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那扇紧闭着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白色身影率先映入众人眼帘——原来是一名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名手捧病历夹的年轻护士。
只见这名医生一进门便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了病床上的我,那眼神之中充满了诧异与疑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我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医生心中此刻恐怕正奔腾着一万只愤怒的草泥马呢!
好在郝依的父亲反应迅速,他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医生面前,满脸笑容地说道:“医生您好啊,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听说依依生病了,特意过来探望一下。”说完,还不忘朝我这边使了个眼色。
医生听后,先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病房内的其他人。最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感到颇为无奈。接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挥挥手示意护士跟上自己,然后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离开了病房。
我看了看窗外那如墨般漆黑的夜色,缓缓开口道:“施主,郝依的魂魄此刻便在此处。不知您二位是否想要与她相见一面,跟她说上几句话呢?或许这样,你们便能知晓究竟是谁将她狠心推下悬崖的。”
我的话语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只见郝依的父母听到这话后,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电击一般,直直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着,异口同声地惊呼道:“什么?郝依的魂魄?”
郝依的母亲更是不堪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不断念叨着些什么,但由于说的是苏州方言,旁人难以听清具体内容。
然而,从她那饱含泪水、满是焦急的眼神以及因激动而略微扭曲的面容可以看出,此时此刻,她心中更多的并非恐惧,而是对能够再次见到女儿的强烈渴望。
毕竟,此前她所参加的那个探险队归来时告知他们老两口的说法是郝依自己失足跌落悬崖的。
“小师父,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想个法子让我们见见她啊!”郝依的父亲满脸怒容,那愤怒仿佛即将爆发而出一般,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由于过度的愤怒,他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此刻竟然变得铁青一片,甚至隐隐透出几分狰狞之色来。
我的目光从郝依父亲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一旁的郝依。就在这时,只见这丫头全然不顾及其他,径直朝我飞奔而来,并像一只八爪鱼似的猛地扑到我身上,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哥,居然真的是你呀!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过你是一名军人嘛!哎呀,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在到处寻找你的下落呢!~ ~ ”
我轻轻拍了拍郝依的后背,试图安抚一下她激动的情绪,然后轻声对她说:“先别这么激动,稍微安静一会儿好吗?你看看,你的父母他们可想见到你啦。”说罢,我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郝依的魂魄,压低声音再次开口道。
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对老夫妻,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我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金黄色的佛纸,轻轻地将它举到空中,然后微微晃动了一下手腕。只见那佛纸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控,竟然自行燃烧起来,橘红色的火焰在空中摇曳舞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我手臂一挥,将正在燃烧的佛纸用力抛向半空之中。紧接着,我迅速伸出右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佛纸燃烧时产生的火头,并毫不犹豫地朝着老两口的眼睛方向扔去。
那团火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而就在即将触及到老两口双眼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火焰瞬间化作无数颗微小的火星,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原本黯淡无光的老两口的眼睛,突然间迸射出耀眼的白色光芒,犹如两道闪电划破夜空。这光芒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后,又渐渐收敛,最终一切都恢复如初。
“女儿啊!”郝依的母亲此时看见郝依就站在她面前,顿时心如刀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凄厉嚎叫。
她完全不顾及其他,发疯似的朝着郝依猛扑过去。可是,她似乎已经忘却了此时此刻的郝依仅仅只是一个魂魄而已。当她的身体径直穿过郝依的时候,就像是穿过一层虚无缥缈的空气一样,毫无阻碍地扑了个空。
只见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她,并急切地说道:“施主,请您冷静一些!您的女儿此刻正处于魂魄状态,您这样紧紧地抱着她,恐怕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啊!”
然而,那位母亲显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口中不断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呼喊,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和声嘶力竭了。
见此情景,我深知情况危急,如果不尽快让这位母亲平静下来,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当机立断,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朝着她头上的通天穴点了下去。郝依的母亲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懵在了原地。不过仅仅片刻之后,她便缓缓回过神来,眼中的恐惧与慌乱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和理智。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郝依父亲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与焦急,他那双原本就微微颤抖着的手此刻更是抖得厉害。他颤巍巍地走到女儿身旁,满眼泪水地凝视着女儿苍白如纸的面容,用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女儿!是谁害了你呀?”
