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府这件事本是喜事,但秦杨两府邸却都高兴不起来。
不比秦府的冷清,杨府还需要将这心思藏在心底,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事,杨家子名扬远,本是杨大山望子成龙的祈愿,但在知晓其痴傻后也就熄了这心思,只求岂能平安喜乐。
如今似乎连这件事都成了困难。
杨府外,吹凑弹唱声依稀传来,杨远虽痴傻但似乎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日,一身大红长袍,若不看眼神倒是真有几分富家贵子的气势。
“娘亲,可来了!”
一旁拉着杨远的刘氏拭去眼角的泪痕,道:“来了,我儿要有新娘子了。”
杨远闻言,略带呆滞的目光竟然带上了一抹神彩。
“新人入府!”
随着一声喜庆的吆喝,一架奢华的四凰轿从府门口抬了进来,只是刚抬进来一旁便出来好几位劲装大汉。
这几位大汉同样抬着轿子。
两个轿子交错而过,那先前的轿子已然从偏门处径直出了府邸。
出了杨府,旁边便是一处大开的门户。
喜轿被抬了进去,门户被关上。
这番操作,身处轿内的秦淮颜却丝毫不知,她只当王家是想羞辱于她,却不曾想已然离开了杨府。
在外面看,这院落显得很寻常,但院墙却扎的格外高,但只要一进院就会发现此地竟布置的比杨府还要喜庆。
红毯铺地,金玉开道。
各色珊瑚更是随处可见,更扎眼的是尽头处,两行跪的整整齐齐的奴才,那奴才身上摆着木盘。
木盘中,灵光闪烁一盘中摆着一枚灵石。
喜轿穿过两道门在最后一道门户外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道公鸭嗓的叫喝。
“落轿!”
喜轿缓缓被放在地上,早已等候在此的丫鬟上前掀开花轿,搀扶住里面的秦淮颜走了出来。
被凰鸟盖头盖着的秦淮颜看不真切,只能被丫鬟拉着向拱门内走去。
她耳边传来微弱的说话声,其中夹杂着些许戏谑言语。
她的脚步不停,眼神无光。
随着迈上几道台阶,她能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人,盖头下的眼睛还是微微闪烁。
跨过火盆便是成礼,正在此时,“轰”的一声,前院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让后院的众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秦淮颜能感觉到旁边那人转过身去。
随着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及近,那人向外走去。
拱门处,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道:“是何人在闹事?”
“禀家主,是个背着棺材的青年,气势不低,大概有四境修为,是个剑修,我等不敌。”
“废物,区区一个四境!”中年男子嘴上这般说,但心底却快速的思索起来。
王家在这梧州城若说没有对头也不一定,明面上没有,但暗地里使绊子的也有那么几人。
但像今日这般不给面子闯上门来的却是少数,尤其是在今日这特殊的日子。
四境?
修为不算低了,我王家虽是四大家族王家的支脉,修为最高者也就是六境而已。
至于七境包括七境之上者,没有一人!
他作为王家的家主,是五境修为,此刻突然有一四境修为的年轻人来找麻烦,倒是少见!
敢在这梧州城找王家麻烦的这么多年,没有一人。
此人不是有恃无恐就是脑子不好。
他眸子微眯,道:“他可有说自己的需求?”
“启禀家主,没有,那人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我等也是疑惑。”
“哼,敢在我王家的地盘动手,你去府中,传我秘令,让王鹤族老即刻前来!”
“至于我,便去会一会此人。”
那人神色一愣,惊道:“家主!只是一个四境,有必要惊动族老吗?”
“蠢货,能知道我在这里,还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的,这种人能是简单人吗?你以为天底下都是你这样的蠢货不成!”
中年男子一把扯下胸前的红花,扔在地上,怒道:“还不快去!”
那人顿时扭头便走。
中年男子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眼拱门内,心道,莫非是秦淮颜搞的鬼?
不,不可能,她没有机会。
这么说便是慕名而来的人了,他眼中冷光一闪,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
一念及此,他转身向外院走去。
此刻的外院,站着一个背着棺材的人,眉眼俊逸带着冷色,正是许卿。
他的身前,三四个人握刀横在身前,地上也躺着几个人,面露痛苦之色。
许卿眉头一挑,看着那两排奴才背上的木盘。
“这好像是灵石?”
他伸手摸了摸,其中蕴含着浓郁的灵力,一个支脉王家便有如此实力。
这四大家族还真是富有,连一个支脉的家族都能活的如此风生水起。
突然,他身后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
“此乃王家别院,你是何人,还不快速速离去!”
许卿眉头一挑,转身看去。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着喜服的中年男子,那人正打量着自己,目光带着审视,尤其是在他身后的棺材。
许卿佯装惊讶,开口道:“这里是王家?我还以为这里是杨府呢。”
“你到底是谁?来此为了什么,何不直说,若是想讨杯喜酒喝,这院子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挑。”
中年男子一摆手,又道:“都拿走也不是不行。”
嗤~
听到这话,许卿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你还真是大方,这院子里的东西可不便宜。”
见许卿似有心动,中年男子神色稍缓,也笑着道:“这有什么,就当与少侠交个朋友。”
啧啧,许卿心头惊奇,王家在这梧州城万人之上,恐怕对待挑衅王家之人恐怕不会是这个态度吧。
此人倒是有些城府,不过,遇上我也算是白费心思了。
他轻笑了声道:“我与你们主家的王一手也算是见过几次,交出秦淮颜,我可以走。”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心道果然是因为秦淮颜吗?
忽然,他不动痕迹的看了眼院门口,神色突然变得阴沉,道:“我好言说,你不知好歹,便不要怪我了!”
话音未落,一团金光从袖口涌出,那团金光如蛇蝎般向许卿咬来。
目标正是许卿心头,歹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