可以。”苏心瑜应下。

想着有陆炎策作陪,她能否顺利出陆家?

倘若可以,那么今后要逃的话……

念及此,她又道:“你等等我,我拿些银钱。”

“行。”陆炎策便踱步在庭院中。

不多时,苏心瑜从东厢房拿了银钱出来,带上琴棋,喊了陆炎策,出了清风居。

行去前院,还没要求车夫驾车将他们送去街上时,胡婆子赶了过来。

“五少夫人,您不得出府。”

苏心瑜嗓音高了一个度:“为何不能?”

一旁经过两人,不是旁人,正是陆初蝶与孟茹玉。

她们双双停了脚步,似专程看她的笑话。

胡婆子道:“老奴只听老夫人与国公夫人的命令行事。”

陆初蝶窃笑:“有人连府门都出不去呢,啧啧啧。”

孟茹玉低低冷笑:“你怕是不知道,十月有一晚,我就说她想逃来着。”

苏心瑜不理会她们,顾自又问胡婆子:“我与炎策有事要出门,也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