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渊内心感到庆幸,也对已经回原来世界的爷爷感激更甚,他不仅仅收养了年幼的自己,还教给她这许多技能。
在漫长又短暂的一夜里,血渊如同经历了一场深邃的梦境,在混沌与秩序之间寻找自我。治疗完那恐怖的反噬之痛后,她的生命犹如获得了重生,虚弱而又坚定。那些仿佛被重锤砸击过的五脏六腑在重新筑建的生机中逐渐恢复,犹如春水初生,又似草木重生。
血渊起身无声无息走向后山,最后坐在后山一片宁静的湖边,那里有着宛如琉璃般透明的湖水,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她闭上双眼,感受着微风中夹杂的草木气息,仿佛能听到生命的呼吸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在这一刻,她的心境犹如琉璃一般,晶莹剔透,透出了一丝丝禅意与超脱。
过去几日历练的疲惫如重担卸下,换来的则是一股清新和力量。血渊的心犹如经过磨砺的宝剑,虽然尚有缺口,但已足够锋利。
终于完成那场磨难的治疗,她的灵魂如同在熊熊烈火中经过一番涅盘。血渊深知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沉淀和恢复,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
血渊缓缓站起身来,感受到身体中流淌的生机与活力。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每一丝微妙变化。
血渊唤出心魔剑,她想,是该好好聊聊了。
心魔剑缓缓出现,它周身泛着幽幽红光仿佛刚刚就已经饮尽鲜血一般,预想中的剑灵并没有出现。血渊疑惑轻轻询问:“你……为何不出现?”她不知道如何称呼那个有个性的剑灵。
随着血渊的声音落下,一个黑袍男子悄然出现,他有些固执地纠正:“我不是心魔剑,它才是。”说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指了指一旁飘着的心魔剑。
血渊思维跳脱了一下,尽量根据之前自己少得可怜的了解,揣摩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仅仅只是住在里面,心魔剑是心魔剑,你是你,对吗?”那个男子满意点头,表示肯定,并且耐心补充:“我不是剑灵,只是从它被锻造出来,我就住在里面而已,我和它契约相通,你也是我的主人。”
血渊没有马上回答,她好像有点理解他的意思,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能温声询问:“那你有名字吗?”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血渊会这样问,他之前的历任主人都不曾和他说话,从来都只有命令和杀戮,至于名字他就更没有了,只好摇摇头,有些期待问道:“主人可以给我取一个吗?”
血渊自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她已经明白他的存在了,与其说是心魔剑的剑灵不如说是心魔剑“灵魂”上的主人,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和一般修士一样使用操控心魔剑,但是对于他来说,心魔剑似乎只是一个外形是剑的房子,血渊想了想征求他的意见问道:“你觉得斯年如何,取自‘于万斯年,受天之祜’”
血渊想心魔剑自打造出来就不停杀戮,自己想给他一个有平安顺遂的祝福的名字。
黑袍男子听了很是高兴,啊不,现在应该是斯年很是高兴,他不断在口中念叨着“斯年……斯年”他还是第一次收到祝福,而且还是作为他的名字,他很高兴。
斯年也不在旁边站着了,他走到血渊身旁坐下,四目相对,他心怀感激,对那位为他取名的血渊深深道谢。他如春风般的话语,像是拂过苍翠竹林的一阵风,深情而又清澈。
他如此感谢:“名讳中的厚重与宽广,皆因血渊之赐。斯年之命,将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您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斯年将用生命去践行这份感恩之情。”
斯年的声音虽轻柔却坚定,直白而热烈,如琴弦上的悠扬旋律,穿越这千年时光的隧道,传达到血渊的耳中。
血渊能感觉到自己和他的契约烙印在隐隐发烫,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
他们也再次谈论起自己的见解。
“剑下何物?”血渊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细语,飘渺而深沉。
“剑下无情,亦有无情之法。”斯年答道,声音悠远而清澈,如溪水击石般穿透心魔的迷茫与挣扎。但是他也似懂非懂,只是他的不知多少任主人曾经这样说过,他就记下了。
“于你而言剑为何物?你可曾恐惧杀戮,于你而言何为杀戮?”斯年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虑和好奇。他很好奇他的新主人对杀戮的理解,这种好奇冲淡了尊敬和隔阂,他也没有说敬语。
“剑,乃杀戮之器。”血渊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如同古琴的旋律,悠扬而深邃。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剑的敬畏与理解,也透露出对杀戮的深思。心魔剑在一旁缓缓发光,斯年静静地聆听,仿佛在等待她的进一步解读。
“然而,杀戮并非简单的生与死的交替。”血渊继续道,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世界的洞察。她知道,杀戮的背后,隐藏着复杂的人性和道德考量。它不仅关乎生命的流逝,更关乎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和世界的冷酷。
“何为杀戮?剑之所指,为护我之所在。剑锋之寒,能破世间一切敌手,亦能断除心中的杂念。”血渊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尘世的智慧。
“但那背后也意味着生命的消逝……”斯年淡淡补充。
“生命之短暂,犹如昙花一现。在这瞬息万变的世界中,生命的消逝或许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血渊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她对杀戮的理解一直都很坚定纯粹,“剑之所向,并非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
“我们为何要杀戮?难道剑生来就必须要杀戮?”斯年问道。他有些质疑血渊之前的话语,他的声音中带着对生命的敬畏和对人性的探索。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血渊,仿佛在等待血渊告诉他深思熟虑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