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胡须气的直立,祭出一张符篆,喝道:“五阳雷符!”
下一刻,一道闪电劈向凉棚,那凉棚却只是晃了晃便恢复了平静。
见状,杨千帆一乐,开口道:“三玄仙长,当年老天师与夫子坐而论道,被夫子逼急了也想将这戒堂劈开,不过这戒堂到如今依旧完好无损,你要是能给这戒堂劈开,我立马走人。”
那三玄老道闻言,眼睛一瞪,开口道:“你说什么?老天师也劈不开这乌龟壳!”
“那是自然,此物本不是此间之物,此间之人怎么奈何得了它。”杨千帆喝了口茶,笑了笑道:“三玄道长,且静下心来,等你悟了,自然便能离开。”
三玄道长闻言,却冷冷道:“如今少阳山上也就你一个八境,但这次来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八境,你和我耗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杨千帆摇了摇头,却不再言语。
挡住一位八境的三玄已经是书院的底线,过犹不及,剩下的就要看那云阳真人的本事了。
一念及此,他斜躺着的身子向少阳山方向挪了过去。
奉天福主应该到了吧。
……
此刻的少阳山上。
数百弟子手持三尺青锋,三十六人一组站阴阳之位,以阴抱阳。
化纯阳剑阵。
三百六十人为一体,生纯阳大阵,阵中云阳真人高高挽起头发,手中长剑高举。
看着大阵外的一人。
身着黑袍,眉心有一道‘奉’字印记,正是奉天福地的福主,其名,奉天!
他看了看山下,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有些意外,不过一切都在掌握中。
眼前这妮子只有第七境的实力,即便凝三百六十人之力演化纯阳大阵。
聚纯阳为一体,也只能一窥八境的门槛。
与他八境巅峰的实力相差太大,今日这少阳藤必须入他奉天福地。
一念及此,他不再等待,以防生变。
“奉天意志,以天之名,赐你死亡!”话音未落,一道法旨从天而落。
化为巍峨大山砸向少阳山顶。
云阳真人面色不变,手中长剑刺向巍峨大山,一道纯阳剑气朝着天空劈去。
剑气之甚,令人窒息。
可惜那山并不是真实的山,而是一位第八境的仙道意志,承载着他的道韵。
那剑光被大山瞬间镇压。
云阳真人面色瞬间凝重,她心头一片冰冷,没想到此人丝毫不留手,一出手便是杀招,这化为大山的旨意上有大景的意志!
唯一的办法就是躲开大山的镇压。
只是她的身后便是少阳山,便是少阳山的弟子,她如何退的了。
一念及此,她不退反进,怒喝道:“少阳山弟子听令,以已意志凝聚剑气,助我!”
话音落下,她身后顿时升起数百道意志剑气,这些剑气凝聚到一起,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目露清冷,孤傲的盯着头顶的大山,道:“斩!”
她手中长剑再次劈向大山,身后那道剑气疯狂的钻进她手中长剑,一道百丈的剑影浮现。
当!
随着一声巨响,天空中那大山被劈为两半,大山瞬间消失化为两道飘落的残破画轴。
奉天手一招,画轴消失不见。
他神色如常,淡然道:“倒是不错,竟然能破了我这奉山画轴,既如此且试试这奉江画轴!”
他大手一挥,一道天河骤现,大浪涛涛,奔腾之水自天上而来,其汹涌之势,让少阳山顶众人纷纷目露绝望之色。
云阳真人见状目露绝然,转身看向一众少阳山弟子,手中衣袖挥舞,数百道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衣袖中。
天穹之上,奉天眼睛一缩,道:“神通,袖里乾坤!”
少阳山顶,云阳真人将半截长袖割下,甩向山脚凉棚。
凉棚中,杨千帆叹了口气,终究是一抬手接住了那半截长袖。
以神通袖里乾坤换取数百名少阳山弟子的性命,这买卖可亏大了。
但在云阳真人心中,这交换太值了。
将最后的束缚褪去,云阳真人神色彻底平静了下来,少阳藤她没有办法保了。
即便是书院也不行。
夫子能允许再一再二,不会允许再三再四,而且她也没有另一门神通作为条件了。
她看了眼少阳藤,眼中露出歉意。
人道树有灵,少阳藤同样有灵,只是这少阳藤的灵体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
它没有能力独自离开。
她重新抬头看向倾覆而来的天河之水,整个身子开始燃烧了起来。
纯阳秘术,以身化阳!
她要用自己一腔怒火,蒸干了这天河之水!
她的头顶一轮大日演化而出,手中长剑置于身前,猛地拔地而起。
一剑,一阳,一人。
以精卫填海之势冲向迎面而来的汹涌天河。
其身上之烈阳与天河之水接触的瞬间,漫天水雾氤氲。
她的精气神达到了一个制高点。
随着一声高亢的剑鸣,她手中长剑砰然破碎,片片剑身无力的坠落,头顶大日黯然。
她嘴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天穹中,奉天见状,淡淡道:“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话音未落。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奉天的身影被瞬间抽飞,撞向少阳山。
只是还未落下,便又被一脚踹飞。
那道天河之水随之陡然消散,只余一张画卷悬浮。
少阳山顶,一道白袍出现,单手附在身后,看着昏迷过去的云阳真人。
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另一只手又是一巴掌,随着又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奉天一张还算英俊的脸被抽成了猪头。
此时的云层之上,一处不可见处,两道虚影偷偷打量着少阳山顶。
其中一道腰间拴了个酒葫芦,此时正砸吧着嘴巴,轻声道:“看见没,这些家伙心里都有数么,真要失了分寸,一个个可就翻脸不认人咯,嘿嘿。”
另一道声音同意的点了点头道:“虽然但是,我真是不懂,这些人非要搞这些幺蛾子干什么,徒让人遭罪。”
先前一人喝了口酒道:“这算什么,不就是吃了点苦头,你看花神家那个,真是往死里整,若不是柳树那妮子心疼,还不知道被玩成什么样。”
一说到这里,后者突然一拍脑袋道:“姓李的,我那坛花神酿呢!”