郝依此时非常悲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要知道这几天郝依不停的给她父亲说话,但是都没有任何反应,后来她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她是处于魂魄状态。
“是马鹏,当时我队友扬乐乐应该无意之中用手机拍了下来。事后要不是我老师不顾一切的下悬崖救我,我真的成为孤魂野鬼了。”郝依此时也悲痛欲绝的对着父亲喊着。
此时的郝依父亲,脸色迅速恢复了冷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他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地狱中传来的怒吼:“马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波涛,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竟然遭受了如此可怕的事情,而那个凶手竟然还逍遥法外。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马鹏的仇恨,这种仇恨如同毒蛇一般,不断侵蚀着他的心灵。
他立刻拨通了负责郝依案件的领导,声音中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我要你们立刻将马鹏绳之以法!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郝依那憔悴不堪、面色苍白如纸的面容映入其母亲的眼帘。只见这位可怜的母亲,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她瞪大了红肿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那个显得如此无助与脆弱的女儿,心痛得仿佛有千万把利刃正无情地切割着自己的心窝。此刻的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言语能力,喉咙里只能发出一声声低沉而沙哑的呼喊:“女儿……女儿啊……”
与此同时,那台一直默默监视着郝依生命体征的心电图仪器突然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刺耳警报声——“滴滴滴滴滴滴!”这尖锐的声响犹如死神敲响的丧钟,瞬间打破了病房内原有的宁静。
听到警报声后,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进房间。那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快步走到仪器前,目光犀利地扫过上面的数据,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再次投入到对郝依紧张的抢救工作之中。
而我,则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般,缓缓地退出了这间弥漫着紧张气氛的病房。双脚仿佛被铅块重重压住,每一步都迈得无比沉重。最终,我停在了病房门口,身体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整个人呆若木鸡。我的双眼毫无神采,茫然地望着那些在病房里进进出出、忙碌不停的医生和护士们,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从那紧闭着的病房门内,突然传出了一阵如同要撕裂人心一般、无比凄厉的哭喊声:“我的女儿呀!~~~”这声音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口上,让人不禁为之颤抖。毫无疑问,这是郝依的母亲发出的悲号,那哭声中的绝望和痛苦简直令人无法承受。
听到这声哭喊,我心里一沉,瞬间就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郝依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或许曾经充满活力地生活过,但此刻却永远地闭上了双眼,留下的只有亲人们无尽的悲痛。
紧接着,病房的门缓缓打开,几位医生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然而,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匆匆离去,反而停住脚步,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我。只见我身披一件破旧的袈裟,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与周围现代化的医院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其中一名医生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扬起下巴对着我大声问道:“喂,小和尚,你是哪个寺庙来的?我们在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傲慢和不屑,似乎觉得我这样一个出家人来到这里很是奇怪。
只见那位年轻医生双手抱胸,下巴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副傲娇的神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而此时的我,则静静地凝视着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我轻轻地抬起右手,嘴唇微启,开始低声念叨起一段咒语。伴随着咒语声的响起,一股奇异的能量逐渐汇聚于我的指尖。就在这时,我的手指猛然向前弹出,一道光芒瞬间闪过。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一只体型巨大、面目狰狞的恶虎竟然从我弹出的手指处幻化而出。它张牙舞爪地朝着那位年轻医生猛扑过去,口中还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声。
“啊——”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那群原本围在一旁的医生和护士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惊恐万分,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
看到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我迅速挥动左手,解除了幻术。眨眼之间,恶虎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缓缓走到那几位被吓得不轻的医生和护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然后轻声说道:“阿弥陀佛,各位还是要学会尊重他人啊。”说完,我又回到原地,开心的看着这一群仍处于惊魂未定状态中的家伙,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一道黑影如幽灵般悄然降临,稳稳地落在我的身侧。定睛一看,竟然是郝依。只见她面带微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而动人。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视着我,轻声说道:“小哥,从今日起,我再也不会与你分开了。”
听到这话,我转过头看向她,目光坚定且不容置疑地回应道:“不行,郝依,你必须前往轮回之道,投身转世。这是命中注定之事,无法更改。待到你再度降生人世之时,我自会前来探望于你。”
“可是……”郝依似乎还想争辩些什么,但话未出口便被我急忙挥手打断。
就在这时,双眼通红的郝依父亲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步履匆匆地走出病房,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之人筹备后事。
尽管悲伤之情溢于言表,但他仍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对我说道:“小师父啊,请您这几日暂且留在寒舍吧!家中尚有诸多事宜需要仰仗您的帮忙呢。”说罢,他那红肿的双眼中满含期待地望着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悲痛情绪。
面对郝依父亲如此恳切的请求,我微微颔首,表示应允。随后,我